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今天有客人來,要在這邊吃早飯,所以路桐讓盧甘萍早上煮了一桶豆花。留下三位客人要吃的量,其他的都讓路媽帶到門店那邊去了。
路桐還開了一壇酸豆角,將豆角剁碎,加進了鹹辣醬裡,做調味料。
等車離開後,她在公眾號上發了一條消息,告訴大家今早有豆花,且醬料升級,一份多加三塊錢。
剛走進廠房大門,門口傳來汽車熄火聲,她倒退著走了出來,見到了正在下車的元宵。
“路老板早上好!”元宵揚起手打招呼。
路桐按住躁動的豬豬,回了個笑容:“元老板好,你來得真早,是第一個。”
現在才七點一刻。
那不是怕遲了沒飯吃嘛。
元宵不好說,隻是嗬嗬笑了兩聲。
路桐沒在意他略顯尷尬的笑容,用頭點了下裡麵,讓他進來。
“人還沒來,你是先吃飯,還是等他們一起?”領著人往廠房後院走,路桐問道。
“我自己先吃吧,他們我也不認識。”元宵說。
路桐點點頭,把人往涼亭引。元宵從走過鐵欄門就看見了被花團圍繞著的涼亭,不由眼前一亮。
“涼亭好漂亮,上次來花都還沒開。”
粉龍、黃金慶典和海格瑞三個品種的月季,分彆是粉色、黃色和紅色,色麗芬芳,重重花瓣立在枝蔓上,美不勝收。說好負責打理這些花的許君敏不在,路桐不太會打理,在網上跟著教程給它們修剪過藤枝。
所以,三種藤蔓爬著爬著纏繞到了一起,三色花中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相互輝映。
邊上花盆裡的幾種花也開了,路桐還搬了幾盆到樓上。
“對啊,到了花季了。”
可是說好做花農的人不在,路桐撇了撇嘴。
元宵忍不住掏出手機:“路老板,我可以拍幾張照片嗎?”
“可以啊。”
“路老板有客人。”突然一道喇叭聲從前頭傳來。
這是路桐給錢升的小屋子裡裝的,方便他通知路桐前頭的消息。
路桐猜應該是另外兩個人到了,她把元宵安頓好,叫來盧甘萍,便往前頭去。
第二個人,出乎路桐的意外。
路桐甚至都不記得她有給過對方微信,也不記得她們有什麼交集。
這個人就是書裡那位反派,顧理。
也就是慕晚那次過來,後麵追來的幾個男人中,不肯屈服路桐的那位。
他來做什麼?
路桐看著人往自己麵前走來,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是‘晚來秋’?”
顧理冷著臉,低頭卷了卷自己的袖子,嗯了一聲。
路桐沒讓他進來,靠在大門邊上問:“你…乾嘛來了?”
顧理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全世界都對不起他,陰沉的下一秒就要反設的樣子。
“吃飯。”
路桐:“……我記得我以前就應該跟你說過,來我這裡,是要服從安排乾活的。”
“知道,廢話多。”顧理不耐煩道,他直接越過路桐就要往門裡走。
“汪汪汪!”
豬豬一個跳躍衝了過來,把顧理嚇了一個大跳,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麵部肌肉不受控地抖了抖。
“臥槽!”
“豬豬,安靜。”路桐給豬豬發了個指令。
原本還要上前凶人的豬豬立馬不發出吠聲,但依舊凶狠的盯著顧理。
“你要是再耍賴,我就放豬豬咬你!”路桐收了他定金,也不好說讓他走,又搬出豬豬嚇他。
顧理此時臉色鐵青,後背緊貼在門上,雙手背在身後,忍不住抓著門。
這狗比以前更凶了。
路桐見他這個樣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很想笑。
“路老板,早。”
這時,古非到了,他手裡拿著相機,站在門外,同路桐打招呼。
“到了啊,進去吃早飯吧。”路桐點點頭,帶著豬豬往邊上走,給他們讓路。
“我想先拍些照片可以嗎?”
古非見廠房外牆上的盛開著的,爬了大半牆壁的鐵線蓮和風車茉莉,甚是好看,還有幾隻蝴蝶和蜜蜂在周圍飛舞。
“拍吧。”路桐覺得自己以後應該要習慣讓人拍照。
等古非拍完照片,三個人一起來到後院。
“路老板,你家彆墅還沒弄好嗎?”古非好奇地問了一句。
路桐:“快了,下個月就能裝修完,不過要等到七八月左右才能住進去。”
“等下能去參觀一下嗎?”
