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當然不是蓮子自己想出來的,她也是在學習了多少前輩的經驗之後,才弄出來的。但是她當然不能如此說。
“我隻是多看了一些農學的書,根據上麵說的,再自己想了想,才弄出這個東西。”蓮子笑道。
她剛說完,豈料那婦人又問道:“敢問大姐兒看的哪本農書?”
這一下,蓮子有些懵,她小時候看的農書的確是有幾本,但是不管是哪一本,上麵都沒有提到暖棚之法。
“都已經過去不少年頭,具體是哪本書,早已經不記得了。”蓮子笑道,但是她覺得這種解釋不太有說服力,於是又道,“當初隻是隨意看了一眼,並沒怎麼上心,後來冬天裡吃夠了白菜蘿卜,突然想了起來,這才開始嘗試的。誰料竟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竟然成了。”
那婦人聞言,笑道:“說到底,還是因為大姐兒勤學,肯思考啊。”
蓮子道了聲謝,又帶著這兩人去了相鄰的兩個暖棚看了看,她們這才道謝離去。
兩人離開了之後,那婆子扶著婦人上了馬車,笑道:“夫人您可得把這事兒和老爺好好地商量商量,興許就幫上忙了呢。”
那婦人點頭道:“以前是我大意了,竟給忽略了,要不是姐姐在信裡提起,還重視不起來呢。”
在那婦人走後,蓮子又回了地裡,栽了一會兒秧苗,等到天色不早的時候,這才離開。
她直接從後門進了家,又穿回到前麵的鋪子裡。
楊氏在給一個婦人稱點心,一邊稱,一邊熱情地說笑。
蓮子過去一看,沒想到,這人竟是在地裡見到的那個婆子。
“大姐兒回來了?”還不待蓮子說話,那婆子便笑道。
蓮子點頭答應著,又問道:“您怎麼來這邊了?”
不過她問完之後,就覺得這話有些白癡,人家都在稱點心了,自然是來買點心了。
好在那婆子也不計較,笑道:“回去之後我家夫人想吃這裡的點心,就打發我來買上一些。”
說著這話,她又看向楊氏道:“隻是沒想到,這鋪子竟然是你家的,你家大姐兒啊,可真真是個能乾的。”
聽彆人誇獎自己的閨女,楊氏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口上仍然謙虛道:“哪裡哪裡?姑娘家家的,不指望她成啥氣候,隻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楊氏給她稱完了點心,又多說了幾句話,這才將她送到門口。
誰料,剛將這婆子送到門上,蓮子看見蘇可言迎麵走來了。
“她怎麼來了?”蘇可言問道,看著那婆子遠去的身影。
這話竟然和她剛才問的差不多,於是笑道:“自然是來買點心的,要不還能乾啥?”
但是她突然想到,她這麼問就罷了,為何蘇可言也這麼問?
“你認識她?”蓮子問道。
蘇可言收回目光,說道:“哦,她啊,是知縣夫人的陪房。”
“啥?”蓮子有些驚訝。如果她是知縣夫人的陪房,那麼今日她見的那個婦人,就是知縣夫人了?
蘇可言見她一副驚訝的樣子,以為蓮子不相信,於是又道:“前段日子,她陪著知縣夫人到我家去拜訪了我母親。”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定然是不可能認錯了。
隻是,好端端的,知縣夫人為何要去她的地裡看暖棚?她不是應該在那些官太太之間應酬的嗎?難不成,真像她想的那樣,這知縣夫人也是個農學愛好者?
此時,縣衙後宅裡,知縣陸景行剛從前麵的衙門回來,正由夫人給脫去身上的官服。
“老爺,我今兒去看了,那暖棚裡麵啊,確實是彆有洞天。”陸夫人說道。
她此時已經換下了先前那一身稍顯陳舊的行頭,穿上了時興精致的衣裳。
“嗯”陸景行答應一聲,“等會兒我親自修書一封,將這件事和姐夫詳細地說說。”
他說完,又嗬嗬笑道:“這可都是夫人你的功勞啊。”
陸夫人微微一笑,轉身去裁紙磨墨。這回,借著這個小姑娘,必定能在姐夫那裡體麵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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