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對於路辭舊來說, 如果有什麼日子是一定要被黑,有陰影的,那就隻能是XX年這個春節大年初一了。
在眾目睽睽下, 他,生了。
掉下了一顆蛋, 順著他的寬鬆睡衣褲腿咕嚕嚕的滾下來了。
當時就是尷尬,非常尷尬,十分的尷尬。
以及他又想暗鯊宮汐潮了。
本來覺得不對勁, 路辭舊大聲叫宮汐潮,好歹避著客人,誰知道來的這麼突然以及順利, 路辭舊都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客廳安靜了。
所有人目光如炬的盯著他的褲腿——腳下的流光絢爛蛋。
蛋鵝蛋大小, 表皮紫藍兩色的流光,端上仔細看——
“哇,還有蓮花暗紋。”
“啾啾的蛋蛋好漂亮啊。”大龍很認真的誇。
路辭舊:……他隻想鑽地裡。
這顆蛋外表如同宮汐潮, 極其的騷包, 跟拍偶像劇似得,瑪麗蘇至極。路辭舊如同老年人步伐,扶著腰,去了主臥。
“彆問, 問就等著被我暗鯊。”
客廳所有妖和人:……
小龍不怕死啊,還喜歡找死,誇讚:“不愧是啾啾生的,真是漂亮,你看著暗紋,你看著蓮花瓣, 順著下來,咚的響聲,清脆好聽,一看就是個好蛋。”
“龍路路你等著。”
路辭舊隔著門大聲威脅。
小龍:“……我去麵壁思過了。”
還真對著牆。大龍撓著腦袋,不知道他媽媽在乾什麼,為什麼要故意惹啾啾氣氣。旁邊的男鬼看了眼兒子,說:“她喜歡誰就會故意惹他生氣找茬。”
“哇,媽媽好幼稚哦。”大龍小臉對著媽媽,認認真真講道理,“鄒老師說啦,喜歡小朋友要對小朋友好,喜歡才不能欺負。”
小龍:“那是你小朋友。”看向旁邊的正經書生,露出嘿嘿嘿大姐大笑容,“有的人表麵上正經,其實心裡就喜歡我騷裡騷氣的欺負他。”
書生:……咳咳。
終於生了,接下來就是孵蛋。孵蛋這事當然是宮汐潮的活了。宮汐潮揣著蛋,回到臥室,興衝衝高高興興說:“老婆,我們的蛋蛋我孵。”
然後變成了金燦燦的雕,將蛋放在自己的羽翼下,開始坐在床上孵蛋。
整個春節,宮汐潮不吃不喝,就呆在床上孵蛋,每天晚上路辭舊睡得呼呼香甜,宮汐潮還要均勻的給蛋蛋翻麵,看的路辭舊都沒什麼脾氣,火歇了。
“這個要孵多久?”路辭舊趴在床邊摸蛋蛋。
宮汐潮同款,沒忍住湊過去親了下路辭舊的側臉。
“我好幸福啊。”
路辭舊嘴角沒忍住上揚,“你還沒說孵多久呢。”
“不知道。”宮汐潮這個不懂。
新手爸爸第一次孵蛋,沒經驗。路辭舊大驚失色,立即上網查,但都是雞蛋鴨蛋,鯤鵬和人類的混血兒還不知道。
最後問還算有經驗的小龍。小龍當初生了個混血蛋,想了下,“兩三年吧。”
路辭舊:???!!!
孵兩三年這麼久的嗎?
“沒孵,我們龍族,又不是鳥孵什麼蛋。”
宮汐潮在裡頭孵蛋,聽到這句話,屁股都沒移,炸毛喊:“什麼鳥!!!你這條破龍懂什麼!老婆不要聽破龍的,我們的寶寶要好好孵。”
路辭舊也覺得小龍話不具有什麼參考價值,頭胎總是比較珍貴的。
兩位新手爸爸,一個孵蛋一個找攻略。到了起名字,路辭舊說:“就叫初一。”
“好名字!真棒。”宮汐潮無腦誇。
小龍作為吃瓜份子很不樂意,說:“這名字也太普通了,瞧瞧我弟弟的蛋紋,多麼的富貴又神秘,怎麼就叫初一呢。”
“弟弟什麼弟弟。”路辭舊跟小龍糾正輩分,“這顆這麼小,你叫弟弟,大龍叫什麼?”
