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秋桐在一旁看著,也是不住地抹眼淚。
但是此時不是哭的時候,蓮子抬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淚,說道:“娘,先彆顧著哭啊。”說著又向豆子道:“二姐,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蓮子的語氣裡帶著淩厲,隻要豆子說是,或是點頭,今日不論如何,她也一定要去討要一番說法。
楊氏聽蓮子這麼問,這才想起此行的重要目的,於是也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看著豆子問道:“對,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彆怕,隻管告訴娘,如果真要是欺負了你,娘一定去討要回來!”
豆子聽她們這麼一問,心中更覺酸的慌,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而下。
但是她終究是搖了搖頭,哽咽道:“沒有,他們對我都不錯呢。”
旁邊的秋桐聽了這話,眼淚也是流的更凶了。奶奶受了諸多委屈,沒想到見了自己親娘,還要替他們遮掩,當真是讓人心疼的很。
豆子雖然如此說,但是蓮子見她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沒事的樣子,於是又道:“我都聽大夫說了,說你憂慮過度才病了的。”
豆子看向楊氏,見她也點頭,於是道:“哪有什麼憂慮啊,我就是前幾日凍著了,身上不大得勁,不過已經吃了好幾天的藥了,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你放心,他們要是真的欺負了你,還有我們呢,大不了再回家去。”蓮子說道。
誰料豆子卻向她道:“切不可胡說,沒那種事,我過得好著呢。”
楊氏心中也是焦急,雖然蓮子話說得輕巧,但是女子一旦歸了娘家,那便是被休棄,就算是不休,和離,以後的路,也注定是十分艱難。況且豆子還這麼年輕,如果真是和離的話,她真的不知道她以後該如何是好。
但是如果萬不得已,真的走了那步路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蓮子可沒有這種想法,不管嫁了還是沒嫁,隻要是過得不合適,那便和離唄。以後若是能覓得良婿的話那最好,但如果真是找不到的話,那也沒關係,她帶著她開鋪子,日子過得也不會太無聊。
豆子又向楊氏搖頭道:“娘,真的,沒那回事,我好著哩!”
“姐夫呢?”蓮子問道,四處看了,也不見董修寧的身影,“你都生病了,怎麼也不在家裡陪著?”
豆子一聽她問起這個,臉上瞬間閃過幾分不自然,但是定了定神兒,笑道:“可是不巧,剛剛出去了。”
“這死小子!”蓮子心中將董修寧罵了一聲,當初她便覺得董修寧不夠穩重,不像個能托付終身的人。隻是後來又見他對豆子著實是真心,這才勉強接受了他。
如果說被她知道了,他對豆子不好,那麼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楊氏和蓮子又陪著豆子說了會兒話,待到快吃中午飯的時候,這才要走。
豆子心裡雖然舍不得,但是她心中卻是明白,如果娘和蓮子再在這裡停留一會兒,若是碰上董修寧回來了,若是他連撒謊都不陪她撒的話,那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就全是假的了。要真是那樣的話,家裡人勢必會十分為她擔心的。
楊氏覺得她和蓮子來這一趟,本就是有失禮數,好在顧念著心疼閨女,這才說得過去,但是如果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的話,那未免也不厚道。
於是,豆子便帶著楊氏和蓮子,又去了於氏那邊。
於氏見她們來了,忙起身道:“親家太太”,說著又看向旁邊的豆子,一臉關切的樣子,“身上可是大好了?”
她這和以前相比,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著實讓豆子適應不了,於是低聲道:“嗯,好了,謝謝娘關心。”
但是不枉於氏口是心非地演這麼一出戲,楊氏見她對豆子果然是十分關愛,便暫時放下了心。
“親家太太,我們來的時候不短了,家裡還有很多事兒,就不多留了。”楊氏說道。
於氏見她要走,又苦留一番,但是實在是留不住,隻得讓她們以後常來。“哎”,楊氏答應著,“今兒來的匆忙,著實是我們的不是,以後得了閒,必定會隆重登門請罪。”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