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曹妃仍然跪在地上,口中反複嘀咕著。
“娘娘,您快起來吧。”婢女又說道。
“不是我!”
李淑蘭突然向婢女大喊一聲。
“你看到了,不是我,淑妃要去拿蜜餞,我隻是想提點她打發婢女去拿罷了,你看見了,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她又是一聲大喊。
剛剛淑妃起身,要去拿蜜餞,她真的隻是轉身去提點,讓她打發丫頭去拿就好了。誰料淑妃竟然就絆在了她的腳上,這怎麼可能?
她記得很清楚,她的腳是放在石桌底下的,怎麼就能絆著她了呢?
想著這些,她忙從地上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沒錯,她現在還隱隱地感覺有一絲絲疼痛。
疼痛?
曹妃腦中瞬間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婢女著急問道。
曹妃雙眼無神,神色呆滯,也不理會婢女,竟然嗬嗬地乾笑了兩聲。
她知道,此次,她是在劫難逃了。
而這時,重華宮深處,一聲接著一聲淒慘的喊聲傳來,將深宮院子裡新長葉的柳條枝頭的鳥雀驚飛一片。
正殿寢宮裡,宮女正端著一盆接一盆的血水魚貫而出。
皇帝坐在外間裡看著,呼吸急促,坐臥不安。
雖然他如今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但是女兒為皇後所出,兒子卻是身份低微的佳嬪所出。如果淑妃這一胎能順利生出一個皇子的話,那他這心裡,也能穩定不少。
但是,誰料,淑妃身孕還不足九個月,竟然早產了。
何以這般?何以這般?
“賤婦!這個賤婦!”皇帝一拍桌子,“傳朕旨意,將曹妃打入冷宮,曉諭六宮,以儆效尤!”
“諾”,太監大總管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皇帝似乎還不能平息心中怒火,又罵了好幾聲“賤婦”,這才在矮榻上坐了下來。
曹妃的父親因著女兒最近得寵,越發的肆無忌憚,他早就看不下去了,此次,正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宮殿深處,帳幔密掩,但是仍然遮不住那股血腥之氣。
興許是叫累了,那慘重的叫聲逐漸弱了下來,但是那生生能將人折磨死的疼痛,到底何時是個儘頭?然而,為了以後,她做這一切,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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