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北冥離憂
比試最終以平局結束。
這一局比武,一點都不激烈,除了人好看以外,沒什麼看頭。
眾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有那不滿之人,甚至開始謠傳,楚晏兩人實力一般,以前能取得那些成績,不過是對手太弱了而已。
望天湖一戰,楚晏必定輸得極慘。
此消息一出。
居然有人開盤設賭局,賭楚晏輸。
……
楚晏沒去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
得知夜天前往望天湖後,跟白瑜商量了一番,也決定等齊景邪幾人醒來後,趕去望天湖。
三天後,齊景邪醒來,上官瑞昭和風逸還在沉睡。
楚晏實在等不及,跟齊景邪說了一聲。
齊景邪得知楚晏的打算後,說道:“楚晏,我相信以你和小白的實力,那些人定不是你們的對手,我和上官兄就不去湊熱鬨了,我們正好計劃過幾天推出飛車,忙著呢。”
“辛苦你們啦。”楚晏拍拍齊景邪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儲物袋,說道:“我給你和上官兄、石淮,還有墨殤他們準備了一些丹藥,你們自己拿去分了吧。”
“景邪,賺靈石重要,但修為更重要,我覺得你可以把事情交給呂布他們,沒必要親力親為,你和上官兄,還是要以修煉為主。”
“知道了,你們快走吧。”齊景邪朝楚晏擺擺手。
回頭對白瑜說道:“小白,回來我給你準備很多好吃的好喝的,慶祝你凱旋。”
白瑜眼睛頓時閃閃發光,咽了咽口水,“那你可要多賺點靈石,我可能吃了,我回來把你吃成窮光蛋。”
免費的啊,那他一定要吃個夠本,幫楚晏省點靈石。
齊景邪跟著大笑,道:“好啊,有本事你吃窮我。”
白瑜搓著雙手,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就去,讓齊景邪見識見識什麼是龍的胃口。
楚晏趕緊攬著白瑜的肩膀,把他往院子外推,“好了,好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啊。”
彆什麼都惦記著。
彆不願意走了,才麻煩。
“楚晏,你彆推我呀,我自己會走。”
遠遠傳來白瑜略帶撒嬌的聲音,齊景邪會心一笑,轉身,抬頭看見房頂上的人,身形一動,飛了上去。
“北前輩,楚兄已經離開,不知前輩有何打算?”
齊景邪委婉送客。
北離卻側躺在房頂,翹著二郎腿,一手撐著頭,一手握著酒瓶往嘴裡倒酒。
對齊景邪的話,愛答不理的,像是沒聽見的模樣。
齊景邪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
北離掀開眼皮,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趕我走?”
齊景邪訕笑,“當然不是,我隻是問前輩有什麼打算,是準備在這裡常住,還是住一段時間再離開,若是常住,前輩一直住前院客房也不好。”
“後院又有女眷,很是不方便。所以,我想請前輩去青雲書院居住。那裡地方寬敞,住著也舒服一些。”
北離閉上眼,道:“我哪裡也不去,就住這裡。”
齊景邪一頓,繼續勸說,“可是前輩,我們這裡確實不便。”
“要我去青雲書院也行。”北離複又睜開眼,道:“把花影叫去給我做飯,她做飯太好吃了。”
齊景邪:“……”
讓院長之女專門給你做飯伺候你,你咋不上天呢。
齊景邪深吸一口氣,假笑道:“北前輩願意住下,就住下吧,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飛身掠下房頂。
要不是楚晏說這位是離恨劍仙,萬劍宗那位太上長老,實力超強。
他才懶得搭理他。
“年輕人就是火氣旺。”北離嘀咕了兩聲,又不往嘴裡倒酒喝。
虞君時從隱身處出來,站在北離不遠處,淡淡的道:“北冥離憂,你不待在萬劍宗稱王稱霸,來我這裡做什麼?”
北離,也就是北冥離憂,翻身坐起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虞狗蛋,聽說花影是你女兒,我娶她做我小妾如何?”
“找死!”
氣得虞君時當場拔劍,一劍斬去。
房屋被劍氣震成廢墟,北冥離憂拔劍應戰。
兩人皆心有顧慮,先時克製著打鬥,隨後往外太空而去。
青雲城上,天空昏暗,濃雲密布,電閃雷鳴,沉重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雲端上兩人你來我往,打得極為激烈。
齊景邪望著天空,隱隱約約看著兩人的身影。
此時。
後院傳來一陣戰鬥聲,一道鳳凰虛影衝天而出。
雲端上的北冥離憂見此,驚呼道:“神器!”
霎時無心戀戰,朝下飛來。
“不準走。”
虞君時哪裡肯讓他離開,提劍攔住北冥離憂的去路。
……
齊景邪趕過去時,就見到一陣花影傻愣在花園裡,周圍死裡一群青衣人。
鳳凰發簪護在他身前。
齊景邪當即立斷,喝道:“把發簪收起來。”
話落,紅蓮火一出,瞬間化作十幾朵子火落到青衣人身上,將青衣人付之一炬。
花影反應過來,將鳳凰發簪往儲物戒指裡一收。
鳳凰異像消失。
“齊公子……”花影剛一開口。
齊景邪匆匆傳音了一句:“等下不許亂說話。”
隨後,一道一道強大的氣息,強闖入白龍商行後院。
一位身穿黑衣,目光陰鷙的黑臉老者,伸出乾枯的手,朝齊景邪抓過去,“給我過來。”
齊景邪身形一動,拽著花影讓到一邊,快速在身邊布下大陣。
黑臉老者,撈了一個空,頓時大怒,“小輩,找死!”
一掌朝齊景邪天靈蓋拍去。
“天陰老怪,對一個小娃娃動手,實在有失前輩風範。”
一位胖胖的,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紅衣中年男子,擋住天陰老怪的攻擊。
回頭笑眯眯的對齊景邪說道:“小娃娃,你把神器交出來,我紅佛老祖今日,保你不死。”
“神器,什麼神器?”
齊景邪迷茫的道:“前輩是不是弄錯了,我們這小店連件寶器,道器都沒有,哪裡來的什麼神器?”
紅佛老祖,依舊笑眯眯的。
他身邊另一個跛腳禿頂的老者,桀桀怪笑了幾聲,道:“神器有沒有,老夫搜魂就知道了。”
一張長滿綠毛的手,朝齊景邪腦袋伸去。
這一次,紅佛老祖並沒有阻止。
花影捏著裙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幾乎控製不住,想要衝到齊景邪麵前,齊景邪死死拽著她,不讓她出來。
眼看那隻綠毛手,就要落到頭上。
齊景邪暗暗催動業火紅蓮,準備抵抗。
千鈞一發之際,虞君時從天而降,一劍斬掉禿頂老者的手。
禿頂老者哀嚎一聲,駭然的盯著虞君時,“虞君時,你怎麼在這?”
