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儀還未說話,蘇老夫人便嗬斥到:“還沒喝黃湯你就醉了?竟敢到郡王妃麵前來撒野了?還不快叫芳兒回去, 免得叫芳兒難堪!”
原本安靜地蘇大夫人也開口了, 顯然是不讚同自己這大姑姐:“姐姐, 有什麼事兒等用完膳再說, 這麼多人......實在是不像話!”
“對啊大姐,您心疼您家芳兒我們知道, 但也不至於這般沒規矩, 這還用著膳, 不知道的,還以為芳兒嫁不出去呢!”蘇二夫人放下手中筷子, 優雅地用帕子擦擦嘴角, 笑盈盈的說到。
這膠東郡王的側妃之位可是蘇家女兒的,雖說不一定能落到自己這房手中,但絕不可能落到一個外姓的表小姐手中。
“我說母親嫂子你們說的是什麼話?我家芳兒生的美若天仙, 性情又溫順,怎麼會嫁不出去呢?再說,我隻不過是想讓芳兒親近親近她表嫂, 這難道也不該嗎?”蘇大姑奶奶眉毛一豎,不依到。
“到底是想親近表嫂, 還是親近表哥可不好說呢!”年輕女孩那一桌不知道是誰快言快語說了一句, 聲音雖不大,但也足以叫在場的女眷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胡說八道些什麼!”蘇老夫人麵上一冷,不悅地嗬斥到。同時目光在一眾孫女麵上掃過,眼神銳利。
至於蘇大姑奶奶的女兒芳兒聞言則是臊的臉蛋通紅, 她咬著唇看了一眼身後的表姐妹,一臉委曲。
“好了,都快用膳。”蘇大夫人打圓場,溫聲對芳兒說:“芳兒坐回去吧!郡王妃著有人伺候,你去和你表姐妹們玩兒耍去。”
芳兒手裡還捧著一盞茶,聞言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見她沒好氣的點點頭,便含著淚扭頭回了自己座位,沒有與蘇大夫人道一聲謝。
“這孩子......”蘇大夫人麵色有些尷尬。
蘇大姑奶奶則是輕哼一聲,低頭大口吃起菜來。
清儀真不敢想象,這般刁鑽潑辣的蘇大姑奶奶竟然和先皇後是嫡親姐妹。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清儀雖然算是半個當事人,但因為蘇大姑奶奶與蘇家人的利益糾紛,她竟然什麼也沒做便脫了身。
用膳期間,芳兒那桌不知是誰扔了碗碟,險些幾個姐妹爭吵起來,被蘇大夫人給嗬斥住了。
清儀隻做沒有聽見,安然地用著膳。
外麵太子他們男人的席上很熱鬨,高談闊論,推杯換盞,隻不過太子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基本都是蘇家人在說話。
蘇家幾位夫人一麵用膳,一麵注意這外麵的動靜,偶爾麵露滿意之色,偶爾又微微蹙眉。
等這場專門為太子和清儀設下的宴席結束,清儀幾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這場宴吃著著實叫人胃疼,周圍都是對太子虎視眈眈的女子們,席間都是看不見刀光血影的唇槍舌劍。
回到蘇家人專門給準備的院子時,清儀憋了一晚上的話終於可以說出口了。
“殿下可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搶手程度,晚上在席間我都快要被那群蘇家女人給吃了!”清儀坐到軟塌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太子揉揉額角,帶著一身酒氣坐到她旁邊,“怎麼,你貴為郡王妃,難道還鎮不住她們嗎?”
清儀見他閉著眼睛,沒回答他的話,“殿下可是醉了?我不是叮囑過您,讓您少喝一點嗎?”
太子倒到清儀懷裡,閉上眼睛道:“沒喝多少,他們敬酒本王都沒怎麼喝,就是有些困倦了,你給本王按一按。”
清儀伸出纖纖細手為太子輕按額角,歎口氣道:“您是不知道,蘇家人有多著急,今日蘇大姑奶奶想把她那個女兒塞給您,非要讓她女兒給我敬茶。還拿出母後來壓我,說是她是母後的嫡親姐姐,讓我喚她一聲姨母。我沒叫,她就說我瞧不上她,言下之意是我對母後不敬重。”
太子聞言冷哼一聲,“她倒聰明,知道拿母後來壓你!”
“殿下為什麼這麼生氣?”清儀低頭看自己躺在自己懷裡的青年,隻見他麵容冷峻,眼底有著道不儘的厭惡。
“本王幼時雖未聽過母後提起自己的娘家,但是秦嬤嬤卻與我說過,蘇家子孫興旺,我母後隻不過是個嫡幼女,上有受重視的長兄長姐,下有備受父母嬌慣的幼弟,在家中宛如一個隱形之人,哪有我那外祖母說的那般受疼愛?”
“當初母後並不願意入宮,是我那外祖母想要攀高枝,不顧母後意願硬是將母後送入宮裡。這也是為何母後從來不在我麵前提起本王外祖一事。後來母後仙去,我才知曉原來這麼多年蘇家一直沒與母後斷聯係。”
清儀並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件往事,她蹙眉到:“想不到蘇老夫人竟然這般對待自己的嫡幼女。”
不顧女兒意願,非要將其送入宮博取榮華富貴,這也難怪太子的母後對蘇家離了心,
“後來蘇家找上本王,本王念及蘇家對母後的養育之恩,便沒有太過絕情,不過也不親近。”太子嗤笑一聲,摟住清儀柔軟的腰肢。
清儀低聲道:“那您還來這蘇家做什麼?”
太子歎了一口氣,“本王不是說了是來看看母後昔日的閨房嗎?”
“殿下騙人,您定是有彆的目的。”清儀才不信,不等太子說話,她便繼續給太子按到:“殿下不願意說就不說了,您的事情我可不想知道,傷腦子的很?”
她說著,指指自己的腦袋,皺起鼻子做出一副頭疼的模樣。
太子輕笑,隨即坐起來將她拉到懷裡,下巴擱到清儀頭頂,“你呀,平日裡也不見你怎麼這麼聰明。”
清儀不滿到:“不帶殿下這麼變著法的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