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赫他們是萬萬沒想到,蘇溪的叔叔居然是顧意春他們。
現在他隻恨不得把王士楷親自打一頓。
這是捅了馬蜂窩嗎?!這明明就是捅了霸王龍的窩!
所以在三位霸王龍護自己小崽崽的氣勢下,之後的事就好解決了。畢竟原本錯的人就是王士楷他們,真要認真追究,不僅王士楷一行人遭殃,就連學校也得順帶捎上。
也不看看宋卓染是做什麼的。
一言不合就能跟你打一場,傾家蕩產官司的大魔頭有沒有?!
就連唯一那位不怎麼認識,隻雙手環肩,一直一言不發的榮鳳斂,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每次眼神不小心掃過去和其對上時,總覺心裡發涼。
總之,一個個的,都是惹不起的大佬。
怕了怕了。
所以在王顯赫主動服軟,笑著連連說“誤會、誤會”後,又壓著王士楷給蘇溪各種賠禮道歉後,這事才順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錢憐巧的父母也依樣畫葫蘆,陪著笑臉衝顧意春以及校方,連連說著“帶回去好好管教”之類的話,便想跟在王顯赫父子身後,打算離開。
但剛走兩步便被教導主任再次叫住,“錢先生、錢太太,麻煩留步。”
“怎麼?”錢老板扭頭看向教導主任和校長,疑惑開口,“校長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剛剛就見兩人在一旁不知低聲商量了什麼,不會是和自己家的孩子有關係吧?
教導主任聽了他的回答,先扭頭朝校長看去,等他默默點頭後這才重新看錢老板,“趁著你們都在,我們就把錢憐巧另一件事給說了吧。”
他頓了頓後看了眼心虛的錢憐巧,將之前她在校園論壇發汙蔑蘇溪的帖子,一五一十的說了個仔細,彆說錢氏一家臉色難看,站在一旁聽見全部的顧意春等人,也不住的冷笑。
要不是蘇溪拉著,三個叔叔得當場翻臉不可。
不過……現在看著情況,也和當場翻臉沒什麼區彆了。
“那……那你們的意思是?”錢老板聽完教導主任的話,頂著一旁顧意春等人的冷眼,隻覺得自己的冷汗不住的流。和妻子互看了一眼後重新看向校長和主任。
眼神殷切、神情伏小的模樣,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
“之前錢憐巧就已經記過一次大過,那次也和兩位家長說得很清楚。念著錢同學成績不錯又是初犯,又有改過之心所以不通報批評。但……”
主任說到這兒後微微搖頭歎息,一副痛心無奈的模樣,“這次她不僅夥同外校的人參與打架鬥毆,還又再犯。每一樁都是大過,現在一下子來三個……”
在錢憐巧和其父母屏住呼吸的視線中,主任抬眼看向錢氏夫妻開口,“雖然非常不願意,但我們也隻能對錢憐巧做退學處理。”
這話出口不僅錢憐巧白了臉,就連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錢太太也“哎喲”了一聲開始哭爹叫娘,扭頭就狠狠拍打了一下錢憐巧的背,將她推攘拉扯到前麵,狠狠戳著後腦勺罵,“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還不快給校長他們道歉!讓他們再給次機會!還有蘇溪,給蘇溪道歉!”
錢憐巧也被嚇到了,她沒想到學校準備直接開除自己。所以現在也顧不上思考被媽媽當麵推打是不是丟臉,哭著站在一邊,按照媽媽的要求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就連蘇溪都受了她好幾個鞠躬。
可惜因為之前出過艾藍的事,所以校長這次的態度異常堅決,無論錢氏夫妻再怎麼懇求都沒鬆口。
最後錢老板見實在沒辦法,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後,不得不咬牙提出“他們自動轉校”的請求。
這樣也算是讓錢憐巧走得好看些,而且去其他學校讀書時,也不會有太多困難。
這點校長和主任聽了,猶豫半響後還是勉強點頭答應了。
看那態度,寧願退一步也要把錢憐巧送走。當然了,錢憐巧被退學,王士楷和白寶珠也不會好過,大過是肯定得背上的,等過兩天便在學校廣播。
到時候,王世堪學生會部長的身份也跟著取消,以後兩年在校期間也彆想再進。
這個結果倒是讓顧意春等人感到解氣,見蘇溪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便和校長們告彆,帶著蘇溪先一步離開辦公室。
該上班的上班,該上課的繼續上課。
哭哭啼啼的錢憐巧也一樣,最後竟隻剩白寶珠孤零零的站在那兒。
校長等人商量完一些事後也準備離開時,這才不經意的看見站在一邊,幾乎已經被大家遺忘的白寶珠。恍然後停下腳步,眼神略帶詢問的看向秦老師,似乎在說“這兒還有一個呢”一樣。
秦老師跟著恍然,看向白寶珠開口問,“白寶珠,你家大人呢?”
