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錢老太太她知道啊,自己這個娘家侄女,爹娘公婆都已經沒了,這接下來要咋談買賣?真要是談了,家裡遭得住?
一頓喜酒,人在後宅的安卉吃得是津津有味,而人在前院的安父則是吃了個紅光滿麵。
相較於安卉的不起眼,安父在縣城可是很有名的。就算有人不認識他,這不還有錢大富嗎?
錢大富啊,他可是讓自家兒子給安父敬了一杯茶!
他還喜氣洋洋的對在場的賓客們說,以後要是有需要了,大可以直接找安父談!
要不是因為今個兒的日子特殊場合也很特殊,加上能被錢大富邀請過來的,不說各個都是縣城裡有頭有臉的富貴人,但起碼確實沒有那種容易上頭的魯莽人。
哪怕這樣,安父還是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忠告。
“辦完喜事兒,你就出門吧。都在家歇了這麼久了,是時候出門磨礪一番了。”
錢大富猛點頭:“對對,安大師您說得對,是時候出門賺錢了!”
其他賓客們麵帶微笑,心下卻道,是時候讓這死胖子受苦受難遭大罪了!
……
在錢大富出遠門之前,安父先把鋪子談了下來。
因為跟縣太爺都是熟人了,哪怕過契蓋紅戳這樣的事情,其實是壓根不需要到縣太爺跟前報備的。但還是那句話,朝中有人好辦事,起碼沒人敢為難安父。
隻這般,錢小少爺成親還不到五日,安家名下就又多了兩個鋪麵。
都是位於鬨市區的臨街鋪麵。
其中一家原本就租給了一家藥鋪,安父沒為難租客,讓繼續租著,租金什麼的,也按照原本的來算,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漲租的。
另一家則是自家的買賣,因著主家要搬去府城,才將鋪麵兜售出去的。這買了鋪麵,安父也沒打算來縣城做買賣,就委托了牙行幫著將鋪麵賃出去。
話說之前錢大富還隨手給過安父一個小鋪子,本身大概價值七八百兩銀子,但因為上任主家涉及到了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就是王老爺的親家,不知道是黑熊精還是黑風怪來著,總之老百姓都覺得那個鋪子不乾淨。
都不乾淨了,還哪裡租得出去?
不過安父不在乎,白得的東西還能嫌不好?他趁著這機會,花錢雇人隔三差五的過去收拾一下,反正房舍彆搞壞就行,至於以後嘛……
“等再過兩年,咱們來縣城開殯葬鋪,傻閨女你覺得咋樣?”
安卉本來是很高興的想回答好,結果就聽到後頭半句,頓時氣結:“不咋樣!”
“好嘞!我閨女都說不咋樣了,那這事兒肯定能成。”
瞅著親爹那嘚瑟的樣子,安卉徹底傻眼:“咋?我從猜啥啥不準,進化到了說啥啥不靈了?”
“沒那回事兒……噢對了,傻閨女你知道先前咱們在錢府上碰到的那個自來熟的人是誰嗎?”
“爹你岔開話題的水準真得是太差勁兒了。”話是這麼說的,但安卉確實蠻好奇的。
在她的追問下,安父略賣了點兒關子後,還是如實說了情況。
安父說:“這事兒真就是趕了巧了,不知道你還記得不?早在那個章孝義之前,那會兒我還總在幾個鎮上來回跑,有一次為了幫一個老太爺選個合眼緣的墳地,連著跑了好多趟。那時候是真的苦啊,一點兒小買賣都舍不得丟下……”
“停!所以那天那人是那個挑剔陰宅的老太爺的兒子?”
“不是。”安父很是利索的否認,“是另外一家,跟那老太爺沒半點兒關係。”
安卉用白眼看著他。
“但那次也是在青陽鎮,我記得那家給的錢不算多,不過好在人家要求也不算高,就是向先人祈福保佑自己。”
“然後呢?”
“我就尋思著,啥叫保佑自己呢?反正最後我給他刷了個長壽光環。”安父突然麵露不忍和愧疚,“對吧傻女?你想啊,平安也好健康也好,最後的目的不就是長壽嗎?曆史上多少皇帝為了長壽做出了離譜至極的事情,我這也是好心,是吧?”
安卉一時間沒理解。
當然不是不理解長壽光環,這玩意兒太容易懂了。她不懂的是,她爹突然愧疚個啥?
“長壽沒錯啊,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有錢人,肯定是希望自己健康長壽的。”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安卉還是沒弄懂:“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毛病啊,隻要不是違法亂紀或者殺人放火的事情,都是可以求庇佑的。長壽怎麼了?長壽老人吃你家大米了?
恰好,安父也問:“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安卉立刻搖頭:“沒錯!所以你是給那天咱們在錢府看到的人,刷了個長壽光環?他能活多久?多少歲是長壽呢?九十還是百歲老人?”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不是那個人。那次沒了的是他親大伯,得到庇佑的是他堂哥。”見閨女還沒明白,安父一麵愧疚一麵忍不住痛苦,“我閨女太傻了!好了好了,我跟你直說吧。那人是來喝親戚喜酒的,他是女方那邊的親戚,這回你總明白了吧?得了長壽光環的人,是錢小少爺剛過門媳婦兒的娘家祖父!”
這個回答顯然大大出乎了安卉的預料。
她沉默了許久,最終忍不住發出了靈魂拷問:“錢大富他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錢大富:心態崩了QAQ
蠢作者:紅包發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