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界(2 / 2)

鄭父、鄭母失望的搖頭,沒有伸手接孩子的意思。鄭母吃了幾口飯囑咐女婿把鍋碗放在鍋裡泡著,她明天刷,忽略孩子朝她伸出的手,起身回屋躺著。老婆子走了,鄭父匆忙吃了兩口飯回屋。

錢謹裕點頭應下,還是得刷好鍋碗再休息。

他知道惹爸媽生氣了,爸媽不管孩子了,自己伺候孩子唄。倆口子第一次喂孩子吃飯,給孩子洗漱,帶孩子睡覺,真是糟糕的經曆,做什麼事都不能隨心所欲,要顧忌身旁的小東西。

次日,鄭濤把精神懨懨的兒子塞到母親懷裡,保證爸媽教養孩子,他和媳婦絕不插手。

鄭母見孩子流清鼻涕,狠狠剜兒子一眼,額頭和孩子的額頭相抵,沒發燒才安心,趕緊給孩子熬了碗薑湯。

“奶奶,晚上爸爸老是踹我屁股。”他晚上睡覺可老實了,從不亂跑。昨晚他明明和爸爸睡在一起,半夜醒來睡到床尾,再一次醒來懵懵的坐在地上,“爸爸房間裡有老鼠,咯吱咯吱…”

鄭濤一個鞠咧,險些撲倒在地上,對上妹夫明了的眼上,稚嫩的聲音還在敘述從床尾爬到床頭,用小孩子的思維描述昨晚驚險經曆。

“閉嘴!”

聰聰被爸爸的怒吼聲嚇的抖一下,半晌張開嘴大哭。他昨晚都嚇死了,一個人坐在冷冰冰的地上,還有吃人老鼠的聲音,他剛哭爸爸把他拎到床上,捂著他的嘴巴嚇唬他,不睡覺把他扔給大老鼠吃。

鄭濤不出意外被爸媽擰著耳朵訓斥,臊的他想拎起兒子狂揍一頓。爸媽以前常說兒子是討債鬼,女兒是小棉襖,現在他才深刻領悟這句話多麼有道理,迫切希望和媳婦能生一個小棉襖。

妹夫在灶台下衝他擠眼睛,他同手同腳走到院子裡,媳婦又衝他發一頓火氣。

鄭家院子雞飛狗跳,到了上班的時間總算安靜下來。錢謹裕到供銷社和老爺們打招呼,拿出一節孫瑋給他的自行車內胎,他把自行車內胎剪成寬約零點五厘米,一小段一小段,成了可以套在手上的皮筋。

又拿出一小段一小段毛線頭,是從顧軍媳婦那裡討來的,皮筋套在手上滾動,毛線頭一圈一圈纏在皮筋上。他邊滾皮筋邊回想早晨發生的事,笑了笑,打通了呂家的路,就看嶽父嶽母什麼時候使力幫他弄房子。鄭桃兒有七個月的身孕,錢母應該不會認真給鄭桃兒坐月子,二老不放心讓她在村裡生孩子,他確定二老會在鄭桃兒生之前落實房子的事。

藍色的毛線頭不夠纏一整根皮筋,他又接了一段紅色的毛線頭,一個裹著毛線的頭繩誕生。錢謹裕自我感覺不錯,他親手製作的頭繩可不就是全縣最好看的頭繩。照著這種方法他又做了兩根,把三根頭繩裝進衣兜裡,又把剩下的皮筋放在櫃子裡。

周六,上午來的人比較多,大家招呼一波又一波人,他這裡隻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其他員工周六周日要調班,他倒是不用,上午看到十一點,就可以下班。

李壯見錢謹裕朝他走來,把豬蹄子交給他。油紙抱著豬蹄子,用稻草搓成繩子打結裹住油紙。

錢謹裕拎起豬蹄子,眉開眼笑道:“壯子哥,下個星期見!”

“滾滾!”李壯沒好氣道。

供銷社到了豬肉,手上有肉票的人一窩蜂圍上前搶豬肉,他時常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某些人倒好,悠閒的喝茶,有時拿著蒼蠅拍胡亂打,閒的身上差點長青苔。他休息的時間和錢謹裕不一樣,放在周一到周五人少、豬肉賣完的時間休息。

錢謹裕拿起茶缸給他添一杯茶才離開,李壯喝了一口茶,笑罵一句,接著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