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識·==
雖然一直覺得隻要避開了導致嬴政死亡的曆史事件, 他很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提前做好準備總好過臨到頭了卻什麼也做不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
那修仙宿主對蒸汽機是真的感興趣,也想知道能否從林阡手中得到更多類似物品, 所以並沒有隱瞞林阡的想法:“下品延壽丹的話,非常容易獲得。正好我也有幾□□份地位, 你若想要, 我立刻就能給你找到, 給你一瓶當做這蒸汽機的報酬也沒什麼所謂。”
“中品我也能給你找來, 不過你這個蒸汽機就隻能換兩顆了, 畢竟中品延壽丹比較貴。”
“但上品與極品就沒辦法了, 不是不能弄到,而是你的蒸汽機不值這個價。”
【中品就中品, 隻要能有就成。】
林阡正要開口與之做交易。
然而……
修仙宿主緊跟著提醒道:“不過一般家中有權有勢之人都隻會服用上品, 甚至極品的延壽丹,因為這種丹藥一輩子也隻能吃一次而已。”
林阡愣住, 原本要開口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
嬴政見狀, 有些擔心她:“夫人怎麼了?”
林阡小聲將修仙宿主的話複述了一遍,而後開口道:“目前的情況是, 我們送過去的蒸汽機隻能換來兩顆可以延壽十年的中品延壽丹,可這種丹藥一輩子隻能吃一次,如果我們服用了中品延壽丹,以後即便有機會獲得極品也沒辦法再服用了。”
嬴政眉頭擰在了一起:“一輩子也隻能吃一次?”
林阡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麵露無奈道:“這種丹藥必然是有次數限製的吧。不然那些修仙者也不需要修煉, 直接想法子賺到足夠的錢, 豈不是就可以通過不停地服用延壽丹以達成長生不老的目的?”
嬴政眉心一跳,心中也明白林阡說得有道理。
好在經過林阡這些年持續不斷地說服,嬴政對長生不老的執念已經沒有那麼深了,不然若在林阡到來之前就得知此事……
他嘖了一聲,壓下心頭失望開口道:“你問問他什麼東西才能換來極品延壽丹?”
林阡好笑,卻並不意外嬴政的選擇。
畢竟能選延壽五十年的話,誰又甘願接受延壽十年呢?
她給修仙宿主發了一條語音過去:“我如果想從你手上獲得極品延壽丹,需要用什麼交換?”
修仙宿主沒多問:“如果你在修仙界,我還能說一些具體的東西,但……”
兩個世界通用的東西根本就不一樣,彼此需要的東西也不一樣,修仙宿主實在沒辦法說出確切的物品或數值。
林阡想了想,問道:“你們世界想要得到極品延壽丹與中品延壽丹之間的錢財差距是多少呢?”
修仙宿主又不笨,一聽這話就反應過來了。
直接將用中品延壽丹當做“錢財”來衡量極品延壽丹,這樣極品延壽丹的價值就容易衡量多了。
其他資源沒辦法置換,但靈石總是通用的。
而且延壽丹作為硬通貨,在凡人與資質不高的修仙者當中市場一向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就算是換成靈石,修仙宿主也不虧。
於是他理解林阡意思後,毫不猶豫將二者換成了靈石。
片刻後,修仙宿主開口:“若按照中品延壽丹的價值來算的話,你需要給我價值一萬顆中品延壽丹,也即是五千台蒸汽機同等價值的東西。”
“先說好,蒸汽機我有一台就夠了,這種東西拆解下來後,最多研究個十年就能直接做出來。”
林阡:“……”
【這可是十年,怎麼被你說得像是十天一樣輕描淡寫?】
但想到修真者動輒幾百上千年的壽命,十年好像還真算不了什麼。
林阡也隻能無奈歎氣了。
但……
林阡有些不甘心地開口:“如果我直接將蒸汽機的圖紙給你,可以換多少中品延壽丹?”
修仙宿主愣住:“圖紙?”
