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兩輩子沒這麼爽過。
尤其是視覺衝擊這東西,是真的能夠最大程度提升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愉悅的。
你抱著一個逆天的大帥哥,他還用那種又瘋又純的眼神看著你,被刺激了就給聲兒,刺激狠了還會紅眼圈出鼻音……嘖,真的不一樣。
性感極了。
陸孟灌了半壺水,扶著桌邊腿有點軟。
陸孟一直信奉隻有累死的牛,沒有梨壞的地。
被人弄得腿軟還真是第一次。
不過烏麟軒很聽話,還沒發展成大狗.比的十八歲紙片人——人間極品。
陸孟有點費力地撿自己衣服慢慢穿上。
頭發隨便一攏,外麵天光將亮,她得在烏麟軒醒過來之前跑路。
第一是免得烏麟軒找後賬,還要提起昨天她來這裡浪的事情。第二是炮.友這東西,就應該結束走人,決不能纏纏綿綿地在一張床上醒過來。
陸孟不打算和烏麟軒發展什麼感情,她接受不了烏麟軒腦中那些對待女人的思想,不可能讓自己變成原女主一樣的下場。
她也不打算要烏麟軒的感情,這樣以後她準備躺他後宮的時候,他們可以友好的握手,乾乾淨淨做“兄弟”。
陸孟怕的不是烏麟軒愛她愛得發狂,早古文男主角根本誰也不愛,隻愛自己。
陸孟怕男主角仗著對她“有點感情”,真把她當成後宮一員,以後登基了,動不動要來睡她一下。
那他.媽的就惡心了。
陸孟這麼輕易接受烏麟軒,是因為他乾淨。
不是說他是處,所以乾淨,而是他不亂.搞女人。
陸孟本身沒什麼女德,也不要求男德,但是她不能接受一個男的有一堆女的,然後今天睡這個明天睡那個。
誰知道誰有病啊?交叉感染要不得,現實世界都要防艾滋,這裡得了花柳病治不好的吧。
死那種病上也太窩囊了。
各種型號的玉如意它不香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陸孟得趁早找個醫館開一副避孕藥。
她絕不能懷孕。
於是烏麟軒還沉溺在美夢的時候,懷裡抱著的女人已經變成了枕頭。
陸孟穿好衣服打開門,辛雅看到她之後低頭道:“夢夫人有什麼吩咐?”
“秀雲秀麗呢?”陸孟聲音有些低,足可見昨晚上來勁兒的可不是一個烏大狗。
她也把這一夜快當成初夜過了。
“在樓下睡了,夢夫人有什麼吩咐,奴婢可以辦。”辛雅也站了快一夜了。
陸孟說:“給我備一輛馬車,我要回將軍府。”
辛雅麵露震驚,隱晦看了一眼屋內方向。
她知道這兩個主子這一次是真的成了好事兒,可是夢夫人的表現和尋常女子也差太多了……哪有夫君還沒起,她不伺候著夫君穿衣洗漱,說幾句體己話提升夫妻感情,卻要走的?
陸孟看著辛雅,知道她在想什麼,陸孟也不能把自己的思想灌注給這些人,隻好不解釋。
就隻是看著她。
辛雅見夢夫人是認真的,卻還是說了一句:“王爺他……”
昨晚都找到這裡,不惜扮成琴師,夢夫人就這麼走了,王爺肯定要氣瘋了。
“你伺候他,一會兒要早朝了。”
陸孟說著越過辛雅,朝樓下走,不給辛雅再說什麼的機會,辛雅隻好關上門,跟著陸孟身後下樓。
其實不需要專門準備,這文華樓將一切都準備得很周到,畢竟這裡是權貴和大臣最喜歡的地方,送貴人們的馬車全天候都在門口停著呢。
陸孟讓辛雅叫醒了秀雲秀麗,正要挑一輛門口給貴客準備的馬車,陸孟昨晚上坐著的那輛馬車,便從不遠處駛來,停在了陸孟麵前。
車夫從車上跳下來,身高腿長猿臂蜂腰,氣勢非常迫人,尤其是他臉上脖子上很多細碎的疤,而且右眼上還戴著一個眼罩,匪氣撲麵而來。
他對陸孟抬手一拱道:“將軍府,獨龍,奉長孫副將之名,候著二小姐,接二小姐回將軍府。”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沉厚,陸孟看了他一眼,就朝著馬車旁邊走。
心道長姐太周到了!
她在將軍府內看到過這個哥們兒,還覺得他這身體條件,瞎了一隻眼可惜了。
這應當就是長孫纖雲留給她的親兵之一,陸孟記下他的名字,準備上馬車,卻沒有踏腳凳。
獨龍就不是伺候人的,東西沒準備那麼精細,見狀把長腿朝前一伸,微微屈膝半跪,拍了自己膝蓋說:“二小姐踩這裡。”
辛雅被這人的匪氣震住片刻,回神之後心中已經了然,這個兵痞,大抵是鎮南將軍的府上的。
但辛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夢夫人,不給王爺留句話嗎?”
