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2 / 2)

“友霞,你是一個大姑娘,回來太晚會被人說三道四,以後注意點。”丁母沒有抬頭,手利索的用鉤針鉤毛線。

“知道了,媽!”丁友霞糯聲道。

尹浩老師留過洋,回國後辦過幾次畫展,年紀輕輕在油畫界闖出一點名氣。如果沒出現文ge,丁友霞相信給他一點時間,一定會成為油畫界大師。可惜,怪他時運不濟趕上文ge,政.府禁止他們這些喝過洋墨水的人傳播西方文化,意味著他不能畫油畫。但是這些困難沒有擊垮尹浩老師,老師丟棄擅長的油畫,靠給報社畫寓意深刻的插畫闖出大名聲。

有一次,在聚會上他見過尹浩,年輕人長相斯文儒雅,娶了一位掏出全部家底子供他到國外深造的家道中落閨秀,周圍的人總會用伉儷情深形容尹浩夫妻。

想到這裡,丁父雖然不滿女兒回來的太晚,也沒有懷疑女兒和尹浩有什麼關係。

“你和謹裕什麼時候處的對象?”丁父先把女兒晚歸的事放在一邊,追問女兒和錢謹裕的事。

“爸~”丁友霞羞惱地跺腳,咬唇低頭,手指扯住衣角匆匆上樓,一隻腳邁到台階上,停了片刻,“你去問謹裕哥我倆啥關係。”

丁父見女兒羞的頭恨不得鑽進地裡,風風火火跑到房間。他心情舒暢笑的特彆爽朗,朝二樓喊道:“老伴啊,看把閨女羞的,不問閨女了,明天去問女婿。”

“我們也該給閨女準備嫁妝了。”丁母笑的有些牽強,並不讚同丈夫、兒子給女兒物色的對象,她覺得女兒應該會嫁的更好點。錢家這一代子孫中就錢謹慎算個人物,可惜腿斷了,成了一個廢人,細數錢家剩餘的子孫,沒有一個能擔當起重任,錢家正在走下坡路,沒有擔當的錢謹裕更入不了她的眼。

丁友霞靠在門上,隱約能聽到父母調侃的話。她雙手抱胸,嘴角勾出苦澀的笑容,抬起頭盯著天花板,晶瑩的淚水從泛紅的眼角滑落。大院裡的人都在談論她和錢謹裕處對象,錢謹裕想賴也賴不掉,她…要嫁人了。雙手由胸.部滑到小腹,眼中算計一閃而過。

——

次日清晨,錢謹慎邀請小弟去散步。他單手拄拐棍,單腳跳著行走寬敞的路上,渾然不在意彆人眼中可惜的眼神,用眼尾餘光注意小弟的神色。

“謹裕啊,聽騰傑媽說你和老丁家的閨女處對象,真的嗎?”阿姨問道。

小弟甩給他兩把飛刀眼。錢謹慎裝作沒有察覺到,目不轉睛直視前方。昨晚一群人找母親聊天,一直打探小弟和丁友霞處對象的事,母親含糊其辭混過去,和她們聊其他的事,這群人遲遲等不到小弟就走了。隔了一夜,這群人再次見到小弟,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衝動。

前幾年各方勢力處於平衡狀態。但是大哥折了,他又不走軍隊這條線,父親這派後勁不足,手中即使有勢力,也沒有可交付的人,平衡狀態隱隱有被打破的趨勢。如果錢丁兩家結親,父親手裡的勢力最有可能被丁友霞哥哥丁友國接手,那時各方勢力會重新洗牌,丁家會再登一個台階。

錢謹裕陷入深思,不明白父親、大哥為什麼不出手阻止留言散布,兩人似乎選擇安靜地看熱鬨。

“謹裕,啥時候辦喜事啊!”

錢謹裕忽略這些人,含笑走到大哥身邊。錢謹慎假裝欣賞冬日的風景,耳朵可沒閒著,搜集他們談話的內容,他斷定以小弟不會迂回的腦子會直接告訴他們結婚的事,隻是有些可惜了,其實他和父親插手這件事,一定會把事情攪得更亂,棋局越亂越好,才能從中找到全身而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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