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校服的事就這樣暫時過去了。
不過博洋號稱貴族學校,每季度都各有兩件校服。價格也並不便宜。
大約是鐘美琴怎麼想都想不通要在蘇溪身上多花錢的事吧,所以晚飯後打著關切的名號讓蘇溪將那件,“不小心”被弄臟的校服拿出來,讓她和白傅生看看。
想著要是沒多少墨跡,就找個借口,讓許阿姨幫忙使勁洗一洗,到時候將就著穿唄。
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那麼誇張的墨跡。
蘇溪之前說不小心弄上了一些,這話簡直不要太客氣了。
這哪兒是一些啊!明明就是墨水弄灑了,拿這校服當抹布擦了半天的結果啊!
這下不僅白傅生沒話說,就連鐘美琴也無話可說了。
哎,如果這真的是蘇溪自己弄的還能找個由頭刁難兩句,至少嘴上過過嘴癮也好啊。
可周末蘇溪不在白家,衣服也是拿給許阿姨洗乾淨後放在儲衣櫃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用明說大家也已經心知肚明了。
這錢,即便鐘美琴不樂意,但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誰叫自己的閨女作呢。
現在回頭再看,白寶珠剛剛在飯桌上的沉默,似乎也有了解釋。
好在白寶珠隻禍禍了蘇溪這麼一套,所以明天倒也不至於沒法兒穿校服到學校。
不然白寶珠真要不管不顧,全部給蘇溪的校服弄上墨水了,這才麻煩。
但鐘美琴在蘇溪這裡找不到氣出後,卻讓許阿姨當了這個出氣筒。在詢問許阿姨,確定這些墨水弄不乾淨後,鐘美琴很嫌棄的撇了下嘴,白了許阿姨後才又開口,“這麼點兒小事都做不好,你們家政管家的招牌……看樣子也就這樣嘛。”
許阿姨聽了不由委屈,忍不住叫屈反駁,“太太,要是麵積小還能有辦法,但這麼大一塊兒痕跡……”許阿姨頓了頓後,小聲嘀咕著抱怨,“我們是家政管家,可……也不是什麼都能辦到的呀。”
又不是家政小精靈。
許阿姨也是陪著自家小孩看過不少巫師電影的人,所以也能吐槽些東西。
當然了,這話她也隻能在心裡默默吐槽兩句,不敢將話說出口。
畢竟……工作還是要做的嘛。
“哎你這個小許。”鐘美琴一聽許阿姨居然反駁自己,立刻臉上有些掛不住的坐直身,看向許阿姨說,“我就隨便說了這麼一句。你這反駁的話就一大堆?!”
“我……”許阿姨委屈。滿臉為難的說,“我也隻說了這麼一句呀。”
“你……”
鐘美琴見許阿姨還跟自己嗆聲,眉毛一豎就要再說。話還未出口便被白傅生不耐煩的打斷。
“好了好了。”白傅生看了鐘美琴一眼後說,“人小許也沒說錯什麼,這麼大一塊痕跡,你讓她怎麼處理?”
“算了,不就是一套校服嘛。再買就是了,不算什麼。”白傅
生說到這兒後,微重了音對鐘美琴又說,“不過是小事。”
鐘美琴畢竟和他做了十幾年的夫妻,所以白傅生這話一出口,她便明白了。
輕哼了一聲後轉身上樓,算是結束這場不愉快的談話。
等鐘美琴走後,白傅生這才看向許阿姨,出聲寬慰她,“小許,你不要多想。你在白家也乾活這麼久了,肯定是明白美琴的脾氣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你也彆往心裡去,啊?”
這話出口許阿姨立刻連連擺手,“先生,你這樣說我就真的不好意思了。我知道的,剛才……我也有不對。還請您等會兒上去了,替我給太太賠個不是?”
“小事、小事。”白傅生笑著對許阿姨說,擺擺手後這才上樓。
許阿姨站在原處,目送白傅生的背影上樓,一樓客廳就剩自己後,這才轉身回廚房,繼續做自己的事。
一麵走時一麵默默搖頭。
刀子嘴豆腐心?
哈。她又不是第一天在白家做事。
許阿姨暗地裡嫌棄的撇了下嘴,偷偷嘀咕。
第二天,蘇溪一到學校就被體育委員等人圍住,在對方笑嘻嘻的喊著“大佬您來了,大佬您請坐”的恭維中,將她自己覺得這一次會考的各科範圍,說給幾人聽。
順便告訴王雅語幾人,自己昨天晚上已經和忠武的同學聯係好了,兩邊都有時間,就這個周末到她那兒集合,一起學習。
“嗯。”王雅語點點頭後看向蘇溪補充,“要是你那兒地方小不方便,也可以改到我家去。”
“雖然這樣說好像有些討打。但是……”體育委員笑嘻嘻的抓了抓後腦勺補充,“我家也是可以的。”
頓了頓後又立刻補充,“先說好啊,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我家剛好有這個空間而已。”
體育委員這樣一補充,王雅語也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的話有些得罪人,連忙跟著補充,“對,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要多想。”
蘇溪和艾藍聽了,彼此看了一眼,均帶著笑意。
“班長你多想了嗎?”蘇溪問艾藍。
艾藍則抿著笑,眼睛彎彎有些靦腆的搖搖頭。
“嗯,我也沒多想。”蘇溪點點頭後,笑著衝王雅語和體育委員說。
兩人見了便也放下心來,氣氛又變得輕鬆起來。
有時候友誼的產生就是這麼簡單。
不過蘇溪這邊輕鬆了,卻不表示旁人見了也跟著高興。
至少錢憐巧見了就滿臉的不樂意。
她盯著蘇溪幾人,半響後輕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白寶珠,眼珠子一轉再出口的話就帶了些深意,“寶珠,你看她們。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我們壞話。”
白寶珠聽了,原本在解題的筆尖跟著就頓了一下。
半響後才頭也不抬的說,“王士楷不是說了嘛,看看再說。你現在說這些是乾嘛?”
咦?
白寶珠這話出口,不僅錢憐巧愣
了一下,就連張彬彬等人也一樣。齊齊扭頭看向她,滿臉驚奇。
白寶珠這是……轉性了?
但既然白寶珠都這樣說了,其餘幾人也不得不跟著消停。
或者更正確點說,是錢憐巧不得不消停。
——白寶珠要是不動彈,張彬彬就不會動。張彬彬不上,孫文連自然也不會了。
真是的。又沒好戲看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錢憐巧微微泄氣,在心裡偷偷嘀咕。
放學的時候蘇溪還特意先去了一趟數學辦公室。
上周末數學老師給的那三張卷子,蘇溪做完了今天早上交給數學老師,對方讓她放學來拿。
當然了。拿卷子的時候除了給蘇溪開了半小時的小灶外,又另外給了她三張卷子。
這讓蘇溪苦哈哈。
有時候,老師對好學生的疼愛方式,那是真疼啊!
……哎。
蘇溪拿著還散發油墨香氣的試卷,從辦公室走出來。
還沒走出教學樓,竟然又那麼巧的碰見宋枚。
“哎?好巧啊。”蘇溪笑嘻嘻的衝宋枚打招呼。
但相比蘇溪的笑吟吟,宋枚則麵色不佳。
他皺眉看著蘇溪,一臉的不耐煩,“怎麼又是你。”
“說明我們有緣分呀。”蘇溪和宋枚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