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蘇軟趕忙道,“您想多了,高強那樣的人,咱就是什麼都不說,他一樣會玩兒陰的,況且這事兒是不是他做的還兩說呢。”
蘇軟覺得高強並沒有這樣的膽子和謀略,但有這膽子有謀略的那個人這次怕是抓不到。
警察的調查結果確實如蘇軟所想。
“那地痞交代就是聽高強說你們的工程能賺很多錢,所以想去勒索點錢,沒想過傷人。”
“那個高強聽說那些地痞捅了你,自己在審訊室裡都嚇的直哆嗦,經過我們審查他確實隻是慫恿。”
警察看著蘇軟,“壓路機的事情,你舅舅也跟我們說了,不過那張柱交代,他就是正好看到壓路機在旁邊,順勢跳上去想要嚇唬嚇唬你們。”
“至於拿刀的那個,說是聽到警察來了,工人們又攔著不讓走,情急之下掏出刀來嚇唬人,誰知你正好撞上去。”
總結一下,就是都是巧合,彆說謀殺了,故意傷害罪都定不了,隻能以打架鬥毆和尋釁滋事判幾個月,高強估計也就是關幾天就出來了,算不上刑事案件。
蘇軟沒說什麼,如今警力緊張,警察不可能因為她的猜測就把這事兒當做重案要案去辦,不然每個報案人都這樣,正經的案子他們都彆辦了。
警察走後,蘇軟懶懶的靠在床頭,“看來隻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她看著鹿鳴琛,“鳴琛哥,你最近不回部隊了吧,是不是能一直陪著我?”
鹿鳴琛從她床頭的抽屜裡取了藥,淡淡的道,“不會的。”
蘇軟自覺地撩開衣服下擺,“什麼不會的?不會不了了之還是不會回部隊?”
她看著他泛著冷意的側臉,“或者是不會陪著我?”
鹿鳴琛仿佛沒聽到她的話,隻蹲在床邊,認真的用棉簽把膏藥塗在猙獰的傷口上。
塗完藥正準備走,卻被蘇軟一把拽住,“等等!”
她拍了拍床邊,“坐這兒。”
眼看著她竟然要起身追過來,鹿鳴琛隻好坐下,“怎麼了?”
蘇軟緊緊的盯著他的臉,越湊越近,鹿鳴琛喉頭滾了滾,忍不住扭開臉,“乾什麼?”
蘇軟指著著他左眼下麵的疤痕道,“你這幾個月是不是都沒好好塗祛疤膏?好像疤痕增生了。”
鹿鳴琛一頓,“祛疤膏用完了。”
蘇軟“嘖”了一聲,“沒事,我給你備著呢。”她以一個不會崩開傷口的姿勢去翻床頭的抽屜。
鹿鳴琛看著她仿佛半身不遂的模樣忍不住按住她,“彆亂動。”幫她從抽屜裡翻出了一管嶄新的祛疤膏。
蘇軟拿到祛疤膏高興的朝鹿鳴琛招手,“過來,輪到我占你便宜了。”
鹿鳴琛失笑,“誰占你便宜了?”
蘇軟也不反駁,“對對對,你沒占便宜,我的腰哪兒能比上你的臉,能有幸摸到你這張臉,是我占了大便宜。”
鹿鳴琛哭笑不得,知道拗不過她,乖乖的湊上去方便蘇軟操作。
蘇軟用棉簽將軟膏均勻的塗在疤痕上,看著鹿鳴琛半垂的眼眸忽然道,“鳴琛哥,你收拾鹿家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鹿鳴琛猛地抬眼,直直的撞進蘇軟清澈明亮的眼底。
她得意的道,“這有什麼好意外的,唯一恨的想讓我死,也能下得了這種狠手的,隻有囂張傲慢的鹿家了。”
“之前還因為工作的事情忍著,現在鹿滿意被舉報,肯定以為是我乾的,沒了顧忌之後自然要狠狠的報複我。”
她看著鹿鳴琛,“帶我行不行?我要親自看他們淒慘的下場!”
鹿鳴琛再次垂下眼眸,“行。”
他走後蘇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答應的那麼利落,肯定是在騙她。
不過蘇軟也沒說什麼,隻是時刻注意著鹿鳴琛的動向。
鹿鳴琛顯然很沉得住氣,每天除了照顧她就是複健,每天出門也隻是去菜市場或者是醫院。
直到七天後,蘇軟隱約聽到次臥裡他的BB機響了一下,沒一會兒鹿鳴琛就出來道,“我要幫戰友去辦點事情,晚上就回來。”
蘇軟做出依依不舍的模樣,“那你趕緊回來,沒有你的世界太危險了!”
鹿鳴琛低頭看著她,忽然抬手在她腦袋上狠狠揉了一下,“知道了。”
“嘖,頭發都弄亂了。”蘇軟扒拉開他的手,瞥見他的表情微微一怔。
鹿鳴琛已經利落的轉身離開,蘇軟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個男人剛剛的目光太溫柔了,他到底想到了什麼?
他不會是準備報複完鹿家就去找他媽吧?
不會的,上輩子他也是犧牲在戰場上,不可能選擇毫無意義的死法。
雖然是這樣想的,蘇軟還是趕緊換了衣服,捂著腰上的傷口,艱難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