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必不能被“妖姬”所惑!
於是陸孟想起昨晚上第一輪結束兩個人去泡澡的時候,第二輪在浴桶裡麵搞事情,看到洗漱間有一扇窗戶正對著後院。
陸孟果斷確定好了逃跑路線,身姿輕靈的從格柵上麵抱住了紅珊瑚,跳窗而逃。
花瓶隨後再來取!
這王府之中後院的路陸孟雖然不熟,但必定四通八達,且到處都是死士,下人、婢女、她隨便找個人問一問就回麗淑院了。
結果還沒等逃竄出角門,就被烏麟軒給逮住了!
不過陸孟根本不在乎,這紅珊瑚本來就是烏麟軒答應她的,她打算出了角門先回麗淑院再說。
然後烏麟軒見她竟然對自己的命令充耳不聞,立刻氣急敗壞地對著虛空喊道:“來人啊,把夢夫人給我抓回來!”
然後陸孟眼前一花,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到了他的麵前。
身高腿長寬肩闊背,在陸孟的頭頂籠罩了一片陰影下來,把清晨太陽整個擋住。
他對著陸孟一拱手,說道:“夢夫人,東西很沉,屬下幫您拿著吧。”
陸孟盯著他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會露出的一點兔牙,表情複雜。
很快月回的身後也占了四五個死士,但他們都不敢上前。
月回的表情更複雜,他根本不敢看陸孟,隻是垂著眼睛,微微弓著身。
陸孟很快笑了,這事鬨的,搞得她像個小偷一樣。
陸孟把手裡的紅珊瑚遞給了他,還叮囑到:“小心點……彆給我摔了。”
貴著呢。
然後她就被四五個膀大腰圓的死士,又圍著給帶回了窗邊。
月回把紅珊瑚放在窗戶上,和一群死士迅速消失在原地,隻剩下陸孟和烏麟軒隔著窗戶對視。
烏麟軒一身朝服,負手而立站在窗邊,端的好一副鳳姿龍章嶽峙淵亭,令人不敢逼視。
他眯著眼睛,眼神淩厲地盯著陸孟,問道:“你這是乾什麼呢?”
“還嫌本王不夠丟人是不是?!”
烏麟軒說:“你這是什麼形象?披頭散發偷偷摸摸,你在閨閣當中讀的那些女子德行的書籍,全都就飯吃了嗎?”
陸孟聽他這個語氣就知道他沒生氣。
嬉皮笑臉地說:“王爺忘了嗎,臣妾根本就沒讀過書,臣妾不識字啊……”
烏麟軒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戳穿了她:“你不識字是怎麼跟你姐姐長孫纖雲通信的?”
陸孟竟然被問得一愣。
她是真的不識字啊!而且原身被關在深閨裡麵根本就沒有啟蒙的先生,怎麼可能識字?
陸孟還一直以為自己不認識這個世界大部分字這一點,和原身挺符合的,但她現在才發現她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對呀對呀對呀,原身和長孫纖雲一直通信來著!
陸孟聽婢女說過,由於她自己沒有跟長孫纖雲通過信,所以陸孟一直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聽著,聽過了就算了根本沒往自己身上套。
我操!
陸孟的心中直接嚇得飆了臟話。
烏麟軒卻很顯然沒想計較這個,見夢夫人被他給嚇著了,像個夾起尾巴的小獸,繼續說道:“你是怎麼從這屋子裡出去的?”
“跳出來的……”陸孟慢慢地回到。
腦子裡麵瘋狂地轉動,這個坑要怎麼圓回去?
糟了好像圓不回去啊……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烏麟軒的神色,心又緩緩地放下了。
烏麟軒似乎早就知道,並且沒有打算追究?
唉怎麼回事?男主角說好的被害妄想症,疑神疑鬼呢?
烏麟軒指著她腦門兒,“你怎麼出去的,就給我怎麼回來!”
陸孟連忙把手扶在窗戶上,然後雙手一使勁,朝上一竄,就踩在了窗戶上,非常的靈巧。
她身後的披風正巧被風帶起來,讓她看上去簡直像個要振翅飛走的金絲雀。
烏麟軒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陸孟的手臂。
然後陸孟就“打蛇隨棍上”,直接朝著烏麟軒的懷裡一撲。
撞得烏麟軒後退了兩步,靠在屏風上才停下來。
“你給我下來!”
“我不。”陸孟雙腿盤緊了他的腰身。
臉對著臉,鼻尖對著鼻尖說:“王爺昨天晚上這麼抱著我撞的時候,我說要下來,你也沒有把我放下,還越來越凶呢……”
烏麟軒耳朵瞬間就紅了,他真是沒有見過如此放.蕩的女人!
