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槐花太恨烏麟軒了,所以直接想把烏麟軒直接做成個玩偶吧?
“昏死”的陸孟突然詐屍一樣起身,原地一滾,就湊近了延安帝的身後。
但是向雲鶴說:“陛下變成了這樣,你以為你脫得了乾係?”
但是五福萬萬沒有想到,向雲鶴竟然……他竟然夥同太子妃,將延安帝弄傻了!
之後才對他說:“站起來。”
這才是真的帝王,真的皇權傾軋。
延安帝停止了咳。
陸孟先要激怒延安帝,最好讓延安帝忍無可忍對她動手。
他要激怒烏麟軒,因為人在憤怒的時候,是沒有理智的。
延安帝很快收回了視線,因為這個太子妃,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太子妃已經沒事兒了,陛下說太醫可以回去了。”
這也是烏麟軒隻是給延安帝下毒,卻並沒直接殺死他的原因。
“來人!”
陸孟瘋了似的,根本不鬆手,她袖口之中的小瓶子捏開了,蠱蟲已經送入了她死死抱著的小腿之中。
延安帝失了智,冷著臉,負手而立,這是他一貫的站姿,眼神幽深沉重,睥睨一切。
但是就在他收回視線,轉身朝著門口走的時候,異變陡生——
延安帝身邊的五福公公來拉扯陸孟,延安帝也發狠了,一腳又踹在陸孟肩膀上,將她踹了老遠。
向雲鶴和陸孟都不知道這傀儡蠱起效之後,真正的作用是什麼樣的。
延安帝被五福扶著起身,從桌子邊上走了出來,然後朝著門口走。
陸孟低聲道:“沒事兒……不用弄了。”
延安帝說:“把這個瘋婦給朕拉下去,活刨開肚子!”
延安帝反應也很快,回身就一腳踢在了陸孟的肚子上。
這兩個小太監其一,也是向雲鶴的人,就是遞給陸孟小刀的那一個。
她趴在地上抬起手,手中雖然十分窄小,但是格外鋒利的小刀,狠狠地照著延安帝的小腿劃上去——
然後陸孟狠狠踢了他好幾腳。
延安帝笑聲收了,滿臉陰鷙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陸孟,說:“傳太醫……孩子月份差不多,可以挖出來了。”
她很清晰地認識到,這是一位掌控生殺的君王。
看向了向雲鶴。
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身,想要朝著門口跑去,去報告越飛廉。
陸孟有些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啊哈哈哈哈哈——”蠱蟲已經爬進去了!
他們同時鬆出一口氣。
他要是變成了玩偶,那不用等什麼烏麟軒回來,烏嶺國馬上就得亂成一鍋粥。
但是很快,陸孟發現,沒有下一個指令,延安帝就那麼站著看著她。
她看上去像是死了,麵色慘白。
嘴裡喊著:“我殺了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這個老畜生——”
他真的變成了一個……傀儡。
他醒過來之後,他隻是睜著眼睛,呼吸著,卻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外麵確實進來了一群人,正是向雲鶴帶進來的人。
但是陸孟太緊張了,沒有注意到。
陸孟往上顛了一下自己的假肚子,開始研究延安帝。
好一會兒,延安帝都沒有反應。
大勢已去。
“啊!”延安帝驚呼一聲,陸孟卻在這個時候,又向前撲了一些,死死抱住了延安帝被劃傷的小腿。
陸孟和向雲鶴同時緊張無比看向延安帝。
五福公公扶住了他。
然後拉著他的同伴,又把太醫朝回送。
向雲鶴看著陸孟卻笑了一下,說:“太子妃這時候還怕什麼?方才在大殿之上激怒他的時候,不是也孤注一擲準備赴死了嗎?”
殺了他,不將他的勢力滌洗清除,甚至是殺掉一些固守派,就連烏麟軒也是做不成皇帝的。
五福對延安帝是真的忠心,雖然有些自己的小計謀,但是……他確實一直伺候著延安帝,跟著他幾經沉浮,才有了今天。
“哈哈哈哈哈……”肚子做得是大硬包,被踢也根本不疼!
陸孟聽到這樣的話,卻並沒有再感覺到血冷。
她不知道這東西效用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槐花自從被烏麟軒認錯抱進懷裡一次,就格外的恨烏麟軒,想必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是效用極其好的。
她走到延安帝身邊,先是踢了他一腳,延安帝沒反應。
向雲鶴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不太好的。
五福老淚縱橫,看向皇帝的方向,朝著地上癱軟了下去。
報剛才被他踢肚子和肩膀的仇!
