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勵的八卦,不過是道午接受兩位老太太犀利教育的一道菜,為了讓道午不看書、不勞動的,兩位加起來快要湊夠一百五十歲的老人家,可是有一肚子的故事,一個月都講不完的那種。
沒辦法,一個月的調理,一個月的進補休息,是道午的老師父聯合幾位國手共同下達的指示,兩位老太太執行得很徹底。
道午這個休假在家的人,一天少食多餐的八頓補沒有落下一天,還聽了一大堆的故事,每天能乾的事情,就隻是傍晚不熱不涼的時候,圍著屋子圍牆內轉圈。
為了兩位老人家苦心的,道午忍了下來,畢竟,林嬌嬌的人設,本來就是乖巧小閨女。
不過,也不難熬就是,兩位老人家那一肚子的故事,可是沒少震驚到道午。
開始那點不習慣的,也在這些精彩的故事中,消失不見了。
倒不是道午不尊敬長輩,主要是這種被人以長輩的身份壓製著不許動的感覺,道午是好久沒有過了。
習慣了之後,倒也不壞。
被長輩管控著也有被管控著的好處的,最起碼,可以萬事不管,有兩位超級寵(曾)孫女的老人家在,道午是幾乎什麼事都不用管的,她想到的,沒想到的,兩位老人家都幫她拿主意辦妥了。
像是將隔壁的房子“買”下來,專門給道午改造成了一個藥房的。
道午再一次佩服兩位老太太。
也是現在道午身體好了,老太太才慢慢地給她透露家底。
原來她家左右前後的房子,真正的主人,都是她們,這些人,都是兩位老太太“請”來住著的。
難怪林家在這一片的鄰裡關係這麼友好,附近的叔叔伯伯嬸嬸的,對家裡兩位老太太尊敬有加的,原來是這種關係。
其中牽扯到什麼,道午一概不清楚,隻需要乖巧地坐享其成就行了。
按照兩位老太太的計劃,隔壁就給道午改造成一個集藥房、醫館為一體的小型醫院了。
現在開始動工的,基礎工程翻修家裝修的,能在一年內完工,然後慢慢往裡麵填補東西的,籌謀兩三年,等到道午畢業,就可以在自家隔壁做個坐診小醫生的,既不怕風吹雨打,也不擔憂離家遠的,家門前就能工作了。
這安排,道午也隻能說一句服了。
有兩位老太太在,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怕,一畢業就失業了。
不過,即使沒有就業壓力,天才學神小師妹的人設不能丟。
再次經過老師父的診脈診斷,允許回學校繼續學習後,道午又忙起來了。
拚命熬夜是不允許的,老太太請了專門的出租車司機,每天定點定時接送道午上下學,就怕一時沒看住,道午將剛康複的身體熬壞了。
即使這樣,抓緊時間地補回一個月的課程繼續加深進修是必不可少的。
還好道午經曆了幾輩子的,自製力不錯,記憶力也幾乎能達到過目不忘的,不然這種朝九晚五正常上課,絕不加時學習的狀態,想要追回進度很難,一不小心,還會人設會不保。
總體感受嘛,沒有了狗男人的平凡學習日子,真的太逍遙了。
對的,這才是道午最欣慰的地方。
外掛係統日常開著,能即時地發現狗男人的蹤影。
在醫院的時候,還能時不時地聽到係統提示狗男人接近的聲音,出院之後就在沒有聽過了。
不排除狗男人是真的不敢出現在她身邊了。
和睦的家庭氛圍加上單純的學習氛圍,再也不用憂心狗男人冒出來搞強取豪奪這套的,道午的小日子過得彆提多開心了。
這才是任務者該過的正常日子,不是嗎?
道午這邊是開心了,位麵主線的女主角封洛菲卻是不怎麼高興。
原因?
重病睜眼醒來,上輩子活到九十八歲無疾而終的老太太重生了。
還是帶著一個[外掛回收兼醫術輔助學習係統]地重生那種。
撇開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隻能騙她家蠢孫女的係統不說,封洛菲……不,俞洛菲是一點都不想重生的,還是重生在大風村這個讓她惡心透頂的養父母家裡渡過的時段。
這是一段她根本不想再來一遍的,她一輩子中最苦、最黑暗的日子。
俞洛菲以為後半輩子的順風順水,她已經將這段黑暗記憶給忘記了,即使沒有忘記,也釋懷了的。
沒想到,重生重病醒來,看到熟悉的,狹窄漏風的柴房臥室頂時,那些她已經很久不願回憶的記憶一股腦地湧來的,她還是異常地難受。
不僅心靈精神上難受,還有重病中身體的難受。
“這糟心的老天啊,就不能給一個老人家按部就班地生老病死嗎?誰他媽的想要從來一遍!”
做了一輩子醫生的俞洛菲,當然知道怎麼樣才能讓現在這個身子過得舒坦些,感冒發燒久了,人也是會燒壞的,現在她最重要的是,動起來,出門,去找人,帶她去村醫裡打針開藥。
俞洛菲一點都不想像上輩子那樣,傻乎乎地躺著,奢望爹媽發現她病了,會願意關懷照顧她,結果生生熬了三天,差點渴死餓死病死,要不是她學校的老師發現她連續幾天沒上學,上門拜訪,發現病重的她,急忙送醫院的,她上輩子可能就完了。
“國強哥,你沒有送走他,是不是,他就在你手裡,你騙了我?”
俞洛菲一番動作下來,好懸地讓病重的身體恢複了體力,哆嗦著站起來,扶著牆往外走的,卻在打開柴房門,想要喊人的時候,突然聽到客廳中,養母那很是淒厲失態的呼喊聲。
在俞洛菲的印象中,她養母是一個不管什麼時候,說話都溫溫柔柔,絕不失態,對誰都軟軟弱弱的,有一種能讓男人欲罷不能疼入骨髓本事的女人。
養母很少失態,記憶中,也就是姐姐封沐貞和自己的身世大白的時候,她失態過兩次,因為她平時就是那種天生自帶淒涼氣質的人,即使失態哭起來,也是惹人憐惜的。
像此刻聽著就淒厲如女鬼般的失態,俞洛菲是真的沒聽過。
“你不是說那孩子被你送到一戶好人家享福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了縣裡,還……你……你……騙了我!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還是和養父封國強吵架,尖銳地質問的,真是活久見呢。
感謝她病的太重,打開那搖搖欲墜的柴房門時,足夠沒力氣、足夠動作慢,沒有驚動隔著廚房站在大廳中爭吵的養父養母,不然就聽不到這精彩的一幕了。
“是,我是騙了你,我沒有將他送走,我將他關在深山洞穴裡,用鐵鏈像鎖狗一樣鎖著,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去打他一頓,折磨他一場!他不是貞貞,長得像你,他長得像極了你以前的老相好不是嗎?我怎麼可能忍受!你喜歡的就是那個狗孩子樣子的男人,我妒忌,我妒忌得要死,我需要發泄,你知道我每天抱著你,都會不自覺地想,曾經有彆的男人像我一樣……你還不要命地心甘情願地給他生下了龍鳳胎……”
啪的一聲。
挺響的。
“封國強……那也是我兒子!你答應過我,你會好好照顧他的!”
俞洛菲下意識地捂了捂臉。
養母的巴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