陸孟剛要上車,聞言轉身,知道辛雅也算是為她好。
畢竟站在她的角度上看,她這個側妃多少有點不識抬舉了,而且這個世界惹了夫君不高興,可是關乎後半生的。
陸孟沉默了片刻,問獨龍:“有銀子嗎?”
獨龍愣了下,就這麼半跪著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了兩塊碎銀子。撓了撓頭說:“小的就……一兩半。”
陸孟接了,遞給辛雅。
在辛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對她說:“你就這麼說,我說的,‘這是公子昨夜表現好的賞錢。’說完你再給他手上蓋你那個貼身小印。”
“就說讓他想要多少,去找建安王要。”
辛雅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陸孟已經踩著獨龍的腿上了馬車。
獨龍手一撐,就輕飄飄落在了馬車車沿板上,扯了下嚼子,馬匹噴了下響鼻,就掉頭了。
辛雅站在原地片刻,轉身趕緊回去了,怕王爺睡醒了之後找不到人要急。
陸孟則是癱軟在馬車裡麵,隔著車簾問:“你是長姐撥給我的親衛嗎?”
“是的,二小姐。”獨龍很恭敬,但是話中沒幾分緊繃。
陸孟喜歡這樣的相處,她不喜歡規矩太多。
她說:“我喜歡二小姐這個稱呼,你們以後都這麼叫就行,還有以後馬車沒踏腳凳我能自己爬,不用跪下讓我踩,我不喜歡我的人跪我。”
獨龍甩鞭子的動作一頓,完好的那隻眼睛,眉梢高高揚起,帶上了點笑意。
這二小姐,倒是有點意思。
他們這些人在戰場上隻管衝殺,不低頭不畏死,真要他們伺候千金小姐,他們沒幾個願意的,還很忐忑。
因此昨晚上長孫副將下令讓他們在文華樓外麵候著,結果都躲起來了,就把他自己這“形象還算好”的給推出來接人。
據說長孫副將和封將軍,也是怕他們這群大老粗嚇到這二小姐,才會一直沒引見他們的。
哥們幾個倒是在將軍府將這二小姐看過了,就是像現在一樣躲在暗處看。
獨龍吹了個口哨,示意兄弟們回去。
陸孟在裡麵靠著秀雲昏昏欲睡,但還沒忘了“大事兒”。
她跟秀雲和秀麗說:“等會兒到城中找個醫館,去給我抓藥。”
陸孟其實想一勞永逸,但是怕傷身體。
而且她要是沒記錯,劇情裡麵男主角後來弄進府裡折騰原女主的一個女人,是給原女主喝了能讓原女主一輩子也壞不了孩子的藥的。
據說那藥無色無味,混在雞湯裡麵,原身喝了之後都沒有感覺,就再也生不了了。
陸孟願意稱之為“劇情之力”。
但是她決定等一波那個。
然後她對兩個丫鬟說:“給我買了喝了之後不會懷孕的那種湯藥。”
秀雲和秀麗二臉震驚,她們都知道自家小姐昨天和王爺圓房了,但是今天不喝紅豆粥就算了,怎麼還要喝避子湯?
“二小姐……”秀雲猶豫道:“二小姐不應該儘快懷上王爺的孩子,好借此扶正嗎?”
這倆丫頭被陸孟嬌慣了一陣子,也學會直來直去口無遮攔了。
不過陸孟喜歡這樣,便笑了一聲說:“我還小呢,不急著懷孩子。”
這輩子都不可能懷的。
至於扶正?開什麼玩笑,原女主到死也沒正過,死後才追封了皇後。
兩個丫頭雖然覺得不對,但是也不質疑陸孟的決定。
這話被外麵坐著的獨龍也被迫聽了正著,不是他想竊聽,是他雖然眼睛瞎了,但是耳力好著呢。
於是在城中一個醫館邊上,馬車不用叫直接停下了。
秀雲和秀麗身上有錢,陸孟對下車的秀麗說:“東西買了回去銀子加倍還你,放心吧。”
秀麗跺了下腳,說道:“小姐說什麼呢!”
