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儀站起來,用帕子擦擦手,強裝淡定道:“小鶯說,妾身以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妾身現在還不是忘的一乾二淨?”
太子打量她:“孤從未聽說過,失憶可以改變人的性情。”
“殿下那是少見多怪。”清儀低著頭僵硬的笑了幾聲,“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所有的惡人,皆是受外界影響而成為的。同樣的道理,一個人的性情也是受自幼的教導經曆,妾身失憶了,自是不記得原先的事情,那性情有所改變,不也是在情理之中嗎?”
清儀後背生汗,強作鎮定的一本正經胡謅。
太子垂眸看著麵前的女子,是那副美麗的皮囊沒有錯,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清儀說笑似的道:“殿下總是問這些奇怪的問題,難不成是懷疑我換了人?”
“殿下可看清楚了,妾身可是如假包換的陸清儀。”清儀攤開雙手,一雙杏眸微睜,看著太子。
清儀心跳如鼓擂,換了魂魄這種事情,不相信鬼神之人自然想不到,可太子是重生之人。
太子看著麵前目光澄淨的女子,伸出了手,緩緩伸向清儀的脖子。
清儀緊張的盯著那隻手,後退了一步,太子要乾什麼?她柔弱可憐的脖子可再也受不住摧殘了呀!
太子自然看到了清儀眼中的恐懼,他略帶涼意的手指搭在了清儀光潔白皙的脖子上,清儀沒出息的打了個哆嗦,太子看著她緩緩傾下身子,溫熱的氣息撲到清儀脖子上,有些癢癢的,清儀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太子聲音低沉,淡淡道:“莫怕,孤不會對你做什麼。”
清儀身子僵直,臉上騰地一下燒了起來,脖子上那麼敏感的地方,他怎麼可以隨便碰?可憐她的脖子,被掐完又要忍受這種折磨。QAQ
“殿下您……您要做什麼,這是在秦嬤嬤屋子。”清儀結結巴巴到,她不知道戳到了太子的哪根神經,怎麼忽然就禽獸起來了。
太子看著麵前的女子,負在身後的手指微動,但麵上卻是神色不變,看著她的脖子有些遲疑,甚至帶著某種小心翼翼期待。
他的手指緩緩上移,輕輕挑開清儀脖子後麵的衣襟,在看到一粒紅色的痣時,太子定在那裡,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又漸漸浮上一縷嘲弄。
“殿下?”清儀忍住想要撓人的衝動,喚了他一聲,這是在秦嬤嬤房間門口,外麵雖然有林桓守著,但是若秦嬤嬤不小心進來了,那就尷尬了。
“是沒變,孤想太多了。”太子眸色冷淡地收回手,沒有再看清儀,轉身大步離去。
“哈?”清儀一臉懵逼的看著離開的男子,還反應不過來,他前後態度的轉變。
看著周身氣息明顯變得疏離的男子,清儀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小貓,摸著自己脖子被碰過的地方,一臉疑惑地回了房。
一直到下午,清儀都覺得脖子上那她略帶涼意的感覺還在,趴在練字的書桌上,麵前擺著的是一遝宣紙,小鶯在一旁伺候她研墨。
清儀手中拿著根毛筆,有些心不在焉。
“娘娘,殿下不是要您每隔五日,都要將您寫好的東西拿去給殿下檢查嗎?”小鶯想著娘娘在屋子裡悶悶不樂,不如去找殿下。娘娘心悅殿下,見到殿下一定會開心的。
清儀聞言,摸摸自己的後頸,撇撇嘴沒有再想白日太子的不正常,“那你去把我寫好的字都拿來。”
說罷,她又看了一眼天邊的晚霞,道了句:“天色不早了,小鶯你去幫我準備水,我想要沐浴一下。”
小鶯應下,從身後書架上的盒子裡,拿出厚厚一遝的紙,放到清儀麵前,還衝清儀眨眨眼睛:“娘娘快去!”
清儀一臉莫名其妙,狐疑的看了一眼小鶯,隻見小鶯還是笑眯眯的,便拿起桌上的紙,一麵起身一麵道嘀咕:“今天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不正常。”
這次是林欽守在屋外,清儀抱著那遝紙笑眯眯的讓林欽通傳了一聲。
很快,林欽就出來了。
清儀都已經準備進去了,林欽卻拱了拱手,一臉歉意道:“娘娘,殿下有事請您先回去。”
“嗯……好的。”清儀看看緊閉的房門,沒有多想轉身準備回屋。
林欽卻又叫住了她,“娘娘!”
清儀回頭,“怎麼了?”
林欽垂下眼眸,“殿下說,以後這種小事娘娘就不必來找殿下了。秦嬤嬤識字,娘娘可以向秦嬤嬤請教。”
“殿下還說了什麼嗎?”清儀一臉奇怪,太子這神經病還真是間歇性發作。讓自己抄書練字的也是他,嫌自己煩的也是他,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林欽搖搖頭,清儀見了隻是道:“我知道了。”
看著清儀漸漸遠去的背影,林欽收回了目光,側首突然看見太子站在窗前,他麵無表情的立在那裡,眸色幽深。
林欽收回目光,連忙低下頭。
清儀吃了個閉門羹,心裡更加好奇太子又怎麼了?白日裡他就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立馬態度大變,她脖子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正巧這時小鶯進了屋,她看到清儀一臉驚訝道:“娘娘這麼快就回來了?”
清儀翻了個白眼,“你家娘娘我吃了閉門羹,太子根本沒有讓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