那人不是說虞君時外出,至今未歸嗎?
為什麼虞君時會在這裡?
禿頂老者和其餘兩人相視一眼,三人紛紛朝三個方向逃去。
“本帝還沒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倒好,居然親自送上門。”
虞君時冷冷一笑,三道劍氣分彆而出,那三人頓時被斬於劍下。
北冥離憂看見這一幕,眼色稍微一沉。
隨即看向齊景邪身後的花影,問道:“花影姑娘,你沒事吧?”
此時的北冥離憂,沒拿著酒壺,提著一把青色寶劍,目光深邃,容顏俊俏中又帶有一絲滄桑,氣質更是冷冽高不可攀。
這樣的人,如此關心一個小姑娘,換作其他姑娘,恐怕就會激動不已。
然而花影此時卻縮成一團,躲在齊景邪身後,對北冥離憂的話置若罔聞。
更是無視了他魅力。
虞君時嗤笑一聲,頭一次覺得他這個便宜女兒,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齊景邪恭敬的說道:“院長、北大哥,花影受了一點驚嚇,我送她回房休息。”
虞君時臉色一沉,這些混蛋,一個兩個都想搶他閨女,頓時火冒三丈,“她那麼大歲數了,不會自己走,要你送?”
花影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說:“我自己回房。”
轉身踉蹌著離開。
北冥離憂目光沉鬱,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我剛才看到了鳳凰虛影,似乎是神器,那東西在哪,拿來我看看。”
“哪有什麼神器,其實就是一個小玩意兒。”齊景邪無奈的笑著。
將楚晏給他的靈機遞上去。
……
剛離開青雲城不過一天時間,楚晏就接到齊景邪發來的消息。
第一個,不出楚晏所料,真有人要來抓花影,幸好花影有鳳凰發簪保護,鳳凰發簪將那些人全部反殺。
第二一個,鳳凰發簪異象太大,齊景邪這樣不住,隻能將靈機拿出來,將前段時間錄下的鳳凰虛影圖,播放給北冥離憂看。
北冥離憂看過後,覺得那靈機好玩,強製把靈機收走了。
齊景邪現在發的消息,還是強行把風逸潑醒,讓風逸給楚晏發的。
楚晏把靈機上的內容轉給白瑜。
白瑜看過後,問道:“我們現在要回去嗎?”
那些人既然來過一次,就會來第二次,白瑜擔心花影被抓走。
“不用。”楚晏說道:“既然出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出了這一著,想來虞院長會更加重視花影。”
有虞君時在,定能保護好她。
楚晏給齊景邪回了幾條消息後,遂不再理會。
飛車依然朝望天湖而去。
就在此時,一股針對楚晏的陰謀,正在暗處慢慢醞釀。
218天寶出事(一更)
話說,邱長老以為院長大人帶回來一個地級煉丹師,就可以去套套交情,讓那位宋老祖幫忙煉丹。
是以,他沒有再等楚晏出關,天天去天樞峰頂找虞君時,討好賣乖,拉拉關係。
然而,等他自以為時機成熟時,虞院長又傳訊讓他自己準備雙修大典的一切事宜,有事沒事都不準去煩他。
邱長老當即心焦如焚。
雙修大典什麼時候都能舉行,得到皇天丹晉升靈聖才最重要啊!
可惜他並不知道,院長又把宋老祖,拐去了何處。
隻能退而求其次去找楚晏。
偏偏此時,楚晏已經帶著白瑜離開了青雲書院,前往望天湖了。
邱長老氣得直跳腳,“兩個小混蛋,離開也不報備一聲。”
說一聲,他也好問問皇天丹的事啊。
心有不甘的邱長老,氣哼哼的嘀咕道:“等你們回來,統統給我去抄院規。”
“本堂主親自守著你們抄。”
不把皇天丹交出來,不準停下。
邱長老自顧自想得嗨,壓根沒注意到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邱長老。”
輕柔的聲音,細膩入骨。
“哎喲……”邱長老卻被嚇得跳起來,哆嗦個不停,待回頭看見是香盈袖時,又一秒恢複正經,“盈袖丫頭啊,你來找我有何事啊?”
香盈袖掩唇羞澀的笑了笑,低聲說道:“邱長老,你下次彆叫我丫頭了,哪有五十多歲的丫頭啊,彆人聽了會笑話的。”
真是……怪難為情的。
外人都是叫她香花婆婆呢。
“哎呀……我還四百多歲了呢。”邱長老虎目一瞪,固執己見,“你一個五十來歲的小娃娃,在我麵前,可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嘛,在我眼裡,你一直就是有一個小丫頭。”
香盈袖也隻是說說,並不是真的想要改變邱長老的想法。
想到自己來的目的,香盈袖轉開話題,“邱長老,我新釀製了一壇碧蘿酒,給你送一瓶過來。”
“你有心了。”
邱長老一把搶過香盈袖手裡的酒,迫不及待的扒開酒塞,仰頭猛喝了一口。
也不知是不是很久沒喝,邱長老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
香盈袖並沒有離開,四處看了看,問道:“邱長老,我看你最近似乎很忙,也不知你在忙什麼?”
“正好,我最近正閒的慌,要我幫忙嗎?”
邱長老想著香盈袖也不是外人,院長也沒有說讓保密,就直說道:“院長把丹宗老祖給拐回來了,這不,讓我準備雙修大典呢。”
丹宗老祖……那位被毀容的宋丹青?
院長不是素來愛美人嗎?
