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是在做什麼?奴婢看您好幸苦啊!”小鶯捧著果盤跪坐在地上,手中端著果盤,偶爾向清儀嘴裡喂顆櫻桃。
“享受生活……小鶯……你……你是不明白的。”清儀努力使自己保持微笑,但表情卻已經扭曲,嘴裡含著櫻桃,艱難地吐字到。
果然優雅高貴什麼的,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半個多月過去了,她的嗓子也養的差不多,隻是說話還有些沙啞,脖子上的痕跡都消了下去。
“娘娘,您不給大公子回信嗎?”小鶯覺得姑娘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就隻好催起清儀回信。
今早小鶯拿了一封信進來,說是她大哥給她的,清儀拿著信連蒙帶猜,勉強將內容拚湊出個七七八八。
大哥陸晏山信裡說,讓她好好和太子過日子,忘了原來那個奸夫,太子是個性情溫和的人,一定會對清儀很好。另外囑咐她不要再提出嫁前的事情,有什麼難處陸家會幫著她。
“您不會還在生大公子的氣……”小鶯小聲的問。
“怎麼這樣問?”清儀努力保持著身體扭曲的模樣,扭頭好奇的問。
“大公子將您身邊的幾位姐姐都……都送走了。”小鶯顯然很害怕陸晏山。“但……但大公子都是為您好,您可千萬不要生大公子的氣了。”
“大哥……也是為了我好。”清儀不是原身,就見過陸晏山兩麵,僅有的兩麵還都將她訓斥的狗血淋頭,此刻想起來笑容也很是勉強。
“您明白就好。”小鶯點點頭,放下手中果盤,“奴婢去給您研墨,您快給大公子回信!”
清儀:“……”文盲怎麼寫信?就她那狗爬毛筆字,被人一眼就瞧出來問題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陸清儀,在現代受了十幾年的教育,一朝回到古代,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文盲。
“小鶯你識字嗎?”忽然,清儀眼眸一轉,仿佛想到了什麼,微微笑到。
小鶯搖搖頭,“奴婢不會,是奴婢愚鈍,不如您原來身邊的姐姐們,各個飽讀詩書。”大戶人家姑娘身邊的侍女,多少都是通寫筆墨的。
“沒事。”清儀歎了一口氣,愁啊愁。
小鶯抿抿唇道:“您最近說的話,奴婢總是不是很懂……”
大梁的官話和普通話的差彆不是很大,但發音還是有很多區彆,清儀借著嗓子壞了的借口,這段時間一直很少開口。私底下經常讓侍女們給她說說話,悄悄的學著。這幾日嗓子漸漸好了起來,沒說幾句話便被小鶯發現了不對勁。
“嗬嗬……”清儀乾笑,結結巴巴道:“應該是我嗓子還沒好全,不敢聲音太大的緣故,所以聽著有些奇怪。”
小鶯“哦”了一聲,沒有追問。
清儀見狀一下子癱軟下來,擦擦額頭的汗,長舒一口氣。幸好小鶯這丫頭傻乎乎的,很好糊弄。
“您要回信嗎?”小鶯抬頭看清儀。
提到這個就頭疼,清儀揉揉額頭,心底哀嚎一聲,目光閃爍著搪塞道:“沒什麼好回複的,傳話給大公子,說我在宮中一切安好,不必擔心。”
小鶯歎口氣,“娘娘您心裡還是有氣的,奴婢理解。”
清儀:“……”我隻是不會寫字而已。
隻是為逃避寫信,清儀便任由小鶯誤會,沒有解釋。
小鶯放下手中的墨錠,準備將桌子上的東西重新放好。清儀看著,叫住她:“繼續研墨!我一會兒練練字,好久沒練過了,手都有些生。”
“是。”
小鶯研好墨後,清儀也結束了她的鍛煉,她將小鶯趕出去,然後端端正正坐在桌前,開始練字。
但她又忽然想起來,自己連字都有認不全,於是隻好在書架上抽了一本詩經,參照著慢慢認字。
等認完一首詩後,才鋪了一張宣紙,提起毛筆深吸一口氣,緩緩落筆……
落了幾筆後,清儀嘴角一抽,握著手中的毛筆,軟塌塌的在宣紙上照貓畫虎。
“讀了十幾年的書,真的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清儀哀嚎一聲,扔下手中的毛筆,覺得看一眼自己的字都傷眼睛。
雖是如此,但她也沒有氣餒,反而是在屋子裡認認真真的練了一個時辰的字,等到手腕酸痛,才擱下手中的筆。
“練了這麼多年的字,近來忽然想試試左手練字了。”小櫻和鳶歌等人收拾書桌時,她裝作不經意道。
鳶歌手一頓,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