這種床笫之事隨口拈來,浪蕩子都沒有她這麼浪蕩!
然而烏麟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吃這套。
他那點氣早就沒了,想起剛才他的夢夫人夾帶著珊瑚跑的樣子……太沒出息了!
看著瘦瘦小小的力氣怎麼那麼大?
好像每次把他甩在床上力氣也不小……
丟人現眼!
可莫名讓他想笑。
烏麟軒強忍著臉都憋得紅了,咬牙沒有抱住夢夫人,而是推著她的腿把她從自己腰上弄下去。
這個女人不慣著就已經要上天了,如果慣著的話還不得騎到他的頭上來!
不過陸孟站在地上之後,抱著烏麟軒脖子的手還是沒有鬆開。
男人嘛,好哄。
陸孟把自己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蕩秋千一樣說:“王爺,我剛才是聽到你要帶人回屋我才躲開的,你就彆生氣了嘛……”
“我想著王爺肯定不喜歡彆人看到你的屋子裡頭有女人。”
“你還知道躲開?什麼時辰了你還不起來?就算這府中沒有讓你晨昏定醒的長輩,你也得遵守規矩……”
烏麟軒那麼大的力氣,還會武功,竟然撕不開夢夫人抱在他脖子上的雙臂。
陸孟掛著晃了晃,又說:“哪來那麼多規矩啊……王爺就是我的規矩,我就是喜歡晚一點起,我又不趕著去上朝,我起那麼大的早乾什麼?”
陸孟說完之後感覺到自己失言,這就好比在社畜的麵前說我又不上班。
於是連忙咬住嘴唇,在烏大狗陰森森的視線之下,死皮賴臉地說:“王爺說了要保我一世榮華安逸。”
陸孟特意把“榮華安逸”四個字分彆加重。
然後說:“對我來說,睡覺睡到自然醒,就是安逸。”
一肚子的歪理。
烏麟軒垂著頭近距離地看著她,喉結滾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嘴唇,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讓人無法接受的封建言論。
於是陸孟直接踮起腳尖堵住他的嘴唇。
小雞啄米一樣親了好幾口,成功把他要說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你做什麼……大白天的!”烏麟軒向後躲了躲,意誌力不怎麼堅定。
在他的印象當中,白日宣.淫是非常可恥的一件事。
而且哪怕是恩愛夫妻,白日裡麵也是端莊穩重,相敬如賓,這樣抱著黏黏呼呼拉拉扯扯算怎麼回事?
“大白天的怎麼了,”陸孟說:“我親我自己的夫君難道犯了哪條國法不成?”
陸孟說:“王爺身著朝服真得好俊美,讓人見了就腿軟,不行我站不住了……我要昏過去了……”
陸孟做出一副被迷昏的樣子,烏麟軒麵色越來越紅,惱羞成怒地推開她說道:“不知羞恥!”
烏麟軒扯開她的手臂轉身就走,沒有心情再跟她計較什麼,邊朝外走邊命令道:“就在這屋裡老實呆著!”
陸孟見目的達到了之後,連忙回去抱起紅珊瑚,慢悠悠地走回屋裡。
順著敞開的裡屋的門,正看到烏麟軒開門出去的背影。
他穿朝服是真的好看,這個背影……放在現在是真的能讓萬千人一見鐘情。
轉過來更是二見傾心。
這個小炮.友不虧。
陸孟眼尾飛紅,未束的長發不顯散亂,更見風情。她不太經常照鏡子,梳妝打扮也都是婢女來,她其實有一點還不能適應,那就是她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臉雖然美,卻和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不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也正是讓男人見了之後,忍不住方寸大亂的模樣。
陸孟抱著紅珊瑚重新回到床上,朝著上麵一躺,打了個哈欠。
不用她挪地方更好,陸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折騰了一通有點餓了,開始琢磨自己今天吃什麼。
很快辛雅就敲了敲門,柔聲問道:“夢夫人起身了嗎,是否要奴婢進來伺候洗漱?”
陸孟從床上爬起來就跑了,確實沒洗漱,聞言應了一聲,辛雅很快進屋,秀雲和秀麗就跟在辛雅的身後。
陸孟被伺候著洗漱穿衣,重新將散了很多天的長發盤了起來。
這個世界裡麵,成婚的女子都是要盤發的。
陸孟喜歡散著,舒服,但是看著鏡子裡麵一頭的珠翠步搖,分外的雍容華貴,一看就是個富婆,心情就格外的好。
反正發髻再複雜也不用她自己梳。
烏麟軒和江北來的屬下們商議事情一直商議到下午。
他處理起正事來,還是非常非常有事業心的。
這一點陸孟就格外的喜歡,畢竟烏大狗如果不搞錢的話她花什麼?