陸孟從馬車探出頭,這會兒天色才放亮,清晨的正街上炊煙嫋嫋,車馬稀疏,磚石地麵因為秋露被打濕,像是滌洗過一樣,透著厚重和安寧。
街上隻有早點鋪子在叫賣,一些商鋪的夥計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開門。
這大抵就是安居樂業最好的寫照。
陸孟看得出神,等到秀麗買了藥出來,她才準備順著車窗縮回馬車。
結果一側頭,就看到獨龍正在看她。
陸夢和他視線一對上,他立刻扭頭。
陸孟頓了一下說:“你的銀子回去也還你。”
獨龍笑了下,他剛才其實是在稀奇,想看看什麼樣的女子不想懷建安王的孩子。
秀麗上車,眾人再度朝著將軍府疾馳而去。
陸孟在路上就困得要死,回去之後下車長孫纖雲正在院子裡練劍,看到陸孟還很驚訝。
“你怎麼回來了?建安王呢?”長孫纖雲停下,走到陸孟的身邊看著陸孟打哈欠。
“他一會兒去上朝吧,我不知道……”陸孟抱了抱長孫纖雲說:“我太困了我去睡覺。”
長孫纖雲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不好意思再說彆的,也不好意思問關於昨天晚上的事,就讓婢女扶她去休息了。
她以為建安王都來找了,妹妹會跟他回王府的。
昨晚上長孫纖雲還和封北意說,建安王未必不在意自己妹妹,否則怎麼還自降身份地扮成了琴師,跟著上了花船。
封北意聽了之後直接氣若洪鐘地吼:“你們竟帶男子上花船了!”
把長孫纖雲給逗得不輕,她還從沒見過封北意這般吃味。
不過封北意和長孫纖雲在一起那麼多年,對彼此都如同對自己一樣了解,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可能真的怎麼樣。
他倒是對建安王的做法嗤之以鼻。
鄙夷道:“他這個小白臉還真是能屈能伸。”
陸孟回了屋子之後,沒有馬上去睡覺而是被伺候著擦洗了一番。
陸孟自己泡在水裡頭昏昏沉沉,一個勁兒打哈欠,給她擦洗的秀雲因為她身上的痕跡麵紅耳赤。
等到洗漱完了陸孟躺在床上,秀雲蹲在地上給她擦乾垂落的頭發。
秀麗已經端著熬好的避子湯過來了,陸孟爬起來,捏著鼻子一口將苦的舌頭發麻的湯藥給乾了。
然後漱了口,連頭發都沒乾透,就裹起被子睡著了。
與此同時,正坐著馬車上朝的烏麟軒,手裡麵捏著一兩半銀子,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小印,咬牙切齒的牙根都疼。
他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懷裡麵親親密密抱著的不是他的夢夫人,而是一個枕頭。
烏麟軒還以為她起身去方便或者是洗漱,夫妻第一次同房,女子確實會早起一些,親手伺候丈夫。
然後他等啊等啊……最後等來辛雅給了他一兩半銀子,給他蓋了個印。
他的夢夫人跑了。
烏麟軒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明白他們已經圓房了,夢夫人的目的達到了,不應該趁機跟他要求什麼嗎?
她的狐狸尾巴不應該往外露一露,暴露出真實的目的,或者應該討好他,畢竟女子以夫君為天,他是夢夫人的天。
而且烏麟軒阻攔著辛雅為他收拾床鋪,看著雖然狼藉可是……並未落紅的被單,久久沒動。
烏麟軒早就知道!
這個女人……這個會用玉如意自我紓解的女人,怎麼可能在圓房的時候落紅?
或者她根本就是誰的人,嫁給他之前就已經破身……總之昨天晚上肯定不是她的第一次。
她實在是太老練了,讓烏麟軒隻要是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在她的麵前堪稱生澀。
他獨自對著一片白的被子站了好久,有一種被睡了,對方還睡完就跑的恥辱之感。
他怎麼就沒抵抗住她都勾引?
自己昨天到底跑來乾什麼!
烏麟軒站在床邊頭疼了好久,最後從自己的貼身衣物裡麵,拿出了一個他隨身攜帶的非常薄的,如蟬翼一般的小刀。
烏麟軒將自己的手臂劃破,將血蹭在被子上。
然後深吸了幾口氣,有些頹喪地坐在床邊,過了一會兒才讓辛雅來收拾床鋪。
新婚之夜不落紅對於女子來說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涉及到名節,烏麟軒不想讓夢夫人日後在下人的麵前被指摘。
可是烏麟軒真的想殺人。
他的好側妃不光達成目的就跑得無影無蹤,跑之前還“羞辱”了他一番。
說他昨天晚上表現不錯,然後賞了他一兩半銀子。
他烏麟軒就值這點錢?!
而且昨天的事情實在是太混亂了,烏麟軒根本就沒有細想的時間,便已經沉溺。
今天終於熱血下頭,把昨天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越想越生氣。
越想越覺得他的夢夫人昨天晚上明顯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讓自己沉溺欲.海無法發作,並且司機調換了兩個人的位置。
他成了一個巴巴地送上門去“獻媚邀寵”的“妾室”,碰見的還是轉首無情的混蛋“夫君”!
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東西!
烏麟軒覺得自己被耍了!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怒而敲了下馬車車壁,對外麵道:“陳遠,給我備一份禮,下朝之後我要去鎮南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