林阡見這人說起極品延壽丹也沒什麼為難,猜測對方身份或者修為應該很高,不至於貪墨她幾顆中品延壽丹,於是直接將自己手上的蒸汽機圖紙傳了過去。
對方瞬間接收,而後陷入了沉默當中。
林阡轉頭看向嬴政:“如果想換極品延壽丹,我們需要拿出價值與五千台蒸汽機等同的東西,還不能重複。”
嬴政想到林阡剛才的吐槽,心中了然。
但價值與五千台蒸汽機價值相等的東西怎會那麼容易找到?
嬴政眉心緊蹙,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時,修仙宿主回了話:“這圖紙本身我可以再給你三顆中品延壽丹,但你在描繪這張圖紙時運用的知識,如尺寸標注與比例等等,我可以給你二十顆。我自己雖然用不到,那些於煉器一道上天賦有限的弟子若學得這種繪製圖紙的方法,往後的路卻要容易很多。”
【都說知識改變命運,偉人誠不欺我啊!】
林阡瞬間來了精神,轉頭就將這事兒告訴了嬴政:“墨家之前不是將那些科學知識整理出來了嗎?我們直接將那本教材交給修仙宿主,說不準……”
“不!”嬴政否定了這個提議。
林阡不解:“為什麼?你不是很想要極品延壽丹嗎?”
嬴政眼神意味不明:“我們與修仙宿主的需求並不對等,若直接將教材發給對方,他不願拿出兩顆極品延壽丹,那麼我們再想要從他手中交易就成了妄想。”
林阡有些茫然:“兩顆?不是一顆就夠了嗎?”
嬴政無奈看著林阡:“你怎麼這時候糊塗了?”
林阡愣了下,反應過來:“但我身體很好,就算不能活到百歲,七八十歲還是沒問題的吧?我又不像是你一樣,還有一個死劫沒過去,沒必要耗費大量錢財去……”
嬴政認真看著林阡:“世道無常,若是有個萬一呢?”
林阡對上嬴政視線,晃了晃神,等回過神來卻已經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搖搖頭,隻能無奈與修仙宿主道:“那可否先給我五顆延壽丹,剩下二十顆先記賬,等日後攢夠了兩萬顆之後再找你換來兩顆極品延壽丹?”
……
修仙宿主聽完,毫無意見:“這延壽丹除了延壽外,也對凡人的部分疾病與傷口也有不俗的效果,且並無數量限製。若遇到緊急情況,最好還是不要顧慮太多為好。”
說著,他便憑空取出一個玉瓶傳給了林阡。
等關掉位麵交易器後,修仙宿主看著自己房間內的蒸汽機,微有些歎息:“原還想著能下餌弄來更多好東西,倒沒想到對方這般警覺。”
不過……
反正東西遲早能拿到,他總不會虧了就是。
說完,修仙宿主便施法將這蒸汽機拆解,開始研究其中結構,眼神愈發癡迷起來。
……
林阡拿到五顆延壽丹,與嬴政解釋道:“兩萬顆延壽丹到底太多了些,不一定什麼時候能攢到,我先要來幾顆中品的,若遇到意外也不至於……”
嬴政不等她說完,便笑著點頭:“你做得很好,寡人沒有意見。”
林阡跟著笑了起來,抬手將裝有延壽丹的玉瓶交給嬴政,取笑道:“給你放著吧,安心些。”
嬴政笑了下:“竟是越來越促狹!”
卻到底沒有生氣,也不曾將東西接過來,“這東西你收著便是,寡人目前也用不上,真到了危急關頭,你多半也在寡人身邊。”
林阡疑惑地看著他。
嬴政失笑:“這東西若放在寡人身邊,你就不擔心寡人偷偷吃了?”
林阡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不還惦記著極品延壽丹?這世上誰都可能偷吃,就你不可能。”
但嬴政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也就沒再推拒。
林阡想了想,直接將其放在了抽屜。
嬴政看了眼那抽屜裡的其他東西,眼神動了動,起身上前,輕輕環住了林阡的腰。
正要低頭吻下去,卻聽“叩叩”幾下敲門聲。
嬴政不悅地回頭:“何人何事?”
