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條,但凡弟子發現秘境,均需上報宗門,不得私藏。”
“你和為父說說,哪裡還有秘境,為父替你鏟了,統統上交。”
還想暴富,我呸!
……
痛快打完架後,雪螢也不好意思再留在太初宗,她向大夥一一告彆,準備回太玄門時,渡以舟派人送來紀念品。
演武場維修單。
備注:本次意外均雪螢個人所為。
雪螢:……還能不能好了?
橫豎債多不壓身,收了維修單後雪螢往回趕。
重歸太玄門,雪螢身子骨都舒服了,太初宗好歸好,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就像,夫家和娘家的區彆。
回太玄門後,雪螢沒第一時間往凝神峰,而是溜達到潤雨穀,想探探口風。
潤雨穀是溫安的住處,此地終年細雨,草木葳蕤,溫安的茅草屋就坐落於此,往風雅裡說,這叫貼近大自然,感悟道法。實際上……
溫安他舍不得花錢建亭台樓閣。
興衝衝落地,雪螢的手搭在籬笆牆上,嘴裡的話還沒喊出聲,就見院裡頭有個人在練劍。
劍法綿軟,破綻百出,最重要的是,這人是柳君琢。
雪螢瞬間拉下臉,轉身準備走人,後麵柳君琢怯生生的聲音傳來,“是師姐嗎?”
雪螢並不回頭,徑直往外走,柳君琢想追又不敢追,好在溫安出現的及時,把雪螢叫回來。
“師妹。”
待在院中坐下,雪螢麵前擺了一杯清茶,竹筒削的茶杯彆有風味。
柳君琢就乖乖在不遠處練劍,眼神時不時往這邊飄來。溫安見雪螢臉上重新覆紗,知修補紫微道的事有了眉目,他剛想鬆口氣,雪螢的話遞來。
“渡師兄說修補紫微道乃是大事,不日他會親自前來。”
溫安的笑差點維持不住,仿佛在說那傻逼過來乾嘛。他笑容很虛偽,“師妹不用諦聽之聲也能這般知人心。”
“還好,和你太熟了。”
你假笑的樣子我太熟了!
溫安不痛快雪螢自然也痛快不起來,兩人互相往對方傷口撒鹽,“你捅傷玉衡師叔一事,掌門非常生氣。”
“又扣我績效?”
上回她砍了紫微道就被扣績效,整個太玄門上下,唯有她的績效是負的,每每去功德堂,她都抬不起頭。
溫安笑如春風,“你毀玉衡師叔清譽,掌門豈能饒你。”
不是單身狗的劍仙不配稱為劍仙,玉衡子單身多年,是無數少女少婦深夜中的夢,雪螢突然來這麼一下,八卦滿天飛,玉衡子還怎麼保持清冷人設。
雪螢很不服氣,“他被毀清譽就要扣我績效,我名聲受損,就沒人管。合著我活該了?”
溫安,“這哪能一樣,他是你師尊,你爹,天地親師,你是他媽嗎?”
雪螢:……
眼瞅柳君琢又往這邊看過來,溫安撿起他溫潤如玉的大師兄人設,貼心指導自家師妹,“既然回來了,就去凝神峰謝罪吧。玉衡師叔已經臥床數日了。”
這不對啊,都是被捅腎,渡以舟活蹦亂跳的,還能跑來和溫安打架,玉衡子修為比渡以舟還高,怎麼還倒下了。
或許看出雪螢的不解,溫安收了笑,“我也不清楚,隻是聽掌門說,師叔修煉出了差錯。因而當日不曾出劍,給你撿了便宜。”
雪螢問,“要請太素穀的人嗎?”
溫安,“沒錢,死不了。”
太玄門傳統,養傷靠躺。
大致了解完情況,雪螢向溫安告彆,從頭到尾就沒看過柳君琢一眼,等雪螢走後,柳君琢才敢上來,“師兄,師尊會罰師姐嗎?”
溫安含笑望向柳君琢,“你擔心她?”
被溫安的目光注視,柳君琢一時發虛,“人之常情……”
溫安心不在焉聽著柳君琢的解釋,想起渡以舟傳來的消息。
諦聽之聲說,柳君琢和雪螢有過多糾纏。
……
實際上雪螢的洞府和玉衡子的洞府不遠,一個山頂一個山腳,沒什麼好避嫌的,雪螢還小的時候不住凝神峰,和大家一起睡宿舍,後來大了分房,等她搬到凝神峰,玉衡子又外出了。
路上雪螢七想八想著,等到了凝神峰,雪螢的心情反而平複下來,想著橫豎她還年輕,機會大把有,不虧。
想通了雪螢往玉衡子洞府去,比起溫安的小家碧玉,玉衡子的洞府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雪螢還有些小玩意裝飾一下,玉衡子就一張石床,一桌石凳。
非常符合他這位劍仙的形象。
不食煙火,基本隔絕一切娛樂活動。
雪螢進來時玉衡子就坐在桌邊看書,因是不見外人,他沒有束發,青絲披在肩上,雪青色的長袍披在身上,並無多餘裝飾,或許是受傷緣故,玉衡子的唇色極淡。
他是不愛笑的,即便如此這張臉也有不少人喜歡。本身的緣故,還有劍仙帶來的加成。
“師尊。”
雪螢老老實實給玉衡子行禮。
玉衡子放下手中經書,纖長的睫毛看向自己這個徒兒,毫無疑問,雪螢是優秀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崛起,成長到令人炫目的程度,她的劍術足以令整個太玄門折服,而她的容貌……
冷漠的聲音在洞府內響起,“你來見我?”
雪螢不敢抬頭看玉衡子,她垂眸小聲道,“是。”
從玉衡子這個角度看去,最顯眼的便是雪螢的唇,微微抿著,唇珠突出,有種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玉衡子摩挲著食指,“勝敗乃常事,不必介懷,過來坐。”
雪螢受寵若驚,挪著步子坐到玉衡子對麵,她兩隻手放在膝上,不敢亂看,兩人一時無話,玉衡子又重新執卷觀書,雪螢坐了會忍不住問,“我聽大師兄說,師尊此次歸來不同以往。”
玉衡子冰冷道,“有話直說。”
雪螢沒敢開門見山,她從袖中摸出彆人送的靈丹,把它推到玉衡子麵前。
“弟子自小便是跟著您……”雪螢吞吞吐吐,對上玉衡子遞來的目光,聲音更加小。“功法劍術什麼的都是跟著您學的。”
談起往事玉衡子臉色稍緩,語氣也柔了幾分,他望向雪螢,眼中似乎有淡淡的笑意,“你的心意我明白,丹藥於我無用,收回去吧。”
雪螢點頭,“哦。”
然後飛快轉手抄回袖中。
她收好靈丹,對上玉衡子難明的眼色,想了想自己確實有點墨跡,於是抬頭挺胸道,“我也不瞞您了,我就直接問了。”
玉衡子臉色有點不好看,語氣沒變,“無妨。”
“師尊您會不會死啊?”
玉衡子,“……”
“大師兄說您功法出問題,您看我和您練一樣的功法,萬一我步上您的後塵怎麼辦。您活這麼久還當了劍仙是值了,可我還年輕,當不成劍修還能當個法修。”
“所以師尊您能給個準信嗎,我還能不能練了,不能您早點把我趕出去,我上隔壁太初宗給人當弟子去。”
“師尊您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