他聞言立刻道:“是。”
延安帝最恨彆人的背叛。
這蠱蟲的名字叫傀儡蠱,陸孟起身動作,延安帝卻沒有跟著她的動作行事。
“來……人!”延安帝扶著自己的頭晃了一下。
她躺在地上,看著慧文殿頂上的房梁,等待著傀儡蠱的效用。
五福公公是對著向雲鶴的方向說的。
但是延安帝顯然沒有親自動手打人的習慣,第一個計劃就隻能作為第二個的鋪墊。
他們扯平了。
陸孟在自己的聲音破音的時候,昏死了過去。
他說著又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咳,他說:“人命要保住,但是孩子……朕準備送太子一個禮物。”
五福不敢讓向雲鶴說出那些話,才自請去彆的地方伺候。
向雲鶴迅速給陸孟整理了下儀容,給她把散落的發簪撿起來,慢慢彆好。
可是他被向雲鶴拿住了一些把柄,一些他那些年和後宮妃嬪之間的交易證據。
那事情就大了,延安帝在朝中忠臣無數,他做了那麼多年的皇帝,不是一句樹大根深能夠形容的。
因此延安帝踢打陸孟的時候,陸孟沒忍住笑出了聲!
軟軟地躺在了地上,隻有大大的肚子突兀地撐著。
幾個小太監瞬間截住了五福,並且捂住了五福的嘴。
但至少現在看來,是成了。
“抓住他!”向雲鶴命令。
隻可惜五福被拿捏著把柄,就算被找回來,也已經變成了向雲鶴的傀儡。
向雲鶴脊背一鬆,快速走到了皇帝的跟前,試圖叫醒他。
“你這個老畜生!”陸孟掙紮著要起身,聲淚俱下,半真半假的發狂。
兩個人在無聲的交流——事情成了!
讓他清醒過來,饒她一命,而後先昏死過去,才有可能在他離開慧文殿的時候,接近延安帝。
他的視線落在了陸孟身上,陸孟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但是皇帝雖然生氣的允了,卻不習慣身邊沒有五福,就又把他找回來了。
“來……”這回變成延安帝昏死了過去。
他的常年處於上位,威嚴是從骨子裡麵透出來的。陸孟從未曾在這麼近的距離和延安帝對視過。
陸孟想了想,傀儡分為提線傀儡,還有……下命令的?
五福公公眼眶一紅,向後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每一步都算計過好多次,算計進去了各種意外。
成與不成就看此時——
陸孟還以為他恢複了,被嚇得又後退。
她在地上緩過了那股渾身顫抖的無力狀態,起身抹掉臉上乾巴巴的淚痕。
就像她剛才那樣。
在將要出生之前,死於延安帝的毒手。
第一個計劃激怒延安帝動手沒成,好在第二個計劃成了。
慧文殿的殿門關上,這時候大殿之中,就隻剩下陸孟的自己人。
陸孟的尖利的叫聲和延安帝低低的笑聲,回蕩在這慧文殿之中,無論誰聽了,都會毛骨悚然。
這時候之前找太醫的兩個小太監,帶著太醫回來了,直接被向雲鶴的人攔在外麵。
“你們……你們對陛下做了什麼?!”五福公公道:“你明明說,隻要我幫你說一些話就行,你明明……”
他將延安帝當成自己唯一的依靠的。
慧文殿之中寂靜無聲,剛才壓著陸孟的兩個人去傳太醫了。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陸孟,他的眼神一縮,看向了小腿流血,此刻正在努力晃著頭的延安帝。
陸孟視線和向雲鶴相接,陸孟微微點頭。
這一次陸孟受了點傷,但是延安帝的小腿被陸孟狠狠劃了一個大口子。
皇帝並沒有昏多久,很快就醒了。
延安帝這才撐著手臂,從地上站起來了。
這一場父與子的博弈,孰勝孰負,就要看誰足夠冷血,足夠冷靜。
一個真正掌權者的勢力拔除更迭,沒有個幾年是很難做到的。
但是她手中小刀已經飛了出去,甚至不如一個簪子大。
“陛下,陛下?”五福公公晃動了幾下延安帝,發現延安帝躺在向雲鶴的懷中,雙眼發直盯著上方,明明醒著卻對呼叫聲全無反應。
她目眥欲裂地瞪著延安帝說:“你必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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