門外響起內侍的聲音:“陛下,夫人,扶蘇公子的夫人發動了,但似乎情況不太好!”
林阡瞬間推開嬴政,眼神有些疑惑:“王芸何時懷孕了?”
“不對,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納妾·==
林阡與扶王芸這對小夫妻上一次見麵,還是在扶蘇之下的幾位公子成婚的時候,當時他們趕回鹹陽參加昏禮,彼此看著也不像是已經和好的樣子。
誰曾想如今再聽到兩人消息,竟然是王芸已經懷孕,馬上就要生產了?
想著內侍提及王芸的情況似乎不好,林阡猶豫之後,將剛剛放好的玉瓶又拿了出來。她小心地看了眼嬴政:“這東西放著也是放著,我們不一定用得上,所以……”
嬴政失笑:“好歹是扶蘇的妻子,又是王翦最疼愛的孫女,寡人不至於這麼小氣。”
林阡鬆了口氣,直接將玉瓶放進了袖袋當中。
嬴政看她:“你我又幫不上什麼忙,讓禦醫過去便是。”
林阡晃了晃袖袋,無奈道:“這東西總不好交給旁人。我過去守著,若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直接喂給王芸也更方便。”
嬴政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道:“寡人尚未見過女子生產,與你一起過去吧。”
……
兩人坐上馬車後,林阡才開口問了嬴政。
嬴政回想片刻後開口:“扶蘇的妻子大約是在四五個月前回抵鹹陽,原因便是懷孕。算算時間,正好最近生產。”
林阡頓住:“我怎麼不曾聽說此事?”
嬴政好笑:“你整日忙這忙那的,哪兒來的時間關注這些?寡人會知道此事,還是扶蘇回來後特意派人通知了寡人。”
林阡恍然,這才不再多問。
……
不久,馬車抵達扶蘇家中。
扶蘇作為長子,又是第一個成婚,還不像是嬴政與林阡這般默契地不想要孩子,原本是不該這麼晚才與妻子孕育孩子的。
但兩人之前性格不合,生活中有不少矛盾,兩人都差點兒掰了。
結婚幾年後才懷孕,雖然在這時候的人們看來有些晚,對王芸而言反倒應該更安全才是。
兩人進門,被人引到了產房門外。
扶蘇似乎在門外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整個人看起來雖勉強保持住了溫和端方的樣子,但細看卻能發現他不但衣服上沾滿了塵土,眼球上也布滿了紅血絲。
聽到內侍呼喊“皇上駕到”,扶蘇也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才轉身給嬴政行禮。
嬴政抬手:“不必。”
扶蘇一頓,到底掛念產房中的王芸,便再次轉頭眼巴巴地盯著大門。
林阡看著他如今的樣子,小聲與嬴政開口:“扶蘇與王芸的感情看起來比幾年前好了不少。”
嬴政並不關注扶蘇的感情,但見林阡好奇,便乾脆將扶蘇的貼身內侍叫到了近前:“寡人記得王芸與扶蘇不是生了嫌隙?”