小龍理所當然:“叔叔啊。”
“我覺得可以。”宮汐潮在旁點頭。
路辭舊:“你們倆彆給我瞎來。我已經不是蓮子,是個普通人類,就當朋友相處。”
“誰說你普通人類的?”小龍不答應,“啾啾你明明就是蓮子,雖然現在是人類的皮囊,但血脈靈魂還是有蓮子的,等你死了,□□褪去,你就是蓮體,到時候能一起修道。”
路辭舊:???沒人跟他說過。他看向宮汐潮。
“對啊,老婆你不是早都知道了。”
他知道個屁。他隻知道前世蓮子的記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茬。但現在不重要。因為小龍的堅決反對,初一這名字不用了,一家三口絞儘腦汁想名字。
小龍取的特彆浮誇,歪理一大堆,在這方麵,宮汐潮勉強和小龍一個站隊,“那條破龍說的也沒錯,咱們蛋蛋這麼漂亮,普通一般的名字當然不適合了,名字長點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路辭舊冷笑,長點怎麼了?
誰家名字十個字!
上戶口怎麼辦?
上學做卷子寫名字都比彆的同學困難。
最後路辭舊嫌宮汐潮和小龍嘀嘀咕咕的煩,“最長就三個字,一人取一個字。”
“我們的蛋,為什麼要讓破龍取!”
“啊爸爸爸爸我可以。”小龍沒節操,能屈能伸,衝宮汐潮笑嘻嘻喊:“老爹?我可以給弟弟起名字嗎?”
宮汐潮:……爽了,勉強可以。
“隻準一個字。”
“行,我去翻翻字典——”
“不準太複雜的字。”路辭舊頭疼提前強調。
小龍一臉委屈。路辭舊:……
“要不還是初一。”
“不不不,我可以,簡單點。”小龍爽快答應。
路辭舊說:“我先來,蛋是初一生的,先取個一。”
“蓮。”宮汐潮說完。
小龍想也不想道:“皇!”
路辭舊:一蓮皇是什麼鬼?
小龍念出來,覺得雖然字數短了點,勉強能配上弟弟身份,說:“路一蓮皇。”
路易-蓮皇。
英文名字路辭舊想好了。真是要微笑呢。
這大名太羞恥,最後小名叫弟弟。誰讓小龍這麼叫,大龍四隻跟著也弟弟的叫了起來。
春節很快過去,桑總胡青青帶著尾巴從美國回來了,尾巴一個寒假沒見哥哥弟弟妹妹,帶了一大堆禮物,九條尾巴在空中晃動,興奮至極大聲說:“啾啾,弟弟破殼了嗎?”
每日一問。
“還沒有。”
“沒有關係,弟弟睡得好才會身體棒棒的。”尾巴迫不及待,“我可以去看弟弟嗎?”
路辭舊摸尾巴腦袋,“可以。你們四隻跟弟弟一起玩,講講故事,弟弟在蛋蛋裡也能聽到。”
春節過後,宮汐潮該去上班了,路辭舊以為宮汐潮一定不樂意,對著弟弟,宮汐潮很上心的。
結果收假上班的第一天,宮汐潮穿戴整齊,胸前背了個挎包,路辭舊見了:……
竟然背了個母嬰腰包,隻是宮汐潮身材好,將腰包放在胸前,裡麵放著弟弟,一層金色的絨布——
“我用羽毛鍛造的,有我們的氣息。”宮汐潮說。
路辭舊:“可以,那你注意點。”
與其說宮汐潮上班,不如說找到了更大舞台去炫耀他有蛋了!收容所的所有人,在這一個春節,已經聽的夠多了。
三月的時候,幼兒園開園,除了四隻和玲玲外,幼崽多了兩隻。是特殊部門的純幼崽,爸媽在特殊部門上班,一隻兔子精,一隻黃鼠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