她記得院長夫人就是極美的一個女子,當日成親大典上,她還遇見過來尋院長的女子,也一樣傾國傾城。
怎麼突然間就換了一個口味。
香盈袖疑惑不解,問出口後,邱長老卻說:“長得醜有什麼關係,本事好就行,那位可是我們玄元大陸唯二的地級煉丹師呢。”
“咦……不是就他一個地級煉丹師嗎?怎麼又多了一個?”香盈袖好奇的問道。
這麼重要的消息,她最近又沒閉關,不可能錯過的。
邱長老腦袋雖然有點暈乎,但還記得不能透漏出去,透漏出去了,他的皇天丹就不保了。
“喝酒……喝酒,來……”
邱長老抱著酒瓶,裝座喝醉了一般。
香盈袖笑臉一僵,正要繼續問時。
她的通訊玉佩亮起,香盈袖看了一眼,頓時急急忙忙的往外衝。
“現在的小娃娃哦……”
邱長老感歎了一句,將酒瓶扔進儲物戒指……
青雲城外。
香盈袖趕到一處密林。
循著悠揚的笛聲,來到河邊。
看見那道心心念念的背影,香盈袖不自覺放慢了腳步,整了整頭發,再小心的走上前。
笛聲驀然停止。
北冥離憂轉過身來。
俊逸出塵的臉上冰冷如霜,不見一絲笑容,眼神淩然。
香盈袖滿心歡喜,觸及那眼中的一抹寒光,心驀地酸澀不已。
“北大哥。”
香盈袖委屈的喊了一聲。
“你去收白龍商行花影為徒,任務完成,我娶你回萬劍宗。”
北冥離憂看都未看她一眼,驀然丟下這樣一句話。
身形一動,消失不見。
嫁給離恨劍仙,是她盼了十幾年的事。
當年一眼驚鴻,心念不忘。
如今終於要得償所願,香盈袖隻覺得這個喜悅來的太過突然,她一時有些彷徨,又有些害怕。
害怕那隻是他的一時戲言。
至於收花影為徒,為何要收花影為徒,香盈袖根本來不及細想。
香盈袖幾乎是飄著回到青雲城的……
香盈袖離開後,草叢裡驀然滾出一隻金燦燦、肥滾滾的小老鼠。
“那人為什麼要香先生收花影為徒?”
金天寶疑惑的嘀咕道。
或許是收集了太多情報,知道太多八卦陰謀,金天寶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記得楚老大曾經說過,讓他密切注意接近花影的人,花影身邊不安全,有什麼異常消息都給他說。
是以,金天寶趕緊化為人形,把事情說了一遍,通過靈機發送給楚晏。
默默發著消息的金天寶,並沒有注意到北冥離憂去而複返。
“小子,你還挺能藏的,居然能瞞過我。”
北冥離憂冷笑兩聲,手上靈力一動,金天寶隻來得及喊了一聲,“殤殤,救命。”
就落到了他手裡。
幸好,金天寶直覺靈敏,感覺到不對時,已經收了靈機。
那條消息,楚晏還是收到了。
此時,金天寶落到北冥離憂手上,嚇得直接變成一隻小老鼠,在北冥離憂手上亂竄,吱吱亂叫。
“原來是隻小老鼠,怪不得那麼會藏。”
北冥離憂冷笑道。
手上靈力一動,就要捏爆它時。
“住手!!”
隨著一聲暴怒。
墨色刀芒,帶著無邊怨氣,跨越長空,從遠處如閃電般斬來。
刀芒所過之處,樹木紛紛被刀芒泄露出來的氣息摧毀,灼傷,大地也為之輕顫。
“雕蟲小技。”北冥離憂,不屑的勾起唇角。
長袖一揮,那道可怕的刀芒,瞬間湮滅。
墨殤隨後而至,一刀再來。
“不自量力。”
北冥離憂隻是輕輕一掌,招式被破,墨殤被掌風扇出十幾米遠,一路後退,撞斷許多大樹。
墨殤驀地噴出一口血來。
“墨殤!”
金天寶急得喚了一聲。
北冥離憂抬起的手倏然放下,眨眼間來到墨殤跟前。
墨殤倔強的站起來,眼裡帶著一股狠勁,提刀再次斬來。
此次,北冥離憂收斂起了殺心,隻是將人打暈,連金天寶一起帶走……
楚晏收到金天寶的消息後。
又回複過去,這一次,半天都等不到回應。
楚晏直覺不對勁。
心底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讓白瑜帶著他瞬移回來。
回到白龍商行。
正好遇見香盈袖和齊景邪道彆。
楚晏拉著白瑜閃到一個角落裡,等人走了才出來。
驀然見到楚晏兩人,齊景邪還以為詐屍了呢。
“謔……我說你們兩個,走就走吧,又回來做什麼?”
齊景邪沒好氣的送了兩人,一人一對白眼。
不知道突然出現,嚇死個人嗎。
楚晏卻沒有跟他說笑,直接問道:“香先生來找你做什麼?”
“她啊……”齊景邪說到此。
也有些費解,“我也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一來就跟我東拉西扯的,還說什麼要將她的酒放在我們商行拍賣。”
“嗨……你也知道,她那酒,又貴名氣又大,肯定不能賤賣吧。”
“但我們商行哪有精力搞什麼拍賣會啊。”
連修煉,他都嫌時間不夠呢,哪還有精力去賣什麼酒。
再說,那酒又不是他的,能分多少傭金啊,忙活一場,那傭金還不如賣一輛飛車值錢呢。
他吃飽了撐著才乾那樣的事。
“你推了嗎?”白瑜問道。
“那肯定啊。”
齊景邪理所當然的說道。
隨即又覺得不對,“話說,你們回來乾嘛的啊?”
白瑜正要說話,楚晏抬手打斷,左右看了看,問道:“天寶回來了嗎?”
“沒有啊。”
齊景邪見楚晏臉色不對,心下一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給天寶發信息,他一直沒回。”他擔心金天寶出了什麼意外。
“嗨,多大點事啊。”齊景邪眉心一展,不以為意。
見楚晏白瑜都是一副沉重的表情,不由拍了拍楚晏的肩膀,笑道:“上次,夜天回來,我不是發消息給天寶,讓他回來聚聚嗎?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快說。”白瑜催促道。
齊景邪見兩人心情不好,也沒故意拖著不說,直言道:“天寶是三天後才回的我,說是墨殤太變態,他剛剛成為靈王,靈力還不穩,就又被墨殤逼著去地窟殺地魔。”
天寶那膽子,那實力。
殺個靈魔都費勁,哪敢招惹地魔,當即嚇得他趕緊逃。
“他現在估計又躲在哪個角落裡吧,不敢出聲不敢變回人形,所以沒回你們消息,應該是正常的。”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對了,北大哥呢?”楚晏驀然想起他來。
他記得他說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等他們回來的。
齊景邪道:“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你們找我做什麼?”
北冥離憂從門外進來。
219墨殤身世(二更)
北冥離憂身後還跟著墨殤和金天寶。
看見兩人,白瑜驚喜的衝上前,拉著金天寶道:“天寶,你怎麼不回消息啊,我都擔心死了。”
金天寶偷偷覷了北冥離憂一眼。
北冥離憂看過來時,他嚇得一個哆嗦,身形不穩,啪嘰一聲,摔到地上。
變成一隻金光燦燦的小老鼠。
墨殤抿著唇,冷冷的斜了北冥離憂一眼,上前溫柔的將小老鼠抱起來,揣在懷裡。
北冥離憂眉頭輕蹙,不滿墨殤的態度,“他自己膽子小,能怪我?”
