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鹿夢:“……”還以為她會煽情。
“我是魂體狀態,看你們都是能看穿的那種,自然能看到病灶。”
陸孟“哦”了一聲,正想著要不要煽情一下,突然長孫鹿夢說:“他醒了,出來找你了!你還不快起來,平時光腳穿鞋子他都要念你,他看到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在地上躺著,罵死你!”
陸孟本能一躥,猴兒一樣躥了起來,腦中一輕,聽到最後一聲若有似無,伴著歎息的柔軟女聲道:“再見……”
身後有腳步聲,陸孟一轉頭,就看到了烏麟軒漆黑的,看上去已經黑化良久的臉。
陸孟的一身熱汗,被夜風一吹,有點風吹雞兒涼颼颼。
烏麟軒朝著陸孟走來,陸孟警惕後退。
烏麟軒見她要跑,眉梢一跳,眼底綻放出碎星一樣的笑意。
烏麟軒快步追,陸孟也加快腳步跑,兩個人繞著荷花池莫名其妙跑了起來。
兩圈半,陸孟被逮住了。
烏麟軒把她扛在肩膀上,狠狠抽了一把她的屁股。
陸孟“嗷”了一聲,然後哈哈哈哈笑起來。
開心、輕鬆、愉悅!
原來她一直都是可以回家的,原來她這一生,算是賺來的!那可真是賺大了!
她不擔心烏麟軒聽到她和係統對話,因為對話是在陸孟腦子裡進行。烏麟軒不可能聽到,他肯定以為陸孟半夜三更不睡覺,是因為他睡前和陸孟鬨彆扭的事兒。
兩個人回到殿內,陸孟的披風被烏麟軒解開扔在了半路上。陸孟被烏麟軒仍在床上,在軟軟的被褥上麵彈起,又被壓得深深陷進去。
烏麟軒扯開陸孟腰封扔到地上,聲音冰冷道:“朕就是縱你太過,才會讓你鬨小脾氣半夜跑到後院朝地上躺!”
“你既然不困,還有精神半夜爬起來,朕何必顧忌……”
烏麟軒說著凶狠地低頭啃咬陸孟大片坦露的肩頭,陸孟一直在笑,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她想到係統……哦不對,是長孫鹿夢說,烏麟軒在其他重來的世界裡麵,為了權勢睡女人得喝藥,就忍不住笑得不可抑製。
陸孟不把那些當成是她的大狗,但那就像是聽了一個同人話本子一樣刺激。
烏麟軒,喝藥,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烏麟軒簡直要讓陸孟笑不行了。
他也忍不住笑起來,因為沒人能看到這樣的他,他不必在陸孟麵前拘束自己,笑得幅度大,他的眼角,笑出了一條細細褶皺。
他今年二十九了,馬上便要而立,他這個年歲在這個世界真的不算很年輕了,按理說絕不該如此不穩重。
但是他隻要和自己的皇後在一起,他就總是會覺得,自己一如當年,一如十年前一樣,青春正好。
笑鬨和胡鬨,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笑出犬齒,尖尖地硌在陸孟脖子上,陸孟扯住了他的頭發。
烏麟軒用雙唇堵住她的狂笑嘴,放下了床幔。
陸孟將那珠串給塞在了被子下麵,她抱緊烏麟軒,頭在被子上上下摩擦,後腦生熱,一路熱到心裡。
陸孟不打算告訴烏麟軒手串的存在。從前烏麟軒是個鬼男主角,陸孟恨不得狡兔三窟,給自己留無數條退路。
現在他們是相愛的夫妻,她不該說出手串的存在,讓烏麟軒一直惦記著,甚至讓他因為忌憚變得小心翼翼。
沒那個必要,烏麟軒本來就太容易不安,陸孟打算明天就將手串束之高閣。那東西於她來說,和她的生命終結是一樣的,隻是一條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路。
而她這一生不打算回去。
她的大狗是她一點一點看著成長,一步一步陪伴著走到現在的,她像相信自己,愛自己一樣愛他。
像她不會放棄自己一樣,也不會拋棄她的大狗。她相信烏麟軒也是一樣,因為他們不僅僅是愛侶,也是知己、是親人啊。
這一輩子她賺定了!
夜色還長著呢,足夠他們用心體會彼此深愛的溫度。
歲月也還長著呢,他們才剛剛經曆第一個十年,往後還有無數個十年。
他們也許會吵鬨、會打架、會在每個瞬間恨不能彼此死去,但是他們也會在被撓的滿臉花的時候,緊緊抓著彼此的手,不會放開,不會走散。
他們像彼此的太陽和月亮,卻並非是悲劇,是日升月落難以相見——而是總會在某個天氣晴朗的盛夏午後,陽光未儘夜色未至之時,出現在同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