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身份她是絕不敢動手的,但是早古虐文嘛,狗都專門撿著虐文女主一個人咬。
這炮灰敢對女主動手多正常。
陸孟當然不可能讓她上手,故意把她引過來,就是讓自己“多管閒事”變得合情合理,也是把記賬本上她撕扯自己那一條坐實。
而且墊背的能拉幾個是幾個,所謂法不責眾,一般她這種體質,和她掛邊的都是大人物,大人物如果也參與進來,對虐文女主來說能去半條命的大事兒,就變成了小事兒。
於是陸孟爬起來,開始演戲。
她先是對著已經被打斷的杖殺現場,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啊——”
這聲兒堪比吊嗓子,陸孟自從穿越過來,可是因為“閨秀”這個名頭,好久都沒散德行了。
於是她瘋狂地開始散,拿出活著的時候去鬼屋打工作人員的力度,手刨腳蹬地尖叫:“啊——”
順便還把要對她上手的敖冰夏給抽一邊去了,還踹了一腳。
敖冰夏這輩子哪被人動過手,被連踢帶打得那麼疼,自然也疼得叫起來。
這倆人對著叫,簡直像是鬨了鴨子災,比被杖殺的那個一聲不吭地不知道淒厲多少倍。
陸孟喊了一會兒,裝著要嚇死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撐著花壇起來,這時兩家的婢女們都已經呼啦啦衝上來了。
陸孟被秀雲和秀麗還有辛雅拉起來,整個人“顫抖”的如同踩電門。
係統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道:“戲……多少有點過了。”
但其實陸孟覺得還不夠。
她不能真的上去多管閒事,讓杖殺進行不下去,然後被男配像救命稻草一樣抱住,解釋不清。
那樣按照劇情,她絕對會落得和原女主一樣的下場。
所以她必須把事情鬨大,讓這個杖殺自然地進行不下去,鬨大了上麵一查,也就能查出來,本來向雲鶴就是被冤枉栽贓的。
這部分記得的劇情,給了陸孟飆演技的底氣。
於是她癱軟在秀雲秀麗的懷裡,渾身顫抖冷汗津津地伸手顫巍巍指著那一群已經放下棒子跪地的太監們。
氣若遊絲地說:“殺……殺人了!”
陸孟也不全是演的,她離得近了聞到順著風飄過來的血腥味。
然後再一張口,便“噦”了一聲,一把推開了她的婢女,趴在花壇上麵乾嘔。
生理性的反胃讓她的眼淚也不用擠就飆出來了,陸孟被婢女撫弄著後背,狂嘔不止。
這條路不遠處,就是今天入宮女眷們的必經之路,她必須要把事情鬨得人儘皆知。
於是陸孟前麵幾聲乾嘔是生理反應,後麵就是趁著捂嘴的時候,自己摳的嗓子眼。
眾所周知,催吐最難受了!
如果可以,陸孟是真的一根手指都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
怎奈何她是個虐文女主。
為了一勞永逸,她得先翻個身,換個麵兒再給自己撒點“鹽”。
陸孟摳了兩下之後,還真的吐了。
她昨晚上專門讓婢女燉一宿的祛濕美容紅豆粥啊!
但是紅豆粥真的是全場mvp,陸孟一吐,秀麗立刻尖叫起來:“夢夫人,夢夫人吐血了!”
陸孟生理性眼淚嘩嘩流,但是忍不住在心裡給秀麗這大驚小怪的性子點個讚!
正巧這時候,一群進宮女眷路過,也聽著了喊聲,朝著這邊過來。
複雜杖殺的幾個太監麵色慘白,他們……這次死定了。
陸孟在一群人亂七八糟烏泱泱的間隙,看了一眼地上躺在血泊裡麵的人。
不愧是能媲美男三的男配,被打得半死,渾身染血,也能看出俊的像血一樣刺目。
他本來快死了,但杖殺突然停了,他快要喪失的感官,漸漸地在喧鬨聲之中回歸。
他佝僂著,還護著自己最脆弱的五臟。
他艱難地,慢慢地抬起頭,眼睛從模糊到清晰,對上了他不遠處一個扶著花壇的美麗女子。
她梨花帶雨珠翠滿頭,陽光灑在她身上,宛如神女降世。
她也正看著自己,看著佝僂在汙血之中,卑賤醜陋的自己。
陸孟被扶起來之前,見這哥們兒醒了,迅速對他眨了一隻眼,快速勾了下唇。
不是暗送秋波,是必須讓他知道,救他的是誰!
她廢了這麼大勁兒,可不能白費。
陸孟是被婢女腳不離地地拖著出了花壇邊上的,目的達到了,但是戲得演完。
一群女眷和婢女都被秀麗的那一句“夢夫人吐血了”嚇得亂成一團,嘰嘰喳喳如同一群待投食的乳燕。
陸孟折騰了一通實在是累了,被伺候著用不知道誰拿來的水漱口過,聽了句“太醫馬上到”。
然後就白眼一翻,心安理得地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