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仔細看了一圈,發現還是缺了幾樣東西,她又去街麵上買了裁好的紅紙,拿去隔壁的房東家求墨寶。
就是福字、對聯等等過年用品,這些都可以讓房東家的秀才幫著寫。安卉多買了一些紅紙,除了自家和堂叔家要用的,剩下的都給了房東。隨後,她又將下一季三個月的房租提前給了,房東老太太壓根就沒收潤筆費,反而給了她一疊剪好的窗花,讓她拿回家玩兒去。
隻這般,等安父回來時,家裡家外已經變了模樣。
對聯也貼上了,年貨也備好了,啥啥都齊全了,就差一個爹了。
噢,還有爹的錢袋子。
安父美滋滋的遞上錢袋:“錢老爺真是個好人呢!”
高興的時候叫錢老爺,不高興的時候叫錢胖子,安父將現實表現得淋漓儘致。
不過等確定了錢袋子的份量後,安卉也對錢老爺讚不絕口:“錢老爺怎麼樣了?他出獄了沒?總不能讓這麼個好人留在縣衙門牢房裡過大年吧?”
一聽這話,安父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這事兒就不好說了。”
“所以你去縣城乾了啥?”
“探監呢,不是說好的去縣衙門牢房裡探望一下咱們的老朋友錢老爺嗎?我去了好幾趟呢,獄卒都認識我了。”安父說著就催促安卉去燒水泡茶,“我先把衣裳放一下,出門那麼多天,換洗衣裳都沒帶夠,幸好錢夫人心地善良。”
所以這是,包吃包住包衣裳包路費,還給了一大包的銀子作為獎勵?
本來嘛,安卉覺得隻要把事兒辦妥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事兒也算合理。可如今聽著安父的口吻,錢大富人還在獄中,壓根就沒有出來。
這就有些不地道了。
好在等安父喝上茶後,就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安卉。隻能說,儘管他這一趟縣城之行沒有產生任何作用,但事實上還是有一定的意義。
譬如說,小混混棒槌沒有死。
“啥意思?”
“經過了八字算本命和流年,星座算命,以及其他的各種手段,我得出了一個非常具有科學性的結論。那就是棒槌沒死,錢老爺殺人滅口的罪行是不存在的。”
安卉滿腦子的問號,半天才道:“這是我聽過的最不科學的科學結論。”
“彆急呀,你聽我娓娓道來。”
甭管是長話短說,還是短話長說,事情的發展還是大大的出乎了安卉的意料。當然,她的預料和猜測從來也沒有準確過,因此不在意料之中這個結果,反而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安·今日預言家·卉:我就知道我永遠也猜不對!
據安父所說,他在探視了錢大富後,再度清晰且詳細的了解到了全部的事情結果,包括之前錢大富對他隱瞞的那些事兒。總之這一次,錢大富是真的巨細無遺的全說了。
之後,在錢管家的帶領下,他又跟小混混的父母碰了麵。
彆看親兒子如今下落不明甚至生死不明,但其實他父母的狀態還是可以的,哪怕嘴上叫囂著要兒子,可每次錢家人找他們了解最新情況,他們都會非常配合。
因為每次叫人過來都是給錢的,前前後後錢家給了小混混的父母不下三十兩銀子。
也因此對方的態度十分配合,安父很快就問到了小混混的生辰八字,又拿到了一件據說是在他失蹤前兩日換下來的鞋子。那幾日正好天氣轉涼,他從單鞋換成了厚一些的棉鞋,而單鞋也沒來得及清洗,所以保存得相當完好,原汁原味的。
通過八字測算,以及在貼身物品的幫助下,安父用十分玄學的方式,確定了棒槌還活著,並且位於縣城的東南方向。
安卉本來是邊吃糕點邊聽她爹講故事的,縣城知名糕點鋪子裡賣的吃食果然不一般。結果當她聽到原味單鞋時,默默的將點心放回了盤子裡,等她聽到那玩意兒居然還能幫著確定生死和方位時,徹底絕望了。
替錢大富感到絕望。
你說勞心勞力費錢費事,就請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神棍,還指望他幫著翻案?有這工夫,請個厲害點兒的狀師不好嗎?
“你彆不信,你爹我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安父自信的挺起胸膛,“起碼生死和方位肯定是對的。”
頓了頓,他又著重強調道:“至少他還活著,肯定是百分百準確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安卉拒絕聽到玄之又玄的答案。
可惜,安父才不管她是否拒絕,徑自說道:“因為你爹我是自帶金手指的,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替人尋找最合適的陰宅,還幫人壘墳頭造福後代的?嘿嘿,那當然是因為你爹我是天選之人,就那個起點男主,嗖一下就能看出來哪個人更適合葬在哪裡,還能給他們刷不同的光環。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安卉衝著她爹呲牙,滿臉都寫著不相信!
等等,剛才不是在說斷人生死嗎?
像是看出了安卉的疑惑,安父一臉嘚瑟的道:“當然是因為我看不出來棒槌適合葬在哪裡。你想想,如果他死了,我還能看不出來他適合哪塊風水寶地?我看不出來,還能不是因為他還沒死?再有,我尋龍點穴靠的是羅盤和尋龍尺,找人找物也能用。”
“棒槌啊!他就在縣城東南方向的煤山裡!帶氣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有讀者沒看文案,安父不是單純的神棍,他是一個有金手指的神棍!
紅包發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