“太凶!”
墨殤冷冷吐出兩字,直接轉身離開。
北冥離憂氣憤的哼了一聲,卻沒有多餘的動作。
白瑜眨眨眼,倏然看了看墨殤,又看了看北冥離憂,恍然一驚,“北大哥,我怎麼覺得你和墨殤長得很像呢。”
平時,北冥離憂都是一副落魄的模樣,胡子拉碴,發絲淩亂,他還沒怎麼注意過他長什麼樣。
今日,北冥離憂換了一件玄色長袍,頭發高高豎起,胡子剃光了,露出那張俊逸不凡的臉來,恍然看去,真的跟墨殤太像了。
北冥離憂摸著自己的臉,歎道:“他是我兒子,怎麼不像我?”
兒子?
白瑜幾人都被這消息震的不輕。
墨殤怎麼會是北冥離憂的兒子呢?
有心想問個清楚,北冥離憂已經跳到房頂上,回到他的老位置上。
摸出酒壺,仰頭往嘴裡灌酒。
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顯然是不太想多說。
楚晏看了北冥離憂一眼,見他如此,隻能歇了問他的心思,收回目光,看向白瑜,“我去看看天寶,小瑜要一起嗎?”
“我當然要去,天寶看樣子被嚇得不輕,我去安慰安慰他。”
白瑜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他太好奇兩人的關係了。
齊景邪同樣對此事很感興趣,厚著臉皮跟著他們一起來到墨殤的房間。
見隻有他們三人。
金天寶從墨殤手心跳下來,化作人形,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大魔頭比白老大還凶殘。”
至少,白老大隻是嚇唬他,這位是真的對他動了殺意的。
要不是後來,他認出墨殤來,說不定他和墨殤都要死在這人手下。
白瑜不滿的輕哼了兩聲,一把攬過金天寶的脖子,咬著牙,似笑非笑的說:“天寶,我真的很凶殘?”
金天寶嚇得一個哆嗦。
仰著頭,眼裡的哀求之意,格外濃烈。
求放過啊!大妖。
他……他不該說實話的,他不說實話還不行嗎?
金天寶委委屈屈的,眼裡閃著淚花,看起來特彆可憐。
楚晏無奈的歎了一聲,上前將白瑜拉過來,墨殤則拉著金天寶坐到他身邊,熟練的把他抱著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
白瑜輕哼,“膽小鬼。”
墨殤一個厲眼飛過去。
楚晏將白瑜擋在身後,開口化解僵硬的氣氛,“墨殤,你和離恨劍仙真是父子啊?”
“對啊,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白瑜從楚晏身後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看起來特彆可愛。
齊景邪抿唇悶笑了一聲,可不敢說小白可愛。
眼一轉,道:“彆站著了,都坐下,咱們慢慢說。”
楚晏和白瑜自覺的桌邊坐下,擺出一副認真聽故事的模樣。
墨殤低頭去看金天寶。
金天寶從墨殤懷裡退出來,又恢複了往日活潑的一麵,咧著嘴,搶著說:“我來說,這事兒我最清楚。”
話還要從墨殤六歲時說起。
墨殤,原名北冥墨殤,是聖靈大陸北冥世家,家主嫡孫。
然而,他自出生起,母亡,父親失蹤。
家主責怪他不待見他,因為他的出生,讓他最心愛的兒子離家出走。
族人見家主態度如此,對墨殤的態度也一般。
不過,好在還記得他是家主嫡孫,也不敢欺負他,隻是沒人願意跟他說話。
墨殤自小又是一副沉默不善言辭的模樣,沒人理他,他也懶得說話,久而久之,連說話都不怎麼會。
及至墨殤六歲時,墨殤的天賦檢測為零,這一生都無法成為一名修者。
北冥家主視他為家主恥辱,族人更是厭惡他,終日以欺負他為樂。
後來,墨殤被族人惡意扔進異族戰場。
在那裡,墨殤幾經生死,意外發現他能吸收死氣修煉。
從此,墨殤修為進步迅速。
後來在異族戰場,又撿到意外淪落到此地的金天寶,兩人一路扶持,在異族戰場勉強生存下來。
幾年後,兩人被異族追殺,意外落入一處空間裂縫,來到玄元大陸白雲城,從此兩人就在白雲城安了家。
說到此,金天寶歎道:“後來的事,你們應該知道了。”
“遇上殤殤的爹,也是意外,我們並不知道他就在玄元大陸。”
還離他們那麼近。
白瑜托著下巴,唏噓不已,“沒想到人人稱讚的離恨劍仙,瀟灑不羈的北大哥,居然是……拋棄幼子的渣男。”
不管什麼原因,讓自己兒子那麼小,就獨自麵對那麼複雜的家族,就不是一個好父親該做的。
金天寶也很是氣憤。
然而想到北冥離憂,那連墨殤都反抗不了的恐怖實力,又泄氣一般趴在桌上。
“我真想把他抓起來揍一頓。”金天寶鼓著臉,說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瑜頓時拍著胸脯,道:“天寶,我幫你啊,等我哪天成為靈帝,第一件事,就是把墨殤那個渣渣爹,抓起來狂揍。”
保證完,白瑜又說道:“到時候我把他捆起來,送到你麵前,你想怎麼揍就怎麼揍他。”
“白老大,你真好!”
金天寶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房頂上。
虞君時幸災樂禍的說道:“北冥離憂,你還真是不討人喜歡,年輕時不討人喜歡,現在也不討人喜歡。你看,你兒子找的小老鼠,時時刻刻想揍你呢。”
“你真慘!”
北冥離憂放下酒瓶,起身嗤笑道:“你討喜?”
“你討喜,傾兒會退你婚?”
北冥離憂摸著劍,做好戰鬥準備。
以往隻要提到傾兒,虞君時就會暴跳如雷,跟他大戰一場。
這一次,虞君時卻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我還真要感謝她退婚,不然我怎麼遇得上青青。”
或許從前,他還會因為被退婚,心有不甘。
如今,經曆總總,虞君時是真的看淡了以前的一切。
北冥離憂卻以為虞君時在裝開心,冷笑道:“你真放下了一切,會自暴自棄找一個廢物醜八怪,你虞君時何時有那嗜好,偏愛醜八怪了?”
彆人看不出宋丹青臉上的傷被遮掩過,北冥離憂卻一眼能透過表象看到本質。
轟!
