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番外:漠北篇(2 / 2)

到北宋年間,火器的種類已不下數十種,從震天雷、神火飛鴉到早期的突□□霹靂炮甚至水下□□都一應俱全,本當成為這一時代大殺器的“神兵”,卻因為種種人為因素而被束之高閣,最終消失在北方遊牧民族的鐵蹄下,生生將本已發展的燦爛繁華的文明和經濟腰斬於此。

但凡禁軍聽到□□二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當初在汴京的一樁懸案,當初開封府還有專門的兵工廠生產火器,卻因為意外爆炸,險些毀了小半個京城,自此兵工廠被封,知曉內情的人無不聞之色變。

身為一個理科穿越者,方靖遠自然不會不知道□□,身為現任官家的心腹,他也能翻閱到不少被封存的案卷,自然知道南宋火器沒落的原因。可如今南宋官場被秦檜把持數十載,加上高宗的縱容和刻意打壓,早已糜爛得毫無戰鬥力,他想幫助趙昚從太上皇裡收回權力,不單單要從科舉選拔人才,還要從武器上來提高整個宋軍的戰鬥力。

說到底,槍杆子裡出政權,實力才是真正決定勢力的硬通貨。

他手裡的拉花炮,看似毫無殺傷力,簡單實用,用來變戲法的確能唬得人信以為真。可若是將裡麵填充的彩綢碎花換成鐵釘蒺藜等殺傷力巨大的暗器,一旦發射出去,真能比得上傳說中“天女散花”般的唐門暗器。

那些禦前侍衛都是久經戰陣之人,武藝高強,也知曉不少江湖伎倆,可誰也沒想到,麵前這個看似毫無威脅文弱清秀的方大人,一出手就是這等讓人防不勝防的大殺器。

“是□□,不過是一次性的。”無視辛棄疾熱切的眼神,被所有人目光集火的方靖遠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解,“怎麼?我自己做來玩玩,不成嗎?”

明明,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怎麼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妖孽一般……難道是他沒學好曆史,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從主考官的文風喜好,到手稿詩詞,策論表疏時文,甚至書法字體等等,不一而足。

研究透徹了考官,再結合當下的時政,能“通關節”者,上至考官家人門子,下至考場巡檢士兵,處處都有人打點,致使這科場舞弊之事,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屢禁不止,隨著糾察和防範措施愈來愈嚴格,這作弊的手段也愈來愈高明。

可這麼高明的手段,卻如此粗暴的鋪開,撞上王尚書的“嚴查”,倒不像是有心助人高中,而像是玉石俱焚,要毀了這屆的考生和考官。

其他人都被研究透了,能出的考題也差不多都想遍了,結果就逼得方靖遠挺身而出,出了一道題。

“昔有良馬與駑馬發長安,至齊。齊去長安三千裡。良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裡,日增一十三裡,駑馬初日行九十七裡,日減半裡。良馬先至齊,複還迎駑馬。問:幾何日相逢及各行幾何?(注:出自《九章算術卷七》)再問:昔有伯樂相馬,今欲得良馬,當何如哉?”

此題一出,彆說考生,眾考官看方靖遠的眼神都跟著變了。

且不說算術本就是文科生的弱項,這題裡的坑上加坑,除了要算術之外,還要涉及相馬之術,又談及伯樂與千裡馬的辯證關係,由馬及人,要是一不小心,彆說對策答題,隻怕連題目都看不明白,縱使下筆千言,離題萬裡,也逃不了一個落榜之局。

張玉湖看看題目,又看看方靖遠,若有所思,“方大人出得妙題,不知王尚書以為如何?”

王尚書這會兒已揪掉了小半把胡子,頭疼得氣若遊絲,哪裡還想得出什麼辦法,當即揮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既然諸位都無異議,即刻發卷,開考!”

鼓聲響起,眼下已來不及刊印試卷,隻能依照前朝之例,給考生們發的都是空白答卷,然後將試題抄於題版之上,命人舉牌巡場,讓考生們抄下題目後開始作答。

考生們抄題的時候瞪著雙眼,抄完基本上就傻眼了。

這時候還不得開始答題,要先在答卷的糊名線外填好各自的姓名籍貫,待到三聲鑼響正式開考後,才能落筆作答。

在此期間,王尚書的請罪書和張玉湖的急奏都密封好了,交給監察的都禦史一路不停地送入宮中,務必要在這封場考試的三日之內,先查出外麵那些枷號的考生來曆和趕考行跡,找出那個操控這次弊案的黑手來。

對此,方靖遠沒有發表意見。

他抓緊時間去睡覺了。

考官們的房間比考生的號房大的多,有足夠的燈火照明,有專人派送飲食,還有張可供休息的床榻。但能讓人休息的時間並不多,正式開考之後,就要輪班巡場,等考生交卷之後,就是封簾閱卷時間,先由謄錄官朱筆謄錄,再交十八房考官閱卷,要在一天一夜之內看完兩三千份試卷,工作量之大,也不是一般人能乾得動的。

各房考官初審之後,選出合格的試卷,交由主副考官複審,這一場下來,差不多能卡掉一半的人,剩下的人才有機會進入第二場考試,如此三場過後,根據總成績選錄百人左右,便是此次鄉試中舉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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