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儀懷的這一胎格外艱辛。
當初懷韞兒的時候, 因為不懂得那麼多,所以清儀一路顛簸也沒有被肚子裡的孩子鬨騰。可是現在肚子裡的這個似乎十分嬌氣, 弄的清儀苦不堪言。
自從發現懷孕的那日,清儀便時常頭暈,讓太醫來號脈,也隻是得了一個暑熱的原因。
等到肚子裡的孩子滿了三個月, 孕吐又吐的天昏地暗。
清儀嬌氣,吐完了眼底含著淚花, 抱著太子哼哼唧唧到:“我不想生了, 這小崽子也太折騰人了。”
太子也心疼, 他懷抱著清儀,清冷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清清乖,孤已經讓林欽去南麵運了一些橘子回來, 再又幾日便該到了。”自從孕吐開始後,清儀幾乎是什麼都吃不下, 唯有喜歡那些酸的食物, 前些日子她便鬨騰著要吃橘子。可是如今尚才七月份, 橘子還未成熟, 太子隻好讓林欽去南方熱一些的地方尋尋。
聽到太子提起橘子,清儀胸中泛起的惡心好了許多,可看著桌上的拿頓飯菜還是吃不下去。
太子見此, 眉頭緊蹙到:“那群禦廚一點用也沒有,孤再讓人去尋一些廚子。”
清儀靠在太子懷中,有氣無力到:“不用換了, 我現在聞到飯菜的味道就想吐,換誰都不行。”
“殿下把桌上的清水給我喂點就行。”
太子垂眸見她臉色蒼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心中十分著急,“不吃飯可不行,你和肚中的孩兒哪裡受得住呢?”
這才幾日,清儀就看著清減了許多。
清儀揉揉有些發暈的額頭,看著太子忽然就想知道他做出來的飯菜是什麼味道了。
“我想吃殿下做的小餛飩。”她有些不好意思,靠在太子懷中輕聲說到。
其實現代很多男人都不願意為自己的妻子做飯,更彆說古代男人了,太子又身份尊貴,清儀摸不準他會不會生氣,但是她現在忽然就很想很想吃太子做的飯了。
雖然,她從來沒吃過。
太子聞言,眉間的溝壑恨不得能夾死一個蒼蠅。
清儀覷著他的臉色,覺得他似乎很不情願,便不等太子說話,側過身子說到:“不願意就算了,打不了餓死我和崽子倆。”
“......”太子摟著她的肩膀,將人扳過來,歎口氣無奈道:“孤何時不允了?”
清儀眼睛一亮,回頭驚喜地看著太子問:“那殿下是同意了?”
太子看著她,心中便一陣發軟,摸著她的頭發溫柔到:“悄悄地,彆讓外人知道。”
清儀使勁兒的點點頭,輕輕地說:“殿下放心,我誰也不說。”
這幅小倉鼠的模樣令太子手心發癢,想要輕輕地彈一下她的腦門,可是又顧念她有孕在身,時常頭暈的原因沒敢下手。
“乖乖呆著,孤去去就來。”
太子扶起清儀,自己起身說到。
清儀用力的點點頭,眼睛裡全是滿滿的得意之色。
太子輕咳一聲,推開門出去,清儀聽見他站在廊下吩咐自己院子裡的人都出去,然後就留了一個會做餛飩的廚子在院子裡。
她豎著耳朵,聽到鳶歌和小鶯為難的請示太子留下,太子似乎是顧念到清儀無人伺候,便讓二人留下。
等院子裡其他人都出去後,整個宜秋宮的前殿就剩清儀幾人,太子才施施然地去了廚房。
鳶歌與小鶯不敢多問,隻是輕巧巧地回到屋子裡伺候清儀。
清儀正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手中抱著一個漂亮的白瓷杯子喝著清水。
“娘娘可是又折騰殿下了?”鳶歌一向沉穩沒說話,可是小鶯是個活潑愛說話的性子,雖然有些懼怕太子,但是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一進屋便問清儀。
清儀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小口水說:“就不告訴你。”
說完,她自己笑了一下。
一雙彎彎的眼睛中好似有星河一般,極為耀眼奪目。
這甜蜜的表情,讓小鶯還能說什麼呢?
自家姑娘都和太子殿下成親了三年,可是到如今兩人還是膩歪的厲害,甚至從回京開始越演越烈,時常叫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吃糖吃的牙痛。
“您和殿下的感情真好,夫人要是知道定為您開心。”小鶯吐槽歸吐槽,心裡還是為清儀開心的。
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不就是夫君的疼愛嗎?如今自家姑娘這般受寵,小鶯替她高興。
忽然,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臉紅了一下。
清儀見她忽然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突然就驚呆了,抱著杯子新奇地問:“小鶯你想到了什麼呢?怎麼突然臉蛋紅了,是不是......”
“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她眯著眼睛問。
小鶯愣了一下,扭過身子低著頭說:“您說什麼呢?哪有的事情。”
清儀輕笑,“當真沒有嘛?有的話就告訴我,我給你做主便是。”
她沒有把人一直留著不讓嫁人的想法,若是小鶯和鳶歌她們都有了意中人,她為她們高興。
小鶯有些害羞,扭扭捏捏的說:
“我和林公公沒什麼,就是關係好一點而已,娘娘您彆為奴婢操心了。”
清儀:“......?”林公公?林欽?
“就是他人很好,經常給奴婢帶一些外麵的小玩意兒,其他沒什麼的。”小鶯連忙補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