“這是我家自住房。”路桐委婉拒絕。
見到涼亭,古非又忍不住地拍拍拍。
元宵正在涼亭裡吃著早飯,今天早飯是豆花、酒釀米飯餅、油炸水餃。
“元老板,這是你今天的夥伴,古非,顧理。”路桐向元宵介紹了兩個人,然後又對兩個人道,“這是比你們先到的元宵。”
“你好,你好。”
古非和元宵都屬於比較熱情的,他們互相打招呼,隻有顧理陰鬱鬱的,對兩個人回應也就是懶散的。
元宵是認識知道顧理的,雖然詫異他怎麼來了,但是他聽聞了路桐是沈年意前妻的事,想著顧理和路桐認識也不稀奇。
他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的,也不跟他計較。
古非更是沒放在心上,他的目光注意力全在石桌上的早飯上。
“你們坐一下吧,我去端早飯給你們。”路桐讓三個人坐下,退出涼亭。
廚房裡,盧甘萍已經準備好了,她直接端了過去。
拿到早飯,古非照常拍照。
顧理不著痕跡地舔了下嘴唇,他上次來,很傲慢地沒有進廠房來,也沒吃上路桐家的飯菜。回去後,過了沒兩天,慕晚把他和秦放、裴玨、沈年意拉進一個群,群名為[為了美食而奮鬥群]。
這個群存在的意義就是路桐的微店上新,他們要幫著一起搶。
剛進群的時候,他是嗤之以鼻,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搶的。
就在他連續四次沒有幫慕晚搶到東西後,他的男性尊嚴受到了莫大的挑戰。
終於有一次,在他發動他的秘書助理一起幫忙後,終於搶下一次,出於好奇心,等東西到貨後,他鬼使神差地吃了一份。
好嘛,他知道為什麼群裡那幾個家夥,在搶東西的時候,像神經病一樣了。
所以,他來了。
隔壁跟他有異曲同工之處的元宵,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很努力地在填肚子。
古非他想這份豆花已經有段日子了,一拿到手,迫不及待地先舀上一口純粹的豆花,吃第二口他才加上調料。
“唔,這個酸豆角跟辣椒配,絕了啊!”他一邊吃著一邊說。
顧理餘光瞄著他,有樣學樣,學著他怎麼吃。
元宵跟著點頭,隨後小聲地道:“豆角是今天才出來的,我們算第一批客人,你們沒來前,我問了盧師傅,她說這個豆角正式出售還要等一段時間,好像是要在某寶店鋪弄好後,在那邊上。”
這事不是什麼秘密,路桐和盧甘萍提了一嘴,盧甘萍也是隨口和元宵一說。
“嗯?要弄某寶了?”古非驚訝地問。
元宵把探聽到的消息分享:“對,還有酸辣小黃瓜,油酥豌豆,蠶豆之類的。”
“具體有說什麼時間嗎?”
“不知道誒。”
“兄弟,咱們加個微信吧,以後可以多交流交流。”
“好啊。”
古非和元宵說著小話,交換微信,立馬哥倆好。
彆看顧理吃的認真,也不屑交什麼朋友,但是他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側著,聽著兩個人說話。
“這個酒釀米餅我沒吃過,好香啊,水餃我倒是買過水煮的,但是沒吃過這種炸的。”
“盧師傅說明早做斜角餅和大餅,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餅,你吃過嗎?”
“沒有,但是應該很好吃。”
“……”
等他們吃完早飯,八點半了。
路桐給他們一人一套護衣穿上,元宵和古非有經驗了,都是穿的一身休閒舊衣服。顧理就不同了,白襯衫西裝褲,皮鞋。
“你有帶彆的衣服鞋子嗎?”
得到否定的答案後,路桐聳聳肩,不再多說,給每人配了一把鐮刀和一把草結,又帶了籮筐和扁擔,將他們拉到了西圍坡。
今天早上就是來割蠶豆杆,還有拔掉豌豆杆。
元宵和古非都不是第一次來,不過一靠近西圍坡,就感覺空氣特彆的好,人也很舒服,心情頓時順暢起來。顧理上次跟過來過,不過沒有上橋上坡去過,這是第一次過橋。
古非一邊走,一邊在手機上編輯著微博,他要將剛剛那會拍的花牆和涼亭,以及早飯照片發到了微博上。
他有問過路桐,路桐同意了。
非往世界:當當當——
來揭謎了!前兩天說有個好事,就是我搶到了可以來路老板這裡體驗生活的名額!一共三個名額,我是不是特彆厲害!快誇我!
這次來,油菜花雖然謝了,但是鮮花滿牆。
早飯是豆花、酒釀米餅、炸水餃,豆花是新出的配料,這個酸豆角好吃到流淚!
好了,我要去乾活了。
最後還有一張他拿著鐮刀的自拍。
這條微博一發,網友紛紛留言,有眼饞吃的,有誇花牆漂亮的,還有不少他的老粉讓他開直播,讓他們看看,他是怎麼乾活的。
古非把這個告訴路桐,詢問她的意見。
路桐剛教完元宵和顧理怎麼割蠶豆杆,這會戴上手套,也準備來割蠶豆杆,聽聞抬頭問:“你直播了,怎麼乾活?”
“……我乾活,你來播,你如果不想露臉就不露臉,不說話也可以,我待會跟她們說清楚。”古非說。
路桐沒玩過直播,有些好奇,想了想就同意了。
古非拿了手機開始搗鼓,一會他的臉就出現在直播鏡頭前。
“嗨,各位朋友們,我來啦。”
本來大家就是起起哄,沒想到[非往世界]真的直播了,立即都點了進去。
“來了來了,非非竟然真的直播了!”
“我要看路老板!”
“非非身後景色不錯誒,是在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