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那兒事情很順利,武大明這人不僅能屈能伸,行事還有幾分果斷,確定了那三十幾萬沒辦法拿回來,就乾脆的認下,還順著杜老板的奉承打蛇隨棍上,熱絡的攀起關係來。
等蘇軟他們走的時候,武大明都已經跟杜老板稱兄道弟了。
開車的時候裴智明不由感歎,“這武大明也是個人物。”
“不過我看他那樣子,好像還真打算趁熱打鐵利用這個搞點好處呢。”裴智明有些不解,“他現在難道不應該夾緊尾巴,想辦法遮掩一下他哪兒來這麼多錢嗎?”
“大概覺得不是大事吧。”蘇軟哼笑一聲,“土皇帝當久了,自覺一切儘在掌握。”
可惜,他滅亡的序曲已經奏響了。
這年代的輿論並不像後世那樣反饋及時,正因為這樣,一件大事會被人們反複咀嚼很久,而記者們對於事情真實和真相的追求也非常嚴謹。
一旦被他們嗅到風聲,那絕對要挖個底朝天的。
再加上……
裴智明道,“市刑偵隊已經派人下去查了,不過他涉及的案子怕是不小,還得一段時間。”
蘇軟想了想笑道,“挺好,說不定我們結婚遇到什麼困難還能再找他幫忙呢,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回到家的時候李若蘭已經在等著他們了,鹿鳴琛坐直身體,收斂懶散,秒變陽剛正氣的兵哥。
蘇軟忍不住偷笑,鹿鳴琛壓根不理她,接受了李若蘭的一番檢閱後,就以要回醫院複建為由拒絕了她的熱情挽留。
不過李若蘭也早有預案,蘇軟按照親媽的要求,把兩個保溫桶遞給他,小聲道,“來,丈母娘牌愛心營養餐,吃了之後可以有效緩解害怕丈母娘的毛病。”
鹿鳴琛:……
看著她嘚瑟的模樣,鹿鳴琛忍不住作勢拿拐杖去敲她的腳,蘇軟往後一退,嘿嘿一笑,“打不著。”
鹿鳴琛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扭頭上車,蘇軟哈哈大笑。
結果回頭就見李若蘭滿臉微笑的看著她,蘇軟不由老臉一紅,回想剛剛的行為不由捂住臉,天呐,她怎麼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好在李若蘭並沒有說她什麼,隻關心起今天事情的結果。
等聽到蘇軟要到的彩禮金額,李若蘭驚呆了,“你說你要了多少錢?!鹿家竟然答應了?”
“蘇家給的參照唄,蘇家可是仔細的調查了鹿家的經濟情況,參考鹿鳴瑋之前娶媳婦兒的標準,這個應該就踩在鹿家的底線上。”
蘇軟省去了武大明威脅的過程,隻說因為鹿鳴琛的堅持,再加上她要求公平公正的條件,鹿家最後咬牙答應的。
李若蘭聽蘇軟要給林美香和鹿老爺子介紹相親對象的時候樂的直笑,“這法子不錯,他們要真不給,我親自給他們操辦。”
言少時立刻提供了一個人選,“媽,我隔壁班的班主任,剛離婚,到處打聽著找媳婦兒呢,就是腦袋有些禿,其他還好。”
言成儒敲了敲他的頭,笑罵,“沒你事兒,彆亂摻和。”
然後對蘇軟道,“有這些錢做保障,就是其他的他們不上心也不怕了。”
李若蘭已經興致勃勃的算了起來,“對,有這些錢,冰箱、彩電、洗衣機都能添上。”她問蘇軟,“你們倆有商量房子的事情嗎?”
“結了婚之後準備住哪兒?”
“要是鹿家沒準備,我看旁邊新開發的那個平安小區就很不錯,九百一平,我今天去看了,那個六十平的三室一廳就挺好,將來你們有了孩子也夠住了。”
蘇軟:……
她雖然是想早點名正言順的搬出去有自己的住處,卻沒想到李若蘭這麼著急。
當李若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紙的時候,蘇軟才知道還有更急的。
“我今天去找人算了下,今年年底有幾個好日子。”
您這一上午到底乾了多少事兒?!
李若蘭指著紅紙中間的一個日期道,“臘月三十七,這個日子雖然有些趕,但正好趁著你寒假,倒是更合適一點。”
“而且過了年就是高考的衝刺階段,各種模擬考上來,日子說不定有衝突,你到底在上學,還是彆太張揚。”
蘇軟忍不住道,“您昨天回來不是說還要在觀察觀察嗎?這過了一天都沒到呢,就觀察好了?”
李若蘭一副“你傻不傻”的模樣,“還要怎麼觀察?”
“人武勝利這麼大的事兒都給你輕輕鬆鬆的解決了,還幫著你跟鹿家要了這麼多彩禮,不僅有能力還向著你,這還不夠?”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還長的那麼好。”
說到這裡,她一拍腦門道,“對了,我昨天問了醫生,他臉上那個疤,現在塗藥,時間長了能去掉。”
蘇軟:……
她親媽真的是顏控無疑了。
不過李若蘭最後的感歎還是把她給逗笑了。
她說,“這也就是鹿家不把人當寶貝,讓咱撿著漏了,當然要抓緊撿回來。”
言少時不服氣道,“我姐也是被他撿著漏的,蘇家也不把我姐當寶。”
李若蘭這才又想起蘇家來,“把彩禮都給你的事情,他們怎麼說的?杜曉紅和蘇老太太沒鬨?”
“武勝利的事情就嚇死他們了,”蘇軟沒說武大明揍人的事情,“他們沒辦法用武勝利威脅我,就成了我威脅他們了唄,他們不答應讓我收著彩禮,我就不答應結婚。”
李若蘭還是提醒道,“不過你還是得防著點,他們十有八/九是先哄著你,你看著吧,隻要你拿到彩禮,蘇文山和你奶奶怕要變著花樣的跟你要。”
蘇軟嗤笑,“放心吧,他們可沒那個臉。”
把她直接撞見他們計劃的事情說了,“當場都撕破臉了,他們開口我也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