一聲巨響,白龍商行內的一座房屋轟然倒塌。”虞君時,你腦子有病啊!“
隨著北冥離憂一聲怒吼,兩人纏鬥著來到雲端之上。
楚晏一行人跑出來。
白瑜望著天空,疑惑的問道:“墨殤,你那個渣爹,怎麼跟虞院長打起來了。”
打的還那麼激烈。
“他不是我爹。”
墨殤難得說這麼長的句子反駁。
從離開北冥世家,被剝奪北冥姓氏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是北冥墨殤。
隻是墨殤。
天寶一人的墨殤。
墨殤冰冷的目光,隻有在看向金天寶時,才變得稍暖一些。
金天寶見此,回以大大的笑顏,“殤殤,說的極是。”
那種爹,還是不要認,才好。
……
楚晏收回目光,對齊景邪傳音道:“景邪,麻煩你跟青羨說一聲,讓他這段時間一直守著花影,還有……算了,我去布置大陣。”
有些事,不宜說的太多。
再說那也隻是他的懷疑。
再怎麼說離恨劍仙也是墨殤的爹,墨殤再不喜,也是他爹,血緣親情是改變不了的。
楚晏也不願將自己毫無根據的猜測說出來,徒惹人不開心。
跟白瑜說了一聲,楚晏來到花影的小院,她和花容一直都是單獨住的一個院子。
楚晏根據小院布局,布下一道地級防禦大陣和一道地級殺陣,隨後將控製陣法的辦法告訴花影。
做完一切後,楚晏叮囑道:“花影,最近恐怕不是很太平。上次那些人來抓你,你運氣好,靠鳳凰發簪逃過一劫,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那麼好的運氣。”
“我要出去一趟,你和花城主,最好待在陣法內,不要出去。”
“至於虞院長……”
那位,照景邪所言,也不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楚晏原以為,虞院長怎麼也會看在血緣和以往的情分上,對花容母女照顧幾分。
誰知,那位一心撲在宋丹師身上。
“我們不會出去,給你添亂的。”
花容從屋裡出來,說道。
“花城主。”楚晏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許久不見,花城主還是滿頭白發,隻是麵容年輕了幾分。
花容上前拉過花影的手,對楚晏道:“楚公子,自今日起,我們母女會一起閉關,直到你回來。”
“如此最好。”楚晏說道。
想到香盈袖,楚晏還是提醒了一句,“還有,彆輕易相信彆人。”
“我明白。”
花城主衝楚晏笑了笑,拉著花影進了房間,一句話都未曾問過虞君時。
楚晏歎了一聲,出了院門,手一揮,大陣隱而不見。
回頭看見身後的宋丹青。
楚晏身形一頓,笑著招呼道:“宋丹師。”
220望天湖(一更)
兩人一前一後朝前院走去。
在轉過回廊,就要到前院時,宋丹青突然開口說道:“君時……他並不是不想管花城主,他一直在暗中保護她,隻是花城主一直不願見君時。”
楚晏歎道:“不是不想見,是不敢見。宋丹師,你是沒見過花城主如今的模樣,她也是怕……”
花顏不在,怕被心上人嫌棄。
宋丹青腳步突然一頓,楚晏差點撞上去,及時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宋丹青沒注意到楚晏的小動作,自顧自說道:“我現在明白為何當初君時和花城主分開時,會那樣決絕。”
二十三年,未曾想過回頭。
花容的性格和虞君時很是不合。
虞君時大概也是想明白了這點,才不願意再在這段感情上耗下去。
他從來就是一個果斷決絕之人。
虞君時這人,要的是全部的信任,容不得一點質疑。
當初,花容質疑虞君時太過殘忍冷血,聽不進他的解釋,執意要分開。
如今,花容擔心虞君時嫌棄她,執意不見。
卻不知,虞君時壓根都不在意一個人的容貌,他要的隻是一個全心全意相信他,愛著他的人而已。
而花容總是自我否定。
記得當時。
虞君時闖入丹宗禁地。
在地牢裡,見到衣不蔽體,麵容醜陋不堪,渾身鞭痕,卻目光平靜的他時,問道:“你見我進來,為什麼不怕?不怕我殺了你,或者是打你。”
虞君時拿起一邊放在架子上的鐵鞭,作勢要往他身上打。
他那時一點也不害怕,就是覺得:“你不會打我。”
虞君時確實沒打他,還把他救走了,費心費力為他治傷。
他從未懷疑過虞君時救他時的用心,也沒有懷疑過虞君時後來愛上他時,純不純粹。
他隻知道那人是救他出魔窟的人就夠了。
也正因為他的全身信任,虞君時如今才會把他看得那麼重,半點不嫌棄他就是一個廢物累贅。
虞君時,他就是這樣一個很簡單的人。
彆人的感情事,楚晏也不好多評價。
沉默須臾,楚晏轉開話題,問道:“宋丹師,你如今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
宋丹青回神,難得露出一點淡淡的喜意,“孫神醫說,再過半年,我就能完全恢複了。”
“那就好。”
楚晏乾巴巴的笑笑。
他讓孫思渺拖延治愈的時間,原以為他就拖延兩三個月呢,結果他一拖就是半年。
虞院長沒有拆了白龍商行,還乖乖在這裡住下。
嗯……他果然對宋丹青是真愛到了骨子裡。
他可是聽說,虞院長脾氣並不好,甚至還有點暴躁,以前嫌丹宗態度不好,一劍毀了丹宗大殿。
轉過回廊,來到前院。
楚晏見他們幾個還在仰著頭,往天上看去。
“小瑜,我們該走了。”
看樣子,虞院長他們是要打很久的,也不知道兩人因為什麼事,打得這麼猛。
白瑜回頭哦了一聲,想要低頭,卻發現脖子都僵硬了,一動就很疼,頓時委屈巴巴的嚷嚷道:“阿晏,我脖子疼。”
噗!
楚晏忍不住笑出聲來。
白瑜那想要低頭,又沒法低頭,隻能斜著眼睛看他的模樣,真是太可樂了。
走到白瑜麵前,手上運轉靈氣給他輕輕揉著脖子。
看白瑜那嬌弱委屈巴巴的模樣,金天寶忍不住腹誹了一聲,“嬌氣。”
像他……他就不用墨殤幫他揉脖子,他自己會揉。
想是這樣想,金天寶眼裡流露出的羨慕,不是假的。
一邊運轉靈氣自己揉著脖子,一邊可憐巴巴的望著墨殤,然而墨殤卻沒接收到他的示意,跟一根木樁子似的,杵著不動,依舊凝視天空中的戰鬥。
“唉……”金天寶歎了一聲,墨殤沒反應。
金天寶接著歎氣聲更大,連著歎氣了好幾聲。
墨殤才收回目光,盯著他,無聲詢問,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你都不知道多寵寵我。
金天寶心有怨言,然而脫口而出的話卻是,“楚老大白老大他們要走了,我們要不要去望天湖看熱鬨啊?”
