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頌川笑道:“我想留下來的,老家在南邊,我怕豆子過去會不習慣。隻是,以後要麻煩伯伯和大娘多照料了。”
楊氏點頭,心裡有些感慨。這孩子,想的如此周到,豆子若是遠嫁的話,她也不能放心。
蓮子也放下了心,爹娘膝下無子,如果她們姐妹四個都嫁出去之後,那麼爹娘身邊,一下子就空了,想必他們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王頌川隻光杆兒一人,且在魚塘乾了一年多的活兒,對於魚塘的運作,也差不多掌握了。爹年紀大了,不可能一直照看著這邊,這兩個魚塘,以後說不得全都會交給他。他和豆子留下來,爹娘也能有個依靠。並且她辛辛苦苦打理出來的魚塘,要是交到彆人手裡,她還真是不放心。
蓮子這樣想,楊氏和劉景仁也是如此想,聽王頌川此言,沒有不歡喜的。
他們膝下無子,本來是想找個入贅的女婿在家,但是又一想王頌川也是家裡的獨子,父母又都不在了,要是讓他入贅,他們也不忍心。
各人有各人的命,既然命定如此,他們也認了,隻要他能對豆子好,這便足夠了。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又說了會兒話,便各自回房去睡。如今魚塘裡的夥計也放了年假,但是楊氏見王頌川孤零零的一個人,也沒處去,於是就讓他也住在了自己家。
蓮子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好像一切都是這麼美好,美好的讓她都有點不太敢相信。
蘇慕安告了假,親自來下聘禮,不管是麵子裡子,都是全了。更讓蓮子感動的是,徐先生竟然從京城給她運來這麼大一份禮。
說到這個,蓮子恍惚也能明白徐先生的心意。不管是在誰看來,她嫁給蘇可言,這門親事都是她高攀了,徐先生給她送這麼大的禮,給她添了這麼多的嫁妝,既是全了她的臉麵,也是在告訴彆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就算以後有人想從中挑撥挑撥的話,也要先掂量掂量。
她不是為這份大禮感動,而是為徐先生的這份心意。
她與他非親非故,卻屢次幫她大忙。並且蘇可言能如此順利地選了京官,這裡麵,其實他也出力不少。
想著這些事兒,蓮子毫無睡意,一直到夜深了,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此時,蘇可言也還是沒睡。一想到明日又將有那些推也推不掉的應酬,他心裡就感覺疲累。
蘇可言被選了京官,自然是前途無量,自從他回家之後,各路官員,大大小小的,本縣的也好,鄰縣的也好,全都往他家裡奔,簡直快應付不過來了。幸好這幾日父親回來了,能幫著他應付一下。但是這些來道賀的人,正好借著蘇可言的親事,做足了文章,讓他著實不好拒絕。
不過一想到還有八天就可以將蓮子迎娶進門,以後可以日夜陪伴,他唇角不自覺地飄上了一抹笑意。
與她相伴的日子,想一想,也是十分歡喜的。
娶了妻之後,他就要對家裡擔起責任,更要對蓮子擔起責任。蘇可言在心裡為自己的將來做著打算,不知不覺的,睡意襲來,竟然也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起來,冬日薄薄的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來,預示著今天是個好天氣。婚期將近,不隻是蘇府在忙活,媒婆那邊,也是越發地奔走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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