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笑哭(1 / 2)

陸孟要不是頭發太長,現在肯定都豎起來了。

烏麟軒“嗷”地一聲躥起來,陸孟連忙後退和他保持距離,見他麵露痛苦,轉身就朝著門口跑,生怕晚了一步就要挨揍。

要知道社會主義現代還有家暴呢,警察都隻能調節,這古代打女人不跟嗑瓜子兒似的?

她燙的那可是人家命根子!

陸孟跑到門口就要找婢女,心想著烏麟軒被燙了那兒,一群人湧進來他肯定不好意思打自己。

烏麟軒一見她朝著門口跑了,就知道她去喊人了,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他麵上跟喝了宮廷玉液酒似的,青青紅紅又黑黑,都顧不得燙了,一邊扯著衣袍不貼肉,一邊喊道:“給我回來!”

好家夥,連“本王”都燙沒了。

陸孟手都摸到門了,被喊得一個激靈,僵在門口,然後調整自己幸災樂禍的表情,扭過頭一臉擔憂地對烏麟軒說:“王爺……得儘快叫婢女進來。”

烏麟軒表情陰沉得能滴出水,叫婢女進來,他臉不要了?

陸孟看著他扯著自己的袍子,額角青筋直跳舞,立刻意識到他現在肯定十分痛苦,於是靈機一動——

跑到洗漱間,把她方才吃水果,淨手之後被婢女匆匆端到洗漱間,還未來得及倒掉的冷水盆端出來。

而後不由分說地朝著烏麟軒被燙著的腰下一潑。

“嘶……”烏麟軒被潑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夏季,古代消暑的方式就那幾種,要麼屋子裡放點冰塊,要麼喝點冰飲。這冰塊還極其難得,反正陸孟這個側妃屋子裡是不配有的,所以她消暑的方式是井水。

新打上來的,冰涼的井水,洗個手,侵濕個帕子擦擦脖子敷敷臉什麼的。

所以陸孟剛才淨手的水,現在還涼得刺骨呢。就這麼一個招呼都不打的朝人家命根子上潑,烏麟軒再怎麼好脾氣也瘋了。

尤其是烏麟軒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

他抽氣之後便立即怒吼道:“你做什麼!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孟手裡還端著盆,差點回一句:“傻缺我這是救你!”

但事實她根本不敢,於是腦中飛速轉動,而後盆一扔,說道:“王爺,臣妾是替王爺緩解燙傷,臣妾幼時頑皮,碰翻母親的茶杯,母親便是這樣用冰涼的井水為臣妾衝洗,衝洗了就好了!”

陸孟邊說邊覺得自己機智極了,微微歪著頭問烏麟軒:“王爺可感覺燒灼感好了些?”

烏麟軒盛怒之下沒工夫體會,現在……燒灼感被陸孟潑了之後確實減輕了些許。

兩個人相對無言片刻,陸孟見烏麟軒不像是要打人了,立刻說:“王爺隨臣妾來,後麵的洗漱室有很多涼井水,這個衝洗的時間起碼要十……”

陸孟差點說十五分鐘,迅速咬回去,說道:“起碼要一盞茶。”

烏麟軒臉色奇差,但是傷在這個地方他又不肯叫婢女,隻好僵硬著臉色用奇怪的姿勢跟著陸孟進了洗漱間。

半晌,兩個人站在洗漱間,烏麟軒麵無表情站著,手裡提著衣袍,陸孟寬大的袖口挽起來,用一個小瓢舀水,十分認真地朝著烏麟軒的褲子上重要部位澆。

那認真的表情和擔憂的眼神“毫不作假”,但陸孟心裡卻笑掉了大牙,讓他動不動一驚一乍抓她手,怎麼樣,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想碰她了哈哈哈哈……

陸孟心裡笑得滿地打滾口歪眼斜,麵上一本正經地問:“王爺覺得如何?還疼嗎?”

