Chapter 33(2 / 2)

他們的身體離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參雜著海水的味道。

沈致低頭去看她,她禮服一邊的肩帶滑落到肩膀,鎖骨清晰優美,破碎的黑色拖尾在水裡蜿蜒飄蕩,綴珠如漫天煙花飄散開來,折射出波光粼粼的璀璨,那濃烈的美感宛如一條黑色的人魚,周身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美得令人窒息。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她抱得更緊,此時才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她身上的救生衣沒了。

沈致立即抬頭望向四周,發現她的救生衣已經被海浪衝走,飄到很遠,而周圍的海水居然有著淡淡的紅色。

他的神色立馬變得不對勁起來,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孩問道:“你怎麼了?”

謝錢淺垂著眸沒有看他,聲音吹散在海風中,像是努力隱忍著什麼對他說:“我腿受傷了,剛才在快艇上就受傷了,我感覺…我可能遊不了多遠了。”

她抬起眸的瞬間,淺淡的眸子裡盛滿了淚水,霧氣蒙蒙地看著他:“我本來以為這次回都城就可以跟師父邀功了,我四六級還沒考,我不想…”

她那個“死”字還沒說出口,沈致已經低頭封住了她的唇,將她那個字徹底封死在喉嚨裡,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吻她,也許是中午看見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想這樣做了,很多次的觸碰早已讓他渴望這片柔軟的禁地,他無法想象她受了傷帶著他跳入大海遊了這麼遠,傷口泡在海水裡得有多疼,還不要命地扯掉了自己的救生衣。

他的吻濃烈而熾熱,在海浪的侵襲下,在海水的波濤中,在碧藍的天空和蔚藍的大海之間,謝錢淺在瞬間大腦空白,甚至身體都開始變得僵硬和無措,隻是被他熾熱的唇緊緊壓迫著,在這個過程中,沈致脫掉了救生衣穿在了她的身上。

他抵著她的額,在水下握住了她的手,謝錢淺感覺到自己手腕上被套上了一串東西,她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串奇楠沉香,他呼吸很沉地捧起她的臉對她說:“如果我們兩隻能活一個,那個人必須是你,沒得商量。”

謝錢淺的眸子在一瞬之間劇烈地顫抖著,連聲音都沙啞了,輕輕問道:“為什麼?”

沈致一字一句告訴她:“沒有你,也就不會有我。”

這九個字的份量太重,重到謝錢淺當下根本無法理解這句話背後的含意。

一個浪打了過來,沈致的身體被浪卷到水下,謝錢淺咬緊牙忍著痛死命抓住他,她的雙手穿過他的雙臂緊緊抱著他將他再次拉上水麵。

沈致嗆到了水,開始劇烈地咳嗽,他的臉色愈發難看,身體和心理的折磨讓他瀕臨放棄的邊緣,聲音低磁地對她說:“鬆手。”

謝錢淺紅著眼睛倔強地回:“不鬆。”

沈致幾乎用命令的口吻低吼道:“我叫你鬆手,這樣我們兩都得死!”

謝錢淺被他吼得哽咽道:“不鬆,我第一次出任務,口碑很重要。”

沈致看著她通紅的眼眶,聲音發顫地說:“你是傻子嗎?”

“我不傻。”

又一個浪卷了過來,大量海水灌進沈致的肺裡,他的手無意識地鬆開了她,謝錢淺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她的腿疼得無法使力,身體的力氣也在海浪的拍打下漸漸消失殆儘,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抱著他,因為她很清楚,一旦她鬆開手,麵前的男人就會被大海無情地帶走。

在她最無依無靠的時候,沈爺爺把她接來了沈家,沈家對她有養育之恩,不管這些年她在沈家過得怎麼樣,於情於理,她不能對不起沈爺爺,鬆開唯一能救沈家的人。

從快艇出事到救援艇的出現不過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可這十幾分鐘謝錢淺好似經曆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當他們被救援人員拉上艇的時候,沈致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謝錢淺隻能看見他被很多人圍著在艇上進行急救,上了岸後她和沈致就被直接送去了醫院。

這次事故中,死了三個人,一人失蹤。

其中兩人死於溺水,還有一個在撞擊時當場死亡,有六個人造成不同程度的重傷。

隻有他們四個在撞擊前跳下海的人幸免於難,雖然謝錢淺的腿受了傷,但隻是刮傷,經過處理情況並不嚴重,沈致和顧淼的身體都灌入了海水,好在救援及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警方介入調查事故起因,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但由於沈致的身份的特殊性,出事人員信息被警方壓了下來,所以絕大多數人都以為這隻是一次快艇翻沉事故。

嚴主席得知後懊悔不已,他們提前半個月就開始布置,從發布會現場的進出管控到沿途的路徑,再到綠島的安保排查都做到滴水不漏,卻唯獨無法掌控海上的情況,也正是這二十分鐘的航跡被鑽了空子。

嚴主席一連去了好幾趟醫院,擔心沈致的情況,整個人也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火急火燎,沈致的生命關係到多少個億的項目,事情被嚴格封鎖,沈家那邊的人暫時還不知道,萬一有丁點閃失,他以後的道路也要毀於一旦。

沈致的肺部由於海水的侵襲受到了感染,在醫院接受了一係列的治療,他的生命體征早已脫離危險,但一直處於一種神智不清的狀態中,即使醒來也不說話,不認人。

呼吸科和胸外科的專家都一再確認他的肺部沒有問題,其他身體機能也都正常,按道理說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由於沈致身份的特殊,院方又緊急調集腦科、神經科等多方麵專家進行連夜會診,得出的初步結論是他患有急性應激障礙,具體原因不明,不過應該屬於功能性精神障礙的範疇,受到環境和心理因素的影響再次犯病。

但由於他們對沈致過去的病例一無所知,找不到病因短時間內無法對症下藥,所以顧磊緊急聯係了蔣醫生。

Ansel飛到國內已經是三天後,他抵達海市連行李都來不及安頓直奔醫院,看到沈致的第一眼,便麵色大駭地問:“他手上的珠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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