墨殤本來是不想湊熱鬨的,但見金天寶一副很想去的模樣,便也同意了下來。
楚晏和白瑜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
等北冥離憂和虞君時終於打累了,停下來時,已經是晚上。
兩人拖著一身傷痕回來。
虞君時見到寒風中,等著他的宋丹青,心裡一暖,上前握上他冰涼的手時,又心疼不已,“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屋去。”
見虞青羨杵在一邊,不由嗬斥道:“你小子也不知道,在院子裡布置一道溫火陣,把你爹都凍壞了。”
虞青羨一懵,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宋丹青無奈的歎道:“你呀,就會給我找麻煩。”
本來他就擔心虞青羨不待見他,如今,君時態度還那樣差,虞青羨還不更討厭他。
“不會。”虞君時驕傲的說。
他兒子,他知道,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隨意遷怒彆人。
齊景邪看看虞君時,又望望一邊的北冥離憂,想著要不要跟他們商量賠償一事。
修房子,還是很費靈石的。然而,這想法隻能是想法。
兩位都不是他招惹的起的存在。
北冥離憂本來想看看,花影有沒有被他通知的人帶走時,卻驀然發現,花影的院子外多了一道地級防禦陣和一道地級殺陣。
要在不驚動虞君時的情況下,帶走花影,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一群廢物。”北冥離憂怒火暗生。
眼見虞君時兒子媳婦兒都在一邊,其樂融融,北冥離憂心裡更不痛快。
“虞君時,你還說你不在意傾兒?不在意,你會找一個跟傾兒有七分相似的替代品?”
一句再明白不過的話,他本以為宋丹青會大受打擊,跟虞君時鬨起來。
宋丹青卻按住虞君時怒而拔劍的手,輕笑:“何必為不相乾的人動怒,君時,我信你。”
虞君時憤怒之色頓消,轉握著宋丹青的手,得意的衝北冥離憂挑眉,嘲諷道:“那種蛇蠍女人,也隻有你才會把她當個寶。”
“你……”北冥離憂一怒,當即忍不住要跟虞君時打起來。
虞君時卻懶得理會他,攬著宋丹青往後院走。
“哼,你就狡辯吧。”
北冥離憂認為虞君時就是在狡辯,傾兒那麼好,虞君時怎麼可能不記得她呢。
見花影已經被重重保護起來,北冥離憂覺得留下已經沒有必要。
轉身直接離開。
虞青羨望著北冥離憂的背影,對齊景邪說道:“景邪,你把楚晏離開時跟你說的話,還有最近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說一遍,以及北冥離憂出現的始末,我要知道詳細的過程。”
他總覺得這位北冥離憂出現的目的並不單純。
他記得楚晏曾經跟他說過,黑衣人抓花容的目的是獻祭,而花容是花靈族之人。
這段時間,他翻遍典籍,終於找到一點關於花靈族獻祭的信息。
萬年前,一位邪惡的巫術師發現,以花靈族一身精血生機獻祭,能跨入帝境,還能延長壽命,複活將死之人。
此消息一出,人族、妖族、魔族、甚至連海族的高層傾巢而出,全力抓捕花靈族,然花靈族之人看著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其性卻烈如火,拚死反抗,發動草木生靈,與其他大族大戰一場。
大戰最後,天地崩裂,草木凋零,生靈塗炭……花靈族以滅族為代價,致使幾大族死傷大半,帝境強者紛紛隕落。
那一戰也被稱之為末法之劫。
自那以後,這一片大陸,再無人飛升仙界。
積弱的大陸還引來異族窺視。
萬年來,無數人傑英豪,血灑異族戰場,才勉強保住如今的局麵。
可以說,花靈族一直到現在都被其他幾族視為世仇。
他們認為,花靈族就是罪魁禍首。
花影是花靈族之後,這身份若被有心人知道,以他和他爹的實力,並不能保住她。
隻是不知,花容的身份應該是隱藏的極好的,她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還被那群人抓去獻祭?
那群人到底是誰,血神教還是……一些彆有用心的內鬼。
虞青羨腦海裡有許多許多的謎團,弄得他心煩意亂的。
“青羨……青羨……”齊景邪喊了好幾聲,見他都沒有反應,乾脆推了一把,把他從沉思中推出來,“青羨,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虞青羨回神,臉色不是太好,“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
他必須把一切都弄清楚……
時間這一耽擱,楚晏再趕到望天湖時,離約定之日隻有一天時間。
望天湖位於玄元大陸最北端的北冰城,此地終年積雪,異常寒冷。
這一片湖泊也是奇異,在冰天雪地的冰原之上,並不凝結,一眼望去,湖水清澈見底,還能見到湖裡的遊魚。
“好冷啊!”金天寶下了飛車,一個哆嗦,趕緊變成一隻小老鼠,跳進墨殤懷裡,藏在他胸前,隻留一隻小腦袋在衣服外麵。
墨殤運轉靈力,驅走周邊的寒氣,讓金天寶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嬌氣。”白瑜斜了金天寶一眼。
隨即展顏一笑,衝楚晏喊道:“楚晏,你趕緊生火,我要吃烤魚。”
那七彩幻香魚的滋味太好了,吃過一次,再也難忘。可惜,空間那兩隻,總是不下崽,等得他好心急。
乍然見到這滿湖的魚,白瑜的饞意再也控製不住,朝那些可憐的魚兒撲了過去。
221天級絕殺陣(二更)
恰在此時,變故陡升。
“小心!”
楚晏眼神一淩,一掌推開白瑜,一把爆裂符,快如閃電般砸向湖麵,激烈的爆炸聲,伴著聲聲慘烈的叫聲。
爆炸結束,湖麵上露出一顆猙獰的褐色腦袋,腦袋上布滿膿包,晃眼看去,連眼睛鼻子都看不見。
“好醜。”白瑜吐槽了一聲。
這一句好醜,徹底激怒了湖裡的巨獸,一條一條碗口粗的觸手,從湖裡伸出來,甩向楚晏幾人。
楚晏冷著臉,換了一種帶著九幽之氣的靈符往巨獸身上砸。
巨獸一邊嗷嗷慘叫,一邊朝楚晏狂猛攻擊而來。
白瑜也沒有停下,空間斬連連發出,一條一條的觸手被接連斬斷。
墨殤瞅準時機,一刀砍中巨獸的心臟位置,白瑜見此,也跟著補上一劍。
很快,在三人圍攻之下,巨獸氣絕而亡。
這巨獸的實力一般,攻擊也不是很強,剛才他為何會有一股心悸的感覺。
就感覺像是大難臨頭的感覺。
“不對。”楚晏神色凝重。
白瑜疑惑,“什麼不對啊?”
