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清儀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麵全是汗水,寢衣也已經被汗濕。
“夜裡噩夢不斷,可是有什麼令太子妃害怕的事?”太子的語氣有些飄忽,加上整個人隱在陰影裡,有種古怪的氛圍。
清儀也說不清,她是個色厲內荏的,心裡再吐槽太子,其實還是有些恐懼他的,“沒……沒有。”她搖搖頭,忍著嗓子的乾啞,結結巴巴道。
“嗬,是嗎?”太子看不清神色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嘲諷。清儀愣住,待仔細看時,隻有一雙冷淡的眼眸盯著自己,並無異樣。
但清儀沒出息的……又打了個哆嗦。
媽耶這太子,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她抓緊手中的被子,聲音顫抖:“殿下,您不去……上朝嗎?”
聽到她的話,那冰冷的目光才終於挪開,太子並未回答清儀的問題,而是道 “太子妃自嫁過來便一直身子不適,讓人宣個太醫來請個脈,好生地歇著!”
說罷,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轉身離去。
清儀:“……”說是來看她,卻露出一副看自己一眼,都會傷眼睛的表情來,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謝謝......殿下。”提到生病一事,清儀心虛不已,手又悄悄的摸上了脖子。
外界傳聞,太子大婚前幾日,準太子妃大病一場,原本欽天監欲要推遲婚禮。熟料太子殿下情深義重,堅持完婚。外界都道太子妃好福氣,能得太子殿下如此看重。
若這太子妃不是自己,清儀便也信了。
大半個月前,她穿進這個身體裡,成為了準太子妃。無半點記憶的她,還沒能緩過神,就在原身母親的淚水,父親的嗬斥聲中出嫁了。
兩眼一抹黑的她進了東宮,不僅時刻擔心自己露餡,還得小心捍衛自己的貞操,生怕那一日便把……呸,被太子給睡了。
幸好後來從陪嫁侍女的口中得知,原身伺候的那些侍女,因為伺候不當,已經被全部發賣了。這些陪嫁侍女,是後來原身的母親重新挑選的 。
所以說,她偶爾那麼崩點人設,也不會有人發現的對不對?得知這個消息時,清儀熱淚盈眶,捧著侍女小鶯的手,宛如遇到再生父母。
沒錯,這個小鶯就是她的腦殘粉,有問必答,有令必從,哪怕全網黑也能手撕千軍萬馬的那種死忠。
前幾天,她從小鶯嘴中套出,原來原主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上吊未遂!不,是已經成功了,所以才有自己的魂穿。額外補充,原身是為不能與情郎在一起,而上吊自儘的。所以說,太子殿下不僅被戴了頂綠帽,未婚妻還為了不嫁給他,上吊自儘,這得是多大的羞辱啊!
雖然很是同情這位太子殿下,但前提是,自己不是那個給太子戴綠帽的未婚妻:)
知道這件事後,清儀放下沒兩天的心又提了起來。很好!非常好!如果太子知道,她怕是小命不保了!
她怎麼比竇娥還冤呢?QAQ
清儀尚且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但還是抵不過周公召喚,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靜悄悄的外殿,小鶯帶著宮女們魚貫而入,手中端著洗漱的臉盆帕子等,躡手躡腳等候在外間。
小鶯輕輕扣了扣門,問道:“娘娘,可是要起了?”
清儀正雙眼防空,無神的看著床頂,她嗓子疼得厲害,便拉了拉床頭銀鈴,算是回應。
漱口淨麵,清儀像隻提線木偶,任由侍女擺弄,一心隻在太子的奇怪態度上。
“娘……娘娘!”頭皮一痛,小鶯忽然驚呼。
“怎麼了……小鶯?”因為自儘的原因,她的嗓子壞了,隻能先養著,慢慢恢複。對太子的解釋,是高燒不退所致。
“您……您的……”小鶯顫巍巍的指著她的脖子,轉而哭到:“可是殿下……”
清儀不明所以,附身對著鏡子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白皙的脖子上,青黑的指痕十分可怖,仿佛再用點力,就可以將這纖細的脖子輕易折斷。
這樣對比著,原本就漸漸消去的吊痕,就更加看不見了。
清儀猛地拉上衣襟,裝若無事道:“哭什麼,殿下不小心力氣大了一點而已。”
這話說的曖昧,其餘宮女們也沒有懷疑,隻當小鶯沒有經過事,大驚小怪罷了。並且更加羨慕清儀,覺得太子妃可真是受寵。
“都下去!小鶯嚇著了……就去歇一天,今日不用……你當值。好了……傳膳!”清儀忍者嗓子的痛,急促地吩咐下去。
“是。”小鶯張了張嘴,最終忍下眼中的淚,應下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離開後,清儀終於不再鎮靜,顫抖著拉開了衣襟,待看到那指印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早上那噩夢,不僅僅是個噩夢?
清早出現在自己床前的太子殿下,和出現在自己脖子上的指痕……這中間的聯係……
清儀打了個哆嗦,渾身發軟,心裡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