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清儀與太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處著。
太子每日早出晚歸, 回來再給清儀帶點東西, 清儀也照樣收下, 可就是神情淡漠沒有一點喜色。
蘇家人幾次前來拜訪, 她一律都以身體不適婉拒。
外界發生的事情清儀一律不知,隻知勘探鐵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是比蘇家人口中還要大的礦山, 礦脈綿延兩三座山脈, 足足可以開采幾十年。
這消息是小鶯從林欽那裡得來的, 清儀曉得這是太子故意讓自己知道的,否則林欽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小鶯?
“這是連道理都懶得給我講, 直接告訴我這座鐵礦的價值, 好叫我不要鬨了”清儀嗤笑一聲。
可惜她不是個賢良淑德的人,做不來舍己為人的事兒。
小鶯帶來的消息沒有令清儀心中起半點漣漪,她把話撂那:“他想納幾個側妃我都管不著, 不用將這些沒用的消息專門告訴我。”
小鶯和鳶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往日兩人吵架總是很快和好,最嚴重的一次也不過是去歲年根時, 二人不知為何忽然冷戰。但後來還是殿下主動放下身段,向王妃求和的。
王妃什麼都好, 就是這脾氣有些倔, 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可這樣鬨隻會將殿下越推越遠。
兩人也不敢出言相勸,畢竟王妃娘娘一向有主見。
下午的時候,太子突然回來了。
不同於前幾日, 這次他擱下東西後並未立即離開。
他揮揮手,將屋內的侍女都趕了出去,韞兒也被乳母抱了出去。
清儀見他一副有話和自己說的模樣,轉身坐到床邊,懶洋洋道:“殿下可是已經決定要納哪個姑娘做側妃了?特地來通知我一聲?”
太子蹙了蹙眉,他不喜歡清儀這樣子,渾身帶刺,見誰紮誰。
“怎麼,殿下又不耐煩了?”清儀瞧見他的表情,原本還算平和的心態一下子就炸了,她心底劃過一抹委曲。
“我現在不管您的事兒了,您想納誰做側妃就納,何必還要到我麵前來膈應我?”
太子不言,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隻有對她一個人的溫柔。
清儀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她連忙扭過頭不叫他看見,語氣倔強到:“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他這個人怎麼這樣,明明說好了的,但他還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哎!”忽然太子歎了一口氣,裡麵含著無奈。
“本王一進來,你就像個小刺蝟一樣,哪裡有給本王說話的機會?”
清儀抿著唇不語,太子隻能看見她倔強的側臉。
“那日不是話放的比誰都狠嗎?今日又哭什麼?”太子坐到她身側,扳過她的身子,指腹在她眼角輕輕劃過,把她的淚水輕輕擦掉。
清儀的眼淚流的更凶了,她掙紮著想要推開太子。
“你是故意的對嗎?在我想要和你劃清界限的時候,又故意來撩撥我,你就是吃準我抵擋不住你的美色嗎?”她抽抽搭搭道:“我今天就告訴你,沒有你我還能找到更好看的小奶狗,我才不缺你這一個呢!”
太子聞言臉色發黑,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你給本王說清楚,你還想找誰?”
清儀的本質上還是一個陸慫慫,隻是平日裡太子很少凶她,所以顯現不出來。可一旦太子凶她,她的眼淚就唰唰的流個不停。
“你凶我......”她哽咽到。
“本王不凶你凶誰?”太子見她委曲地厲害,緩緩舒了一口氣,語氣放緩:“淨說胡話。”
清儀說:“憑什麼就許你納側妃,不許我找男人?”
“能一樣嗎?”太子下意識說到。
“為什麼不一樣?”清儀追問。
她就知道太子本質上還是個大直男,男尊女卑的思想刻在他的骨子裡。
太子摁摁額角,歎口氣說:“先不說這些,你聽本王說可以嗎?”
清儀抿唇,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本王已經將蘇家發現鐵礦的事情上奏折給了父皇,且婉拒了蘇家將女兒許給本王的要求。”太子見她乖下來,愛憐地揉揉她的頭。
“你......你怎麼突然改了主意?”清儀驚訝地看向他,眼角淚水還未擦乾淨。
“本王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要納蘇家女為側妃,清清你就對本王發好大的脾氣,甚至連恩斷義絕的話都能說出口,本王才委曲。”
“可你就是那個意思,還叫我替你留意哪位姑娘性格溫順。”清儀立即道。
太子苦笑,他早就打算將發現鐵礦的事情上奏給父皇,那時叫她留意蘇家的姑娘是因為老七也到娶王妃的年紀了,若是蘇家女兒性情柔順溫和,那麼不妨配給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