烏麟軒聞言皺起了眉,十分不想回答,他下半身都濕透了,靴子一動都在咕嘰咕嘰的冒水。

但是被燙了那處到底是大事,他隻好回到:“不知道,已經沒知覺了。”

被冰得木了。

陸孟聞言,立即抬起袖子,把自己臉埋進去蹲在了地上,再慢一點,她就要當場狂笑出聲。

好在這古代的寬大袖子頭一埋,是真的什麼也看不見,陸孟把自己調成震動的,哼哧哼哧悶在袖子裡,笑出了眼淚。

“你在笑?”烏麟軒的語氣陰沉得嚇人。

陸孟脊背一抖,用袍袖遮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裡,而後狂飆淚水,一半是疼一半是笑得。

她抬起頭,滿臉通紅,淚水盈盈,一張穠麗的美人麵梨花帶雨,楚楚惹人憐。

“王爺,臣妾是心疼王爺啊……”

陸孟抽了抽鼻子,起身放下水瓢,說道:“應該沒事了,王爺換了衣服吧,順便看一看,若是還是傷了,便請太醫……”

烏麟軒抿著唇,甩下了手中袍角,帶起的水滴濺在兩人臉上,陸孟頓時噤聲。

她縮著肩膀,感覺到男主角被涼水冰麻的怒意再度升騰起來,她警惕地後退。

還是怕男主角和她動手。

當然了陸孟並不記得這本書中男主角打沒打女主角,但是早古文嘛,還有男主親手挖女主眼珠子,和親自把女主打流產的呢。

不得不防。

陸孟又不著痕跡後退,烏麟軒冰麻的勁兒過去,確實感覺不到那兒的燒灼感了。

他開始“新仇舊恨”一起和陸孟算賬。

陸孟後退,他就上前,陸孟退無可退,他濕透的鞋尖就和陸孟的鞋尖正對著。

兩個人一抬臉就能親上,幸虧烏麟軒沒伸手按在陸孟臉側的屏風上,要不然這不是經典壁咚麼?

來自身高和男主角的王八之氣壓的陸孟有些呼吸不暢,她心想著該慫的時候絕不支棱,立刻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主動認錯道:“王爺息怒,臣妾錯了!”

“哼。”烏麟軒冷笑。

他發現了,他這位夢夫人,是真的怕他。從新婚夜開始,就連被他碰一下就嚇得恨不得滿地亂爬。

可他又不是什麼真的洪水猛獸,她既然嫁給了自己,難道不應該巴巴地湊到他跟前獻媚討好,乞求他的愛,好在王府之中一手遮天,甚至妄圖扶正麼?

倒也不怪烏麟軒這麼想,畢竟這種時代背景下的女子,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君就是天,不扒著他討好,日子怎麼過?

在烏麟軒看來,這麼怕他,除非這個女人有其他的目的……

可他不知道,他這位夢夫人沒目的,隻是想扒著他的姿勢和彆的女人不一樣。

於是他盯著她問,“你哪錯了?”

陸孟立刻回答:“臣妾哪都錯了!”

烏麟軒聽了她的回答愣了下,而後又眯起眼睛說:“那你可真是罪該萬死。”

陸孟聽了之後直接坐地上了。

本來十分嫌棄地上濕漉漉的,可是看來是不坐不行了。

當然她坐得像跪著,就是那種網上很流行的八字坐,她這具新的身體年輕,鮮嫩,也柔軟。

這姿勢像跪著又不是跪著,反正她不信烏麟軒還能掀她裙子看她跪的什麼姿勢。

“王爺恕罪,臣妾真的知道錯了。”陸孟又說了一句電視劇經典車軲轆話。

烏麟軒居高臨下看著陸孟頭頂,這個視角正好能夠看到她脖子上青紫交加,一直蔓延到衣領裡的可怖痕跡。

他為了這些痕跡丟了重要的差事,他今天來這裡就是興師問罪的。

而他這位夢夫人,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就下跪認錯……難不成她是對老四那個浪蕩子餘情未了,故意坑害他?

烏麟軒一時間心中想出了很多個給這個女人教訓的方法,但是事情到底如何總要問清楚。

於是他盯著陸孟頭頂問:“你脖子上的痕跡怎麼回事?”

陸孟聞言立刻明白了,感情boss今個是來問這個。

陸孟不打算隱瞞他,畢竟這是她身為“員工”的坦誠。要表明和老板是一條船上的,這樣以後才好心安理得地接受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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