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番外三十二(2 / 2)

陸孟還夢到自己上了考場,結果忘了塗答題卡……

於是考試這兩天,都是烏麟軒在照顧陸孟這個“遊魂”。

陸孟心裡好愧疚,但是靠在烏麟軒的懷裡,聽著他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就很安心。

能當皇帝的人心理素質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陸孟覺得就算過了一輩子,幾十年,她要跟烏麟軒學的地方還是太多了。

烏麟軒甚至說:“考場環境很好,放在烏嶺國才是遭罪,連方便都要在裡麵。”

陸孟忍俊不禁,卻一直到考完,才像是一條沒骨頭的蛇一樣,癱軟著被烏麟軒帶回家。

第二天才擺脫那種緊張到連飯都吃不進的狀態。

在陸孟好容易緩過來的時候,烏麟軒已經估算了一下他的分數,和他的老師和朋友見麵,商量著報考。

順便還製定了周密的計劃,關於搞定薑麗和陸嘉南的計劃。

陸孟不乾預他擇選大學和專業,就像在烏嶺國不乾預他奪嫡一樣。

不過關於烏麟軒製定的那個計劃,她聽了之後有點表情複雜。

“沒必要吧,我爸媽其實不怎麼管我的,我要是死活不同意和你分手,他們也拿我沒有辦法。”

父母能管一個依附家裡生活的人,斷她錢就能讓她妥協。

但陸孟是一個經濟和人格都獨立的人,就算不提陸嘉南和薑麗都覺得虧欠她的事情,就像陸孟和孫正清說的,她口袋不空,心也不空,自己的未來完全不需要彆人操心和指揮。

不過烏麟軒坐在沙發上,摸著她的臉說:“你難道今年不想回家過年了?”

“你要是見了你爸爸,說話強硬了,或者不聽你媽媽的話,過年的時候怎麼辦?”

“他們不認同我,不能把我帶去任何一家,你又不舍得扔下我一個人,難道不回家了?”

烏麟軒湊近陸孟,親吻她的額頭,鼻尖,溫柔無比道:“我不想你因為我和家裡鬨矛盾,你不是最看重家人?”

“我有兩全的辦法,聽我的,好不好?”

陸孟有些想要流淚,她看著烏麟軒,把自己揉進他懷裡。

她覺得她在烏嶺國也好,來了這個世界也好,折騰到最後的結果,都不是白費的。

烏麟軒這個人,隻要你認真告訴他,他就從不會忘記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不能忍受什麼。

這才是愛。真愛你的人,總會替你考慮到前麵,會愛屋及烏,而不是逼著你在你愛的人之間做出選擇。

陸孟抱著烏麟軒的腰說:“可是……總裝小可憐,不是太委屈陛下了?”

烏麟軒摸著陸孟的後頸說:“我也很喜歡你的家人,過年都在一起多熱鬨,像在將軍府一樣。”

借由烏麟軒的話,陸孟又想起了長孫纖雲和封北意。

在烏嶺國,他們已經平平穩穩度過了一生,女兒封明也嫁了如意郎君。

不過陸孟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思念他們。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陸孟歎息一聲,抱著烏麟軒更緊一些。

最後還是按照烏麟軒製定的計劃進行了,因為陸孟想回家過年。

於是在幾天後陸嘉南和薑麗一起找陸孟吃飯,聊起武梟的時候,陸孟直接乾脆道:“爸爸媽媽放心吧,我已經跟他說了分手了,他已經搬出去了。”

陸嘉南和薑麗一愣,麵麵相覷,沒想到今天的談話這麼順利,他們以為女兒這一次也不會聽他們的,就像當初偏要不念書,去賣奶茶一樣。

陸孟這麼聽話,表現得這麼乖,他們也不好提起把武梟拴狗一樣拴起來的事情。

一頓飯在詭異的氣氛之中結束,末了,薑麗說:“那既然和武梟分手了,廠長的兒子小孫……”

“媽,不和眼緣。”陸孟看著薑麗說,“我才剛分手,讓我緩緩吧。”

“再者說了,”陸孟低頭喝水,含糊道,“我不喜歡我拿捏不住的,孫正清太有思想了。”

“胡話。”陸嘉南也了解了孫正清,一張溫潤的俊臉之上滿是不讚同,“男人過日子就是要有主見一些,否則就你的性子,你能擔事兒?”

陸孟確實不是個能擔事兒的,但她是那種一邊崩潰也一邊能把想做的事情做到極致的人。

隻不過和父母分開太久了,他們早已經不了解自己的女兒,陸孟不怪他們,她又不缺愛,從小就不缺。

因此她心平氣和地說:“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兒,我有錢啊。”

“你那兩個臭錢……”薑麗笑罵,但也沒有再逼迫她。

知道就算是再多說,也無濟於事,陸孟到底是這曾經的兩夫妻第一個孩子,格外地愛重,也不想跟她鬨得生分。

隻要不是和太不靠譜的人混在一起,他們就暫時不管吧……

陸孟看著他們,也了解他們想什麼,了解他們的苦心,但是陸孟也歎息。

這天底下最靠譜的,最能擔事兒的,能擔起一個國家的男人,就是他們不讓陸孟交往的人啊。

哎。

陸孟既然答應按著烏麟軒的計劃走,也就不多想,回家了。

烏麟軒真的象征性搬走了,家裡就她自己,還怪寂寞的。

不過烏麟軒說他很快就能回來,陸孟信他。

於是在高考放榜之後不久的某個雨夜,七月初,大雨傾盆。

薑麗家的門被敲響了,她正要睡覺,臉上還敷著泥膜。

開門之後,一個落湯雞一樣的小夥子站在門口。

他脖子上是青紫痕跡,嘴角破了,血被雨水衝得朝著脖子蜿蜒,整個人搖搖晃晃,仿若不堪暴雨的青竹。

薑麗震驚的泥膜都裂了,問道:“武梟?……你怎麼來這了?”

“阿姨,你救救我,”烏麟軒開口眼眶通紅,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不要我了,她不肯要我了,我知道你和叔叔找過她,你們幫幫我吧,她不接我電話,不讓我回家……”

烏麟軒聲音裡麵帶著無論怎麼壓抑,也顫抖不已的哭腔。

他靠著門癱軟在地上,勉強靠著門框立住上半身,扯住薑麗的睡裙,自下而上蒼白顫抖地說:“求求你,讓她理理我,我不能沒有她,我沒有她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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