現在事情都談完了,其他人也跟著家長離開了,卻依舊不見白寶珠家人出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寶珠獨自站在那兒,麵對秦老師的詢問,以及四麵八方投來的探究視線,咬著下唇默默低下頭,一言不發。
此刻,她覺得自己被白傅生和鐘美琴給拋棄了。
同一時間,白家。
“太太那……我就走啦?”許阿姨拉著行李箱站在不遠處,看著鐘美琴。
坐在沙發上的鐘美琴沒半點反應,頭發亂糟糟的隻隨意穿了身居家服,神情呆滯的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在發呆想些什麼。
這副樣子讓許阿姨見了也很是唏噓,她猶豫了下後又開口試著寬慰說,“太太,先生這樣做是不對。但事已至此,你也彆太傷心了。畢竟……您還有寶珠小姐不是嗎?”
頓了頓後許阿姨又開口,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雖說……這話不太好聽,但我沒什麼見識,你權當隨便聽聽。其實太太你長得很好看,又有學問人也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念頭離婚的人多了去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不定還是重新開始?總之彆太難過了。”許阿姨說了這麼多,卻發現鐘美琴依舊在發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茶杯上。細膩白瓷邊緣落了碎光,好看得緊。隻是此刻的恬靜美好,和其主人的心情卻全然相反。
平日裡鐘美琴也喜歡坐在這個位置,喝著英式紅茶,翻看各家奢飾品店送來的小冊子。
看見喜歡的了就打電話讓對方留著,或者直接送到家裡來。
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但以後卻不行了。
白傅生心狠,連這套房子都不打算留給鐘美琴母女,催著讓兩人趕緊搬出去。為了逼鐘美琴趕緊搬走,就連許阿姨也給辭退了。
原本白傅生是想讓許阿姨直接去照顧秘書的。現在對方懷了男孩,那可是寶貝得很啊,與其另外找人照顧,不如找熟人。
怎麼說許阿姨也在白家乾了七八年了。
但卻不知道為什麼秘書知道這件事後卻非常不樂意,白傅生這才作罷,多給了許阿姨三個月的工資便讓她離開。
許阿姨說了半天,發現鐘美琴沒半點反應後。暗歎了口氣將東西放在茶幾上,一麵開口,“這是……我的電話,如果太太你實在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對了太太,剛剛寶珠小姐的學校打了電話來,讓你去一趟。你……還是收拾收拾趕緊出門吧?”許阿姨突然想起剛剛接到的電話,提醒鐘美琴。頓了頓後補充,“那……我走啦?”
可惜說了這麼多,麵容憔悴的鐘美琴依舊沒半點反應,所以許阿姨也隻能方放棄,一麵微微搖頭一麵往外走。
走出門口後許阿姨最後一次回頭看向白家,又緩緩搖頭後這才直徑離開。
誰能想到白家居然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真是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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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剛出博洋校門,錢老板越想越氣,轉身就甩了錢憐巧一巴掌,打得錢憐巧偏過臉去。
“哎呀!你打她做什麼!”錢太太見了趕緊上前,心疼的看看女兒,然後衝丈夫吼。
“我打她都是輕的!”錢老板指著妻子罵,“我天天在外麵那麼忙,女兒你是怎麼教的?!”
“什麼什麼?!”錢太太一聽這話,人立刻要跳八丈高,叉了腰就要和他吵起來,“難道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嗎?!哦,你忙?你忙我就不忙啦?我還不是每天有很多事要做?你整天不歸家出事了就怨我,你又做了些什麼?”
“哎呀!我懶得跟你吵!”錢老板很不耐煩的一擺手,皺眉看了眼從剛才就一言不發站在一邊的錢憐巧,又衝妻子說,“我公司還有會,你送她回去。”
說完也不等錢太太回答,直徑上了車。甩上車門便直徑離開。
“哎?!你這人!”錢太太氣得跺腳,但也隻能目送丈夫的車離開。
等收回視線後她看向錢憐巧,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後,從錢包裡掏出幾張紅票子塞到錢憐巧手裡,一麵好聲好氣的說,“巧巧啊,媽媽這裡也還有會要開,你乖,自己坐車回去。啊?”
頓了頓又笑著說,“學校的事你放心,爸爸會給你安排另外一間學校的,這幾天你就當休息,不用擔心知道嗎?那媽媽先走啦?”
錢太太說完,在錢憐巧臉上親了親後,便也登上自己的直徑離開。
將錢憐巧一個人留在博洋校門口。
錢憐巧站在那兒,等父母都相續離開消失眼前後這才低頭,看著手上的錢嗤笑了一聲。
正一麵轉身準備離開,一麵將錢塞進口袋時卻碰到了手機。錢憐巧滿臉疑惑的拿出來。這才想起這是王士楷的手機。
剛剛在小巷裡,自己忙著將他扶起來,這才順手揣進自己的口袋。
“還給他”的念頭剛閃過,緊接著第二個念頭便讓錢憐巧動了心思。
她隻遲疑了幾秒鐘便左右看看,立刻低下頭開始翻開王士楷的手機。越看,眼便睜得越大。
但錢憐巧翻到王士楷和白寶珠的聊天記錄時,差點得意的笑出來。
這個八卦可不小!
錢憐巧興奮得不得了,她抬起頭再次左右看看後,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將自己剛剛找到看見的,全部轉發過去。
剛弄完並處理掉痕跡後,才將自己的手機收好,一抬頭便看見王家的車又開回來了。
等重新停穩後,從上麵下來的不是王士楷又是誰?
他一看見錢憐巧,趕緊就朝她跑了過來,眉頭微皺焦急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想起手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