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欣自覺計劃安排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蘇軟也找到了新聞部。
對於白可欣這樣的人,蘇軟當然不會因為壓了她一次就掉以輕心,考慮到對方的反常,蘇軟把那天醫院的事情想了一陣,終於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人——霍向陽。
白可欣這種柔弱可憐的姑娘可是霍向陽最放不下的,所以他勢必要再找她,那麼為了套近乎,他必然會提到她和鹿鳴琛。
而知道了蘇青青是她的親堂姐,白可欣怎麼可能不打探消息。
隻是從蘇青青口中得到的消息……想想也知道得扭曲成什麼樣子。
蘇軟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小姑娘,光想著同仇敵愾使勁把她往壞裡想,卻完全不知道錯誤的消息會給未來的決策帶來多大的錯誤。
近期能直觀又證據確鑿作為“把柄”的事情,大抵隻有她“上不得台麵”的擺地攤了。
蘇軟思來想去,正好看到這一期的校報,乾脆自己找學校新聞部擴大一下影響。
誠然她可以在白可欣“揭露”她的時候坦然無懼的做出回應。
但彆人把耳光扇過來的時候,光躲開多沒意思,再把耳光狠狠的扇回去才是她的風格。
正好趙雷他們也需要這樣的曝光。
……
周五的時候蘇軟上午隻有一節課,一下課她就準備回四合院。
旁邊的王紅一邊整理課本一邊道,“蘇軟,今天元旦晚會節目選拔報名,你報不報?”
“報。”蘇軟把報名表給她,“我報了個舞蹈,嗯,主持人也想試試看,表格已經填好了,你幫我提交一下。”
既然上了大學,這些大學應該做事情當然要好好體驗一下。
蘇軟到校門口的時候,一個個頭中等,留著利落短發的女生已經在了。
蘇軟上前,“許師姐,久等了。“
許雯道,“沒事,我也是剛到,這就出發?”
許雯,燕京師大新聞係連續三年一等獎獎學金的獲得者,也是校新聞部的部長,據說對新聞是出了名的敏銳、犀利,是新聞係的招牌之一。
如今已經爭取到了要去國報社的工作機會,因此對於校報的管理非常費心思。畢竟是她進入國報社的敲門磚。
蘇軟那天找去新聞部沒有見到她,還以為能請來一個普通的記者就不錯了,沒想到昨天許雯親自找了她,說會親自跟這個事情。
“我隻是覺得這會是一個非常棒的新聞。”許雯道,“我小叔叔幾年前也因傷退伍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適應社會生活,現在雖然勉強找到了一份工作,但他似乎一直活在過去,沒辦法走出來。”
蘇軟歎了口氣,“那是他們為之付出整個青春的地方,那些高強度的訓練付出的汗水,保家衛國做出的犧牲,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尤其回歸社會以後,他們一時間失去了理想,沒有了要完成的目標,沒有可以交托生命的戰友,甚至因為傷殘,從一個保護者變成了一個需要彆人保護的弱者,這樣的落差他們當然沒辦法接受。”
“可是我們能在這裡享受太平盛世,全都是因為他們替我們負重前行。但當有一天他們受傷了,背不動了,默默的回歸人群,因為傷痛而痛苦掙紮的時候,我們卻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蘇軟看著許雯,“師姐,我的力量有限,暫時給不了他們體麵的工作,但我還是想讓大家知道他們,也想讓他們知道,即便有一天他們不能再為我們衝鋒陷陣了,我們依然愛戴他們,銘記他們。”
“現在輪到我們來幫助他們,讓他們重拾自信,能在這個社會上好好生活。”
“也許我們的力量有限,但我想,隻要有人看到,有人懂的,那就是星星之火,總有一天可以燎原。”
“說的好!”許雯動容,“師妹,這次的采訪我一定會好好報道。”
蘇軟笑道,“謝謝師姐。”
兩人到達四合院的時候,趙雷已經等著了。
因為蘇軟提前打過電話,他換上了一身軍裝,即便拄著腋下拐,沒有一條小腿,也依舊站的筆直。
看到許雯卻有些不好意思,“你好。”
蘇軟道,“這就是趙雷,四個月前執行邊境任務受了重傷,前幾天才剛剛出院。”
許雯肅然起敬,“趙同誌,您好!”
趙雷更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腦袋,“那個,蘇軟光說要采訪我,我,我也沒什麼好采訪的。”
蘇軟笑道,“誰說沒有,你覺得沒什麼,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有很多人我們都沒機會知道名字,但至少我們知道的應該讓大家銘記,也想讓和你有同樣情況的戰友們都知道大家會記得他們,知道他們為我們的犧牲和付出。”
“而且我一個人能做的不多,但大家都知道的話,也許可以幫助更多像你一樣的英雄。”
趙雷眼眶微紅,“謝謝你,蘇軟。”
蘇軟笑道,“是我們應該謝謝你。”
蘇軟把他們安排在東邊的堂屋裡安靜采訪,她自己去倒座房整理材料。
鹿鳴琛果然很可靠,之前說讓人幫她進貨,前兩天就全都托運回來了,南邊十平米的倒座間差不多都堆滿了。
不僅是做首飾的東西,布料和鬆緊帶之類的也有,南方的這些東西都比北方要便宜的多,這樣一來又能節省不少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