楚晏抬頭四處看去,“我覺得望天湖安靜的有點過分。”
不說他的名氣,就算沒達到人氣皆知的地步,但好歹也是有名,加上他和外大陸來的人一戰,應該會有人來觀戰才是。
明日就是一月一日,約戰之日,今日此地居然沒有一人到來。
就算望天湖寒冷,也不該一個人就沒有。
電光火石之間,楚晏想了很多。
就在他要想明白的刹那。
平靜無波的望天湖,霎時一變,變得凶神惡煞起來,湖水如狂龍一般,瞬間向幾人卷來,不僅如此,四處的冰雪化作片片冰刀冰箭,向三人襲擊而來。
隻須臾之間,飛車已經被湖水淹沒。
三人隻能飛到天空,一邊躲開湖水襲擊,一邊對抗冰刃冰箭的襲擊。
“天級冰雪絕殺陣!”
楚晏神色沉重,此處不知何時居然被布置了一處天級殺陣,而他居然沒有發現。
就在此時,一行人來到陣法外麵。
公孫羽朗聲道:“楚晏,你的眼力果然不凡,隻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
“小瑜,我怎麼覺得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你知道他是誰嗎?”楚晏疑惑的問道。
白瑜一個空間風暴下去,他們三人身邊的所有攻擊紛紛湮滅。
聽楚晏問起,想了好幾秒,也沒有想起那人是誰。
“或許是哪個阿貓阿狗吧。”白瑜故意放大了聲音,讓陣外的人聽見。
這人這麼壞,拿天級陣法對付他們,鐵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是阿貓阿狗,就是不三不四。
公孫羽自上次大敗之後,一直把楚晏記到心上,想要找楚晏再比一場,如今卻得知,楚晏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瞬間怒火高漲。
“楚晏,上次我們比試陣法,我沒準備充分,這一次,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陣法。”
公孫羽傲然道。
這座冰雪絕殺陣,雖然天級主陣盤是他師父給的,但他能根據望天湖的環境,將陣法做出調整,讓它的威力更強,足可以證明他的實力也是很強的。
楚晏嗤笑一聲,懶得理他,扔出一堆機械螞蟻,又將小智放出來收集數據,他自己也在尋找破陣之法。
楚晏不想理會公孫羽,白瑜卻不樂意了。
揚聲罵道:“什麼比試陣法,我看你就是怕了楚晏。”
“不要臉!”
“就會耍陰謀詭計的小人!”
“你連楚晏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還好意思說比試。”
“我呸!”
……
白瑜一邊運轉空間之力應對陣法攻擊,一邊喋喋不休的罵了起來。
罵起來那真算的上是,沒完沒了。
公孫羽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確實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
“公孫公子,你可不要聽他胡說。你跟他們講公平,異族也會跟我們講公平?”
“謀算本就是戰鬥的一種表現,他們自己蠢,沒有發現陣法痕跡,輸了比賽,關我們何事。”
公孫羽身後,一黑衣黑冠男子一頓勸說之後。
公孫羽覺得他說的沒錯。
加之另一個男子的勸說,公孫羽臉色更是好看了不少。
此時再聽陣內白瑜的怒罵,隻當他是輸不起,想要發泄而已。
“我們走吧。過幾天來替他們收屍就好,這陣法,楚晏破不了。”
在公孫羽看來,楚晏一個玄級陣法師,是不可能破掉天級陣法的。
原來隻想教訓楚晏一番,也因為白瑜的一陣怒罵,改變了主意。
公孫羽一走,跟著他的那群人,一半人離開,一半人留下繼續守著陣法。
半空中。
雪舞冷眼看著望天湖發生的一切,道:“玄冥大陸那群人未免太過放肆,這種人入四聖門,非我人族之福。”
居然慫恿風雲大陸的人跟玄元大陸的人相互殘殺。
“雪舞,你不要太偏心。”南宮軒不悅道:“大陣是公孫羽建的,又不是他們,再說公孫羽,能建立一座天級陣法,還能引楚晏入陣,也是他的本事,你不能因為偏心楚晏,就給他們扣上那麼大的罪名。”
“我何時偏心楚晏?”雪舞臉色更冷,終於舍得看南宮軒一眼。
但那眼神實在太冷,南宮軒被她看得極為不舒服。
暗歎了一聲,就雪舞這冷冰冰的模樣,哪個男人敢娶她?
一片雪花,自雪舞手上射出,以光速,劃過南宮軒的脖子。
“我問你,我何時偏心楚晏?”雪舞再問道。
兩指間,再捏著一枚雪花。
南宮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的血痕,神色一凜,討好的笑:“雪舞,你最是公正不過,怎麼會偏心楚晏呢,我一時失言,說錯了話,你彆在意。”
雪舞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此地。
她的任務隻是監察,避免靈聖強者出手扼殺人族天才。
其餘之事,隻要沒有犯規,都跟她無關。
“臭娘們。”南宮軒暗罵一聲,也離開了望天湖。
在他看來,楚晏已經是一個死人。
死人不值得他費心思。
陣法內。
楚晏對墨殤和白瑜傳音道:“你們跟著我身後走,注意我的步子,不要踏錯了。”
話落,楚晏反其道而行,朝湖邊走去。
滔滔洪流,連綿不絕,像一隻怒吼的巨獸,仿佛要吞噬一切,咆哮而來。
楚晏卻對其視而不見,踏著奇異的步伐,朝湖邊一步一步,緩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拿出一支靈筆,在空中畫著一連串的符號。
白瑜發現隻要跟在楚晏身後,一切都攻擊都挨不到他們的邊。
楚晏一路走到湖邊,然後朝兩人道:“跟上。”
隨後縱身一躍條入湖裡。
白瑜二話不說,也跟著跳下去。
著就是墨殤,同樣沒有遲疑,跟著跳樓了下去。
跳如湖中,他們卻沒有落入水中。很奇怪的感覺,但他們確實是這樣感覺到的。
那湖水就在他們四周,然而,他們就好像跟湖水不是同一個麵上的一樣。
白瑜好奇的伸手想要摸一摸湖水。
楚晏回頭恰好瞥見這一幕,厲喝一聲:“彆碰。”
白瑜趕緊縮回手,好奇問道:“為什麼不能碰啊?”
