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困了, 這才睡過了頭。”清儀垂著頭,愛憐地摸著韞兒的腦袋。
“下次不要睡這麼久了。”太子覺得自己喉嚨乾澀, 心中是抑製不住的疼痛。
“好。”
清儀淺笑著應下,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殿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吃過飯了嗎?”
太子嘴角扯了一下,“還沒有,清清陪孤用一點吧!”
看外麵的日頭, 午膳時間已經過了, 太子卻還沒有用膳, 清儀自然知道是因自己昏睡不醒, 父子倆沒有心思用膳。
“殿下怎麼這麼馬虎, 韞兒還小呢!”清儀嗔到。
“是孤的不是,清清以後多看著孤, 孤怕自己疏忽委屈了韞兒。”太子剛回來, 便得知清儀昏睡不醒的消息,他扔下清源一路狂奔回到清儀住的宜秋宮中。
清儀知道太子這是害怕自己離他而去,虛弱地點點頭,“好!”
她也想啊!可是她的時間大約不多了。
剛才的夢境, 讓她意識到自己能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到了她大約就要回現代了。
“殿下不要難過,我剛才夢到我父母了,我沒事的,隻是不能陪在殿下身邊了。”清儀對太子說。
太子抿唇說:“孤不許你離開孤!”哪怕她隻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清儀眼角滲出淚花, 握著太子的手,轉移話題到:“鳶歌說殿下去請清源道長去了,人呢?”
“已經在東宮了,清清起來陪孤何韞兒用了午膳,就讓他來為清清診脈。”太子說。
自古道醫不分家,清源也是會一些醫術的,但不是十分精通,孤太子此前一直未曾想起清源。直到他開始懷疑清儀的病並未普通病時,才想起來清源。
“好。”清儀深吸一口氣,在太子的幫助下起身去用膳。
她的胃口很小,全然不似懷孕前的能吃,現在的胃口就比小雞能大一點,吃飯都是數著米粒吃。
太子看在眼裡,心中傷痛,隻能讓宮中禦廚想著法子做一些開胃的飯菜,好讓清儀多吃一點。
用過午膳後,韞兒揉著眼睛困了,他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守在清儀床邊,哭了幾場,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好了。太子讓乳娘帶他下去午睡,自己則將清儀抱到軟榻上放下,然後命林欽去將清源帶過來。
清源一直守在光天殿,太子和清儀用膳的是時候,宮人們也為他上了一份飯菜,清源用過後沒多久,林欽便來了光天殿帶他去見太子和清儀。
東宮最近因為清儀的怪病,上下彌漫著一股哀傷的氣息,所有宮人都小心翼翼地,就怕此刻會觸了太子眉頭。
清源倒是不受影響,慢條斯理地跟在林欽後麵,一麵打量東宮的景致。
林欽忍了忍說:“還請道長走快些,殿下和娘娘都在等著您。”
清源側頭看了他一眼,笑著應下,沒有一點不悅之色。
這反倒讓林欽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釋到:“道長請恕在下無禮,實在是在下太過擔憂太子妃的病情,這才出言冒犯了道長。”
清源一甩拂塵,麵容和藹地笑了笑,倒是沒有什麼怪罪之意,反倒是加快了步伐。
到了東宮,不等清源行禮,太子便道:“道長不必多禮,煩請道長為太子妃醫治。”
“是。”清源果真沒行禮,他將目光挪向清儀,仔細打量著,然後漸漸斂了笑意,麵上神色逐漸嚴肅起來。
太子見此,抱著清儀的手一緊,盯著清源的臉,生怕他說沒有辦法。
清源打量的時候,屋子裡安靜極了,宮人們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清源。
清儀靠在太子懷中,也漸漸的緊張起來。
過了許久,清源收回目光對太子道:“貧道還需施法卜卦,才能確定太子妃的病因。”
太子說:“請!”
清源要了做法前準備的東西,然後便讓屋子裡的人都下去,隻留下太子和清儀二人,然後拿出他卜卦用的六爻錢和龜殼,焚香淨手後開始卜卦。
這次卜卦,他一共扔了六次,直到最後一次扔完六爻錢,清源的眉頭已經鎖死。
“確實是因命星新生,又被強行移了命星的緣故。”
“可有法子?”太子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