那內侍似乎沒想到嬴政會“八卦”,整個人都有些回不過神。
林阡見狀笑道:“是我比較好奇。”
內侍反應過來,慌忙點頭解釋:“公子追去泗水郡後,因夫人本事被郡尉看重,被派去戍邊了,公子卻需要留在郡城坐鎮,所以二人關係一直沒什麼進展。直到上次回到鹹陽參加其他公子的婚禮,相處久了,關係這才有了改善。”
“之後再回到泗水郡,兩人時常書信交流,這才修複了關係。”
林阡點頭,沒想到轉折點竟就在之前的幾次婚禮。
嬴政見她滿足了,這才讓人退下。
林阡看了眼扶蘇,正要開口,就聽產房突然傳出一陣淒厲的尖叫。
她嚇了一跳,方才想說的話也全部忘在了腦後。
嬴政麵色也有些異樣,小心將林阡拉到身邊,抓起她的手,竟仿佛抓著一坨冰。他打開林阡手掌,毫無意外地發現她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嬴政拿出手帕為她擦乾,而後十指相扣,這才將視線落在了產房門口。
恰在此時,王芸竟再次慘叫起來。
林阡下意識抓緊了嬴政的手掌,整個人都有些緊張。
嬴政更是皺緊了眉頭。
但兩人萬般表現,都抵不過嚇得麵色慘白,兩腿發軟需要人支撐,已維持不住自身形象的扶蘇。
然而……
產房內仍舊時不時就傳出幾聲“用力”的催促,伴隨著王芸淒厲的慘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林阡站不住了,這場景讓人不受控地回想起了前世在醫院的生活,她不想再留在這裡,於是便拉著嬴政的手想要往外走。
嬴政也沒想到女子生產竟是這幅場景,原本的些許想法也瞬間被他碾碎拋出了腦後。
接到林阡訊號後,他沒有猶豫,直接朝著扶蘇開口道:“寡人尚有政事未處理完,不好在此處久等,便與夫人先走一步,母子平安後記得派人入宮說一聲。”
扶蘇轉身想要給他行禮。
嬴政皺眉:“不必行禮,王芸這胎還不知要生多久,你且去搬張椅子坐著。”
扶蘇一頓,立刻道謝。
林阡右手放入袖袋,正要將玉瓶拿出來倒出一粒丹藥給扶蘇。
就在這個時候,產房內突然傳來一聲嬰兒啼哭。
可不等眾人高興,便聽見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與慌張大吼,嚇得林阡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驚慌地看向了產房門口。
下一瞬,一位婦人打扮的女人從產房衝了出來:“公子不好了,夫人血崩……”
扶蘇腳一軟,差點兒沒摔到地上。
但好在最後一刻他撐住了,而後抬腳就衝向了產房。
可那婦人將他攔在了門口:“公子,產房汙穢,男子不得入內啊!”
扶蘇平日最重規矩,如今卻哪兒還顧得上這些奇奇怪怪的規矩?他當即抓住那婦人的肩膀就往旁邊一推,立刻就要推門而入。
“扶蘇!”嬴政喝止,“你給寡人站住!”
扶蘇腳步一頓,然而站在門口,他將王芸的聲音聽得愈發真切,腦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嘭”一聲就斷了。他理智全失,根本想不到原本裝在自己腦子裡的那些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話了,隻一心想要進去救一救王芸。
恰在這時,王翦等一家子人趕到。
王翦目睹這一幕,當即眉頭一皺,三兩步上前將扶蘇抓到了旁邊:“公子且慢,你此時入內也毫無用處,還是讓拙荊與穀豐侯入內更為妥當。”
【你這個時候進去作甚?你又不是大夫!】
【倒不如讓穀豐侯入內,她常拿出些新奇有用的東西,指不定……】
王翦將扶蘇拖到旁邊,本想去看穀豐侯,卻見她額頭掛滿冷汗,正被嬴政攔在身後。
他看過去的眼神,正好與嬴政對了個正著。
王翦:“……”
嬴政眉心一跳:這老狐狸,果真人老成精了!
林阡定了定神,推開嬴政:“血崩等不得,我先進去看看,許是能幫上幾分忙。”
嬴政掃了王翦一眼,對上其帶了幾分請求與希望的眼神,無奈歎氣:“你自來有幾分行醫的本事,許是真能幫上忙也說不準。隻是你治病方法與旁人不一般,入內後記得將其他人叫出來。”
林阡一頓,一邊點頭一邊往產房走。
卻不想王翦先她一步,不但將扶蘇拉到一旁,還將自己的夫人與兒媳、孫子孫媳等人一並攔住,更扯著嗓子衝產房大吼:“裡麵的人都給老夫滾出來!”
扶蘇也知道林阡的本事,更信任嬴政的眼光,於是也跟著大吼:“產房內的人都給我出來!”
