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素還真撫琴,等候寂寞侯到來。
“蒼雲浩渺,風飄四海之魂。”此時背對而坐的素還真感應到了背後前來之人。
“土塵流離,灰染半生之劫。”聽到素還真之言,寂寞侯回應到。
“貴客嘉賓,無以遠迎,僅以一曲聊表心意。”素還真客氣道。
“盛情無以為還,寂寞侯也以一曲酬答。”
聽聞寂寞侯之言,素還真起身,寂寞侯坐下撫琴,而高崖上神鷹眼七觀視著這一切。
寂寞侯琴曲未至一半,素還真出言道:“妙哉,高山流水,天寬海闊,更讓素某意外的,琴聲清平,不帶絲毫秋殺之氣,看來即便屍橫遍野,也難讓寂寞侯心中一動。”由琴音觀心,素還真知曉寂寞侯是怎樣的人。
“素還真真是知音人也。”寂寞侯一邊讚歎,一邊繼續撫琴。
“知音知人難知心。”
”琴音一如心,不動心,則琴音清平。”寂寞侯說出自己不動心之法。
“要如何讓寂寞侯動心呢?”素還真出言問道。
“恐怕不易也。”寂寞侯十分自信道。
“何不來一個賭局,如果素某能讓先生心波一動,便算是素某贏了,如何?”麵對寂寞侯的自信,素還真言語之中帶著七分自信,三分挑釁。
“先生想以何為注?”寂寞侯出言問道。
“此次是天朝邀請案某前來,如有機會,下次素某東道之日,貴朝之主,可否且留三分情麵?”素還真說出了賭注。
“素賢人既有此雅興,寂寞侯怎好推卻,就不知素賢人要如何讓寂寞侯心波一動?”寂寞侯見賭注無關痛癢,並且寂寞侯是對自己的自信,卻是答應了與素還真一賭。
見寂寞侯答應一賭,素還真細聽寂寞侯所彈奏的每一音。
“這一局,你敗了。”就在此時素還真突然出口。
素還真話音方落,寂寞侯所撫之琴琴弦斷裂,寂寞侯因此心波一動。
“哈,素還真果然高明,寂寞侯拜服。”寂寞侯輕笑一聲,明白素還真為何而賭,也明白自己為何而輸。
“僥幸了。”
其實這一次賭約,素還真早已想好,並在撫琴之時,在琴上做了手腳,所以琴弦才會在此時斷開。
琴弦斷裂,寂寞侯不在撫琴,起身麵對素還真,微微欠身:“願賭服輸,素賢人幾時要見禍皇?”
“時機未至。”
“素賢人有等到時機的把握嗎?”寂寞侯質疑道。
“或者危機之時,這也會是素某的一張保命符。”素還真不在乎寂寞侯的質疑。
“如何運用這張牌打出好局,寂寞侯拭目以待。”
“閒談已畢,先生約見素某,不該隻為了撫琴閒聊吧?”素還真轉入正題。
“咳~~
你這樣做,值得嗎?”身體不適的寂寞侯輕咳一聲,出言問道。
“素某不解先生之意。”素還真不解道。
“在心築情巢的各派門,現在是共體時艱,對於你素還真,是真心傾服,或者懷疑猜忌?”
“人心難平,少許的自私,非是大惡。”
“你誠心救人,心係蒼生,屢次身陷危境,至今卻仍有人懷疑你的居心,而你仍甘願為這群人赴死?”
“清者清,濁者濁,榮辱不縈於心,倒是先生,身負經天緯地之才,卻又因何為虎作倀?”
“天下歸一,才能開創清平盛世。”
“在清平盛世之前,已是生靈塗炭,禁武令之下,已是數以萬計的犧牲者,而今後紅河血禍,幾時能休?
天朝權歸一人,代價將是百萬生靈。”
“素還真,寂寞侯為你一悲,群眾太過患蠢,總以質疑英雄來突顯自己的見識不凡,你總是身處嫌疑之地,始終堅持為這群愚民付出。”寂寞侯為素還真不平。
“做人總是要幾份癡,不是嗎?”而素還真對這些早已不縈於心。
“十裡之圍,數萬之眾,糧水的危機,該讓素賢人萬分頭痛。”見素還真不在意自己之言,寂寞侯轉換話題。
“不諱言,素某確實困擾不已,不知先生可有妙策,一解素某之憂?”素還真言語之中,確有一絲請教之意。
“方法是有,不知素賢人是否能答應?”
“請說。”
“隻要素賢人與眾人加入天朝,所有問題不就迎刃而解?”
“驅退眼前虎,引進後門狼,加入天朝,必成被利用者,犧牲在天朝往後的每場戰役之中。”素還真十分明白答應的後果。
“咳,照吾推測,第二波的糧水,正在運送的途中吧?”寂寞侯知曉此時【心築情巢】必有動作。
“嗯。”
“如果這一波運糧失敗,心築情巢將撐不過十天。”
“運糧的行動自然在寂寞侯的算計當中,隻是第一次的失敗,已經給了素某一個警訊。”
“吾也料知瞞不過你多久,隻是想不到你的排設如此迅捷。”
“現在軍師該問的,是你的暗樁是否平安。”
……
【心築情巢】
運送糧水之人陸續回到了【心築情巢】。
“諸位辛苦了。”莫召奴感謝道。
南衡派掌門·驍易出言問道:“莫召奴,這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運糧之事是六路分進,為何要欺瞞眾人,說是由一派負責?”
“欺瞞實非得已,隻為找出寂寞侯所設下的暗樁。”莫召奴解釋道。
神笛門之主·杜龍吟,明白莫召奴話中之意:“暗樁?你的意思是我們六人之中有內奸?”
“上次運糧失敗,寂寞侯布置精準,毫無偏差,吾與素還真早有懷疑,以寂寞侯之能,事先在眾人之中安插暗樁並非不可能。”莫召奴說出了自己與素還真的猜測。
“內奸是誰,你查出了嗎?”驍易繼續問道。
“六路之中,隻有一路被攔,全數損失。”
“啊。”臨道觀掌門·江封嶽知曉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轉身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