陸孟這一輩子都不會做一個迷惑君王不早朝的妖妃,她隻會不斷地督促鞭策,好讓烏大狗拚命搞錢。
好讓她自己能夠過得越來越好。
等到陳遠將那兩個人從後門送出了王府之後,烏麟軒這才想起了他的夢夫人。
或者說他的王妃。
等到烏麟軒從偏院的會客廳回到自己的主院之後,一進屋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飯菜香氣。
烏麟軒從來不是一個鋪張浪費耽於享受的人。
他一餐飯頂多三四個菜,是他交代的,無需鋪張。
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在享受什麼的時候,總會先慌張,先自問這個東西是不是屬於他,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
他雖然還沒有做上帝王,卻十分恪守作為帝王的那一套,不讓任何人揣測到他的喜好,到現在陳遠都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活得像個苦行僧。
而此時此刻,他外間的那個,在吃飯的時候從來沒有擺滿過的大桌子。現在滿滿當當層層疊疊,放著各式各樣的珍饈美味。
即將成為他王妃的夢夫人,正坐在桌邊上,拿著筷子挑挑揀揀,細嚼慢咽,享受得十分心安理得。
烏麟軒盯著這一大桌子的菜沉默了片刻,轉頭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
這個時間既不是中午,又沒有到晚飯的時間。
他忍不住問道:“你這吃的是什麼時候的飯?”
陸孟見到他走過來,觀察著他的臉色,象征性地起身,胡亂地彎了彎腿算作行禮。
然後招呼著烏大狗說:“早上和中午的,王爺過來一塊吃啊。”
“早上和中午?”這個時辰吃不上中午飯吧?和早飯更是完全不搭邊。
“臣妾早上不是沒起來嗎,”陸孟拉著烏大狗坐在桌邊,對辛雅說道:“快給王爺備一副碗筷。”
然後貼著烏大狗身邊坐下,說道:“王爺忘了嗎,臣妾比王爺整整小了一歲,臣妾還在長身體呢,遺落的兩餐可不能落下……”
陸孟甚至還諷刺了一句:“王爺院子裡麵小廚房的東西可真好吃,臣妾吃了之後才發現臣妾以前在麗淑院吃得簡直是豬食啊。”
烏麟軒聞言,都沒顧得上後麵那一句諷刺,而是用震驚的眼神看向他的夢夫人。
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說道:“你知道你這個年紀,有的女人已經有兩三個孩子了嗎?”
那不是人。
十幾歲就生好幾個孩子的,根本也沒有被當成人吧……
不過這種觀念陸孟沒有辦法對這個世界的人吐露,也沒辦法去埋怨什麼。
她也“震驚”地看向烏麟軒,反咬一口說:“王爺難道喜歡那種根本就沒有長開的小女孩?”
陸孟雙手在自己身上托了一下,展示了一下她雖然不算傲人,但至少長好了,和她現代世界差不多,還算此起彼伏的山巒。
用一種看著變態一樣的眼神看著烏大狗說:“你昨天晚上埋在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烏麟軒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但是他聽了夢夫人的這句話,也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然後臉色唰得一下就紅了。
又唰得一下從桌邊上站起來。
他指著陸孟的臉,“你你你……”你了好幾句,竟然沒能說出話來。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放.蕩的女人?
烏麟軒根本沒吃飯,甚至都沒顧得上說一說馬上要身為他的王妃的女人,至少節儉一些!
氣得轉身就進屋了,把書房的鎖打開之後鑽進去半天都沒出來。
當然了也不是真得生氣,就是那種恨不得撓點什麼東西的羞恥感。
陸孟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翻了個白眼之後繼續吃她的東西。
等到陸孟吃完,東西全部都撤下去了,陳遠從外麵進來,在辛雅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辛雅看了斜倚在貴妃榻上的夢夫人一眼,對陳遠點了點頭。
然後便有一個婢女端著一碗湯藥進來了。
辛雅將湯藥端到陸孟的手邊上,正要對陸孟解釋,建安王烏大狗終於從書房裡麵出來。
他徑直走到陸孟的身邊,坐在了陸孟旁邊的貴妃榻上。
將手放在貴妃榻的小桌子上麵,在那碗湯藥旁邊敲了敲,正想著如何開口。
陸孟便端起湯藥,捏著鼻子一口喝下去。
烏麟軒一愣,抬了下手說:“你……”
陸孟已經砰地一聲,將湯藥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