林阡剛到門口,一群人便爭先恐後地跑了出來。
林阡:“……”
她也顧不得其他,隻能埋頭衝進去。
王芸躺在床上,麵無血色,頭發早已經被汗水打濕成了一綹兒一綹兒的,完全看不出當初膽敢當著嬴政的麵兒將人拖走的樣子。
更讓人驚慌的是,她此時兩眼無神,似乎瞳孔都開始有些渙散了。
林阡趕緊上前,立刻掏出玉瓶倒了一顆延壽丹喂進了王芸嘴裡,她正要起身去找水,卻見那丹藥入口之後便迅速化為液體流入了對方喉嚨。
擔心藥物流進氣管,林阡趕緊將人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肩上。
片刻,王芸麵色便有所緩和。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王芸的眼睛便有了神采,呼吸喘氣的聲音也強健有力了許多。
眼瞧著王芸身體有所好轉,林阡立刻大喊:“快讓穩婆進來!”
不久,之前出門的婦人滿頭大汗地進門。
她本滿臉絕望,視線卻在觸及王芸神色後突然迸發出一陣驚人的光亮。
林阡不與她寒暄:“你快看看她血崩止住了不曾。”
穩婆不敢耽誤,立刻上前查看。
片刻後,穩婆長出一口氣:“感謝老天,止、止住了……”
林阡鬆了口氣:“你彆在這兒杵著了,快去將禦醫喊進來給王芸瞧瞧,不然又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就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穩婆一慌,馬上出門叫人。
不一會兒,禦醫與一位老夫人走了進來。
二人衝著林阡行禮後,禦醫立刻上前為王芸把脈,那位老夫人則走到林阡麵前道了聲謝,而後溫柔開口:“勞煩穀豐侯了,您先休息,讓老身過來扶著芸兒吧。”
林阡點點頭,起身讓開。
很快,禦醫得出結論:“夫人身體很好,既然血崩已經止住,便隻需要如尋常產婦般坐月子,趁此機會好好將虧損的氣血補回來便好。”
老夫人連忙道謝。
禦醫不敢久留,很快背著藥箱出門回稟情況。
王芸也已經緩了過來,她視線在產房內轉了一圈兒,有些驚慌地拉著老夫人的衣襟:“祖母,我孩子呢。”
林阡頓住,轉頭看向剛死裡逃生的王芸,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調整了下呼吸,開口道:“似乎被抱去了旁邊隔間,我這便讓人將其抱過來給你瞧一瞧。”
說著,便走向了隔間。
很快,林阡便帶著個抱了繈褓的宮娥進門。
那宮娥行禮後,直接將繈褓抱到了王芸麵前:“夫人,是位千金。”
這時,屋外的其他夫人並扶蘇等人都衝了進來。
林阡與老夫人說了一聲,便徑直離開了產房,出門去找嬴政了。
嬴政正等在門口,一見林阡出來便及時抓住了她的手。
林阡反手握住,想到方才見到王芸時的樣子,心裡還有些後怕:“還好我不打算生孩子,這真的太可怕了……”
嬴政握住她的手:“嗯,我們這樣挺好的。”
王翦本來打算上前打招呼,一聽這話,哪兒還敢開口,立刻背身走遠,隻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林阡靠在嬴政身上緩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們先回宮吧。”
嬴政點頭應下。
兩人與王翦說了一聲,直接便離開了扶蘇的住宅。
……
嬴政陪著林阡在主殿睡了個午覺後,她便恢複了正常。
兩人很快就將此事拋在腦後,沒再多管。
再次聽到兩人的消息,是在幾天之後,林阡聽說王家正代替王芸給扶蘇張羅納妾。
是的,王家主動為扶蘇納妾。
更詭異的是,扶蘇不願納妾,並與王家人吵了起來。
林阡:“……”
==·扁鵲·==
扶蘇納妾的情況與林阡想象中的納妾情況,實在相差甚遠,甚至稱得上是南轅北轍了。
她愣是沒鬨清楚導致這一切的原因。
但這種家務事,林阡可沒有插手的打算,於是隻當這事兒是一則趣聞,聽過就算了。
卻不想沒多久,竟聽說扶蘇氣衝衝地入宮找嬴政。
林阡:“難道是要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