“一時解釋不清楚。”楚晏要一邊算計陣法的節點,一邊動筆改陣,對白瑜的問話,也隻是隨意敷衍了一句。
白瑜見此,乖乖的跟在楚晏身後,不鬨也不亂動。
也不知,他們走了多長時間,就在幾人都有些煩躁之際,三人終於走到湖底。
忍耐許久,白瑜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楚晏,我們這就要破陣離開了嗎?”
“不是。”
楚晏回了一句,揮動著筆改了一些陣紋,又往陣法上添加了一些陣紋,然後收了靈筆,雙手結印,打開陣法一角,道:“跟我來。”
三人穿過一道長長的隧道,直接來到一處看起來極為荒涼的空間裡。
等墨殤也穿過隧道進來這片空間後楚晏將身後的隧道恢複原位。
此時。
楚晏隻說了一聲:“有什麼話問小智。”
將小小白龍往白瑜身上一甩,然後服下複靈丹開始修煉恢複靈氣。
也是這時,白瑜才發現,楚晏臉色慘白,額上冒著虛汗,體內靈力更是被掏空。
想來楚晏已經撐到了極限。
白瑜看得心疼不已,蹲在楚晏身邊,呆呆的望著他,自責道:“都怪我,楚晏都那麼累了,我還要找他說話,分他的心。”
一路上,他盯著楚晏的背影,見他始終不慌不忙,從容淡定的模樣,就以為他真的很輕鬆。
根本不知道,原來破陣這麼費力。
小智從白瑜懷裡飛出來,繞著白瑜飛了兩圈,落到白瑜肩膀上,安慰道:“白老大,楚老大弄成這樣,壓根不關你的事,全都是他自己作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楚晏呢?”白瑜不滿的瞪著小智。
小智渾身閃著電花,程序一陣淩亂。
名為一眾叫委屈的程序,暗自生成,它明明在安慰白老大,白老大居然不滿的瞪它,瞪它……還在使勁兒瞪它。
它就不該插言。
金天寶從墨殤懷裡跳下來,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這一路,大家都在拚殺,就他藏在墨殤懷裡享清福,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白老大,我跟殤殤四處去查看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你守著楚老大吧。”
白瑜點了點頭道:“去吧。”正好這群人走了,他好問小智。
222神秘空間(一更)
楚晏本來該破掉陣法,直接出陣的,然而小智檢測到湖底有一處極為隱秘的結界,結界通向的地方似乎極為不簡單。
楚晏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沒有選擇破陣,而是一路打開陣法,然後再穿過結界,來到結界後麵的地方。
“楚老大破陣是不麻煩,主要是他一邊破陣,一邊添加新的陣紋,把原來的天級絕殺陣改的更加可怕,所以耗費的靈力就更多了,你說他是不是作啊?”
小智覺得他家老大變成現在這樣,就是自找的。
白瑜揪起小智,放在麵前,鄭重其事的說:“楚晏的智慧是你永遠也弄不懂的,他那才不是作,明明是深謀遠慮,走一步看十步,聰明的不要不要的,他那麼做肯定是有深意的,不要用你那點智商,去猜測我家楚晏的想法……”
楚晏調息完,一醒來就聽見白瑜在滔滔不絕的誇讚他。
什麼世上最聰明的人,什麼高大帥氣,英俊瀟灑等等。
誇得楚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是……
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大實話啊,他們私底下說說多好。
還有墨殤和金天寶在呢,一想起他們,楚晏睜眼沒看見他們,頓時回轉神來,打斷白瑜的誇讚,“小瑜,墨殤他們呢?他們沒跟上來嗎?”
他明明讓他們跟上的啊。
“他們去查看周圍環境了。”白瑜回複了一句,撲到楚晏身邊,關切的問道:“楚晏,你沒事吧?”
“沒事。”楚晏笑道:“隻是靈力耗儘了。”
楚晏起身抓著白瑜的手道:“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本來是不想去的,奈何九幽一直在他腦袋裡嚷嚷,讓他一定要來,不來會後悔。
問他為什麼要來,九幽什麼也沒說。
對於九幽的話,楚晏還是很相信的,所以他才會選擇打開通道。
這地方晃眼看去,全是一片荒漠,四周不見一絲綠色,然而這樣的地方應該是靈氣極好才是,偏偏這裡靈氣極為濃厚。
楚晏將九幽提溜出來,問道:“你現在可以說說,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特彆的嗎?”
九幽半眯著眼,打著嗬欠,一副瞌睡沒睡醒的模樣,身體漸漸虛化,從楚晏手下溜走。
跳到白瑜肩膀上蹲下,然後懶洋洋的說道:“什麼都跟你說了,有什麼意思啊?你自己發現不是更有趣。”
“不說不準睡。”白瑜揪著九幽的後頸子正要好好跟它說道說道。
忽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貓啊!啊啊啊啊啊……”
嚇得白瑜手上一個不穩,九幽哧溜一聲,掉地上了。
九幽那雙豆大的眼珠,平時總是一副睜不開的模樣,此時卻瞪得老圓,背部高高拱起,一個躥躍,朝又變成原形的金天寶追去。
邊追還邊嘖嘖怪笑,嚷嚷道:“小老鼠,彆跑啊!咱們來玩嘛。”
活像是見了有錢人的老鴇似的,非要追著人家玩。
這一番變故,來得太過突然。
以至於楚晏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九幽已經追著金天寶竄了出去。
“天寶的速度好快呀!”白瑜感歎道。
愣是沒讓九幽給追上,他一直以為天寶就是一個實力差速度慢的老鼠,原來他的速度可以這麼快。
“果然人都是要靠逼的,不逼一逼,哪知道自己原來還那麼厲害。”
白瑜又感歎了一句。
楚晏見墨殤居然站著不動,很是奇怪,“墨殤,你都不擔心天寶嗎?”
以前見他不是很緊張天寶的嗎?
墨殤抱著黑刀,慢慢收回視線,不在意的道:“小寶,速度快。”
這點速度遠遠不是他的極限,有東西能逼他一下,讓他鍛煉鍛煉也好。
自從他們意外離開異族戰場,過了幾年平靜日子,他發現小寶是越來越懶惰了,修煉總是偷懶。
楚晏分給他們那麼多靈石,他又賺了很多了靈石,全買成修煉資源給小寶用。
那麼多資源,就算是頭豬,也能灌成靈宗境界吧。
小寶倒好,居然還是靈王一階。
可見他平時是有多懈怠。
墨殤想著金天寶的修為,渾身氣息驟冷,他還是對小寶管得太鬆散了。
這樣很不好。
金天寶一路被追著又回來,看見墨殤,直接朝墨殤懷裡撲來。
然而墨殤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它揣懷裡,而是倒提著他的尾巴,無情的往九幽麵前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