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歎息一聲,此事也是他答應得草率了。千算萬算,他哪裡就算出來皇帝派往西北的人,竟然是蘇可言?
蘇可言去了西北,她要是再去了,左右也沒個看著的人,他哪裡能放得下心來?說不定一點小事,就讓他李府與吳國公府的親事黃了。到時候,不但對他不利,他也不好向淑貴妃娘娘交代。
李淑萱也不說話,隻是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這種眼神,看得李墨不禁有些不自在。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孩子就變了,變得讓他感覺有些陌生,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心裡有什麼事兒,他一眼就能看穿。
李墨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說道:“西北離這裡路途遙遠,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的,為父越想越不忍心。要不,你就彆去了吧,我會派人去看望你的兄長。”
李淑萱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父親,我不嫌辛苦,並且父親不是答應了嗎,會讓人送我回去的,我也會自己保護好自己,父親就放心好了。”
李墨見說服不了她,心中一個著急,脫口說道:“這回去西北的人,是蘇可言,我放心不下!”
李淑萱聞言一怔,是他?
不過旋即明白了,李墨不讓她去,是怕她再與蘇可言鬨出什麼事吧。
她麵上浮起一絲苦笑,這怎麼可能呢?
自從上次被他拒絕得如此徹底,她已經徹底死心了。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糾纏著他。隻將他深深地鎖在心裡,鎖在那個任何人都到不了的地方。
“我這回回西北,隻是為了看望兄長,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和我沒有關係。”李淑萱說道。
李墨感覺似乎是被她這話給堵住了,且看她神色也是一片堅決,心中不由得就有些動搖了。
不知怎麼的,他對這個孩子,就是狠不下心來。
“那你能保證嗎?”李墨沉聲問道。
李淑萱沒有立即答話,反是看著他,慢慢地舉起一隻手,口中慢慢的,但是鏗鏘有力地說道:“我保證,回去隻是為了看望兄長,看了之後就回來,若是會有其他事的話,天打五雷轟!”
她話音剛落,便被李墨接了過去:“保證就保證了,發這麼重的毒誓作甚?”
李淑萱笑笑,不再說話。
心已死,又哪裡會懼怕毒誓成真?
“好了好了,我會多派遣人手護你前行,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就動身。”李墨說道。
三天後,也正是朝廷派往西北的官員動身的日子,雖說擔心是擔心了點,但是與他們一同前行,好歹能更安全一點。西北路遠,誰知道路上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謝謝父親”,李淑萱屈身一禮,“父親的恩情,淑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李墨歎息一聲,隨即走出了李淑萱的院子。
“怎麼樣?”李夫人見李墨回來,忙上前問道。
李墨沒有搭理,隻是走到椅子上坐了,端起茶碗喝茶。
李夫人見他這個樣子,心中不禁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你答應她了?”
李墨“嗯”了一聲。
李夫人皺眉扶額:“你怎麼就——”
“沒事兒,她保證過了。”李墨忙搶過話來說道。
但是李夫人依然皺眉,不由得抬高了聲音:“她保證了能有什麼用?”
這都怪她,都怪她,她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結果。要不是因為顧慮太多的話,她必定親自去說。
讓李淑萱去西北,又是隨行,這讓她哪裡能放心的下來?不管她再怎麼保證,都沒有直接看在她眼皮子底下來的保險。
“行了,那孩子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你就不用再管了!”李墨說道。
不管?她能不管嗎?
李夫人雖然十分無奈,但是此時又說不出來彆的話。
隻是,那心裡,如何能安?
就算一路上隨著隊伍一同走,左右都是人,不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到了西北之後呢,李淑萱在那邊到底生長了十幾年,回了自己的地盤,還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
不行,她必須要趕快想法子,就算自己不親自看著,她也一定要找個人替她看著。
李夫人心裡想著這些事兒,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想了會兒,她突然向李墨說道:“老爺,我記得,我母親有一個好友是在西北。”
李墨聞言,抬頭看她:“那又如何?”
李夫人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去讓我母親給那位好友寫信,托她給照看著咱家淑萱啊。”並且她依稀還記得,她母親這位好友,應該是當地的一個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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