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圍坡的蠶豆多數種在坡上路徑兩邊,和坡下河道邊。
路桐帶著三個人下車走進鐵欄門上橋,走到橋上,古非忍不住拿起相機,對著左右兩側拍照。
“這水還挺清澈的。”他一邊拍著,一邊說。
這邊原本就是人煙稀少,還連通著一條大湖泊,流通循環性較好,所以水質沒有怎麼被汙染,看起來就比較乾淨。兩道草木旺盛,鬱鬱蔥蔥,遮了小半個河道。
“跟緊我,不要亂跑,這邊有毒蛇。”路桐領著他們爬上坡,叮囑了一句。
淩明和李玉冠嚇了一跳,這個地方又不是什麼深山老林,怎麼會有毒蛇?一時,兩個人心裡打起退堂鼓。倒是古非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不過你們放心,隻要你們跟緊我,不亂跑就沒事。”路桐見淩明和李玉冠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又寬慰道。
貓貓日間都在這邊看著那條毒蛇,所以白天它都不下樹,隻盤在那棵樹上盯著樹下的杏子樹。
路桐也是後來才想起來的,她有在那邊杏子林裡埋過兩粒綠石裡那棵杏樹結的杏子的杏核,她也疑惑過它怎麼不去盯她種桃核的地方。就在她對比了兩處的地方後,她發現,桃核那邊沒有大樹,有的也都是細枝荊藤。
她想,這家夥還挺懶。
為了不讓客人們太緊張,路桐就帶他們去了另一邊,沒去毒蛇所在的那半邊坡地。
坡道很長,光摘半邊坡道上的就夠他們摘一個上午了。
樹上鳥雀嘰嘰喳喳,三個男人竟然比鳥雀還吵,他們哪裡肯安分乾活,一會去看看菜地,一會看看培育棚,揪草看花,有時候還會對著樹上的鳥窩指指點點。
一晃,就到了中午,他們才堪堪摘了半大簍子的蠶豆,路桐搖頭歎息著領人回去吃午飯。
“下午還來摘嗎?”回去路上,古非擺弄著相機,問路桐。
路桐開著三輪車回他:“下午帶你們來釣魚,撈螺螄怎麼樣?”
三個人一聽不用乾活,當然說好。
回到廠房,路桐讓他們把各自的草簍拿下來,和先前摘的蠶豆放到一起合計,然後稱重,計算出誰摘的最多。
結果竟然是李玉冠摘的最多,次之是淩明,最少的就是古非。
客人午飯依舊擺在涼亭,涼亭周圍的爬藤花,藤枝已經長高不少,開始繞木生長,隻是花朵還未盛開。
盧師傅和李愛琴幫著端菜,菜上齊後,路桐端了兩個小碟過來,是切好的瓣的皮蛋。
一個小碟是一整個皮蛋,另一個上是半個。
她把兩個小碟分彆放到李玉冠和淩明手邊,“這是獎勵今天乾活勤快的人的。”
“謝謝陸老板!”淩明和李玉冠很開心。
古非:“……”
“路老板,我可以給你這做免費宣傳,你也給我一個吧!”古非看著兩個朋友都有獎勵,就他沒有,感覺自己有些可憐,連忙找補道。
路桐笑了笑:“你看我這需要宣傳嗎?”
她每天都忙得不行,哪有時間天天領人玩。
淩明第一次見古非吃癟,忍不住噗呲笑出聲,古非回頭瞪他一眼,然後迅速拿起筷子,趁其不備,從他麵前的碟子裡夾走一瓣皮蛋,塞進嘴裡。
好香!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皮蛋。
“你!你這個小人,還我皮蛋!”淩明指著古非氣急敗壞地說,
古非:“哼,我憑本事搶的,憑什麼還給你!”
路桐實在受不了這幾個幼稚的男人,搖頭走開,她也要去吃飯了。
她走開後,涼亭裡鬨著的兩個人突然發現桌上的菜少了不少!原來,在他倆鬨的時候,李玉冠默不作聲地已經開動!
淩明和古非一看,不再玩鬨了,趕緊加入悶頭苦吃行列。
今天要給客人準備午飯,盧甘萍沒有給路桐開小灶,和家裡工人吃的一樣。
吃完午飯,客人們在涼亭休息,路桐和春玲將上午摘的蠶豆倒在井台邊,然後搬了板凳過來,開始剝蠶豆。
坐在涼亭邊的長木凳上的古非,舉起相機,對著兩人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午後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從照片上看,兩個人身上好像裹了一層柔光,很美。
她們長相屬於不同類型的,有著各自的特色。
春玲來到路桐這邊半年多,已是脫胎換骨,早已不複當初的模樣,以前如一潭死水,如今像小溪,涓涓流動。
當然,比起春玲,路桐更加的動人,她的美不張揚,讓人第一眼,就想和她親近。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比舒服的親和力,如春日草木,擁有生命綠意之氣。
剝了一會蠶豆,路桐見涼亭的客人百無聊賴,和春玲說:“我帶他們去釣魚玩,下午你盯著一些,如果青團做的差不多了,就聯係呂金過來取。”
“好。”春玲應聲。
路桐起身,洗了手,站到車間門口,朝樓上大喊:“吳瀾,你不是要去玩,快下來!”
吳瀾正在樓上和路林打電話,聽到路桐叫她,便和路林說了一聲,掛斷電話,飛奔下樓。
“哎,來了!”
路桐去雜物間,拿出路爸和章木前些日子做的魚竿出來,還去倉庫那邊把路爸養著的蚯蚓桶拎了出來,招呼幾個男生過來串魚餌。
男生們對蚯蚓倒是不害怕,吳瀾早見識過了串魚餌,這會也是適應良好。
串好魚餌,路桐把蚯蚓桶拎上車,又拿了幾個草簍和網兜和鋤頭進車鬥裡。
三個人男生主動拿了小板凳,依次爬進車鬥裡。
吳瀾坐到路桐旁邊,一車人往西圍坡出發。
“那條蛇就賴在那不走了啊?”吳瀾想起上次被那條蛇咬的經曆,心裡還有些後怕。
路桐暫時對那條蛇還沒有辦法,隻能等綠石裡那株驅蛇草藥長成後看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