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世界(1 / 2)

一群年輕男女到夏家,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示意對方跟夏支書說明來由。曲書怡見沒有人說話, 她扯住文輝的衣袖往下拽。文輝從來沒跟女孩子接觸, 突然有一個嫻雅如菊的女孩子親昵地拉他, 他的心跳慢了半個節拍,紅暈從脖子迅速往上蔓延。

葛宏偉眼睛暗了暗:“夏叔, 我們到峽穀裡捕小雜魚。”說著,他往前擠, 不知有意無意恰巧隔開兩人。指骨劃過柔.嫩的手背, 來回摩.挲,心裡一陣蕩.漾。

“夏支書,青檸一直悶在家裡,沒事做/愛胡思亂想, 不如讓她跟我們到峽穀欣賞優美的風景, 呼吸新鮮空氣, 說不定變得和以前一樣開朗。”曲書怡歪頭問葛宏偉,“葛宏偉同誌, 你會照顧好青檸的, 對嗎?”

他恨不得把撓得他心癢癢的女人吸進眼珠子裡, 明明書怡說的話、做的事把他氣個半死, 可他偏偏覺得書怡理直氣壯特彆憨嬌,不忍心對她粗魯。

書怡狹促地看著他,葛宏偉想氣又想笑。明知道書怡為何非要帶上青檸, 但他還是如了書怡的意,笑道:“夏叔,我和青檸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妹還親,我絕對會護著她,不會讓她發生意外,你就放一萬個心讓青檸跟我們到峽穀散心。”

夏支書十分讚成青檸出去走走,老是悶在房間裡遲早有一天會憋出病。青檸和眼前思想前衛的知青在一起,或許心胸會變得寬廣些,忘記不好的事。

夏母覺得曲書怡和葛宏偉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她也說不上哪裡怪,或許她多心了。這事暫時被她拋到腦後,為了讓女兒快點走出陰影,她應下青檸跟年輕人一起散散心。“你們等一下。”

“夏嬸,不急。”曲書怡唇瓣漾起淺淺的笑容。

夏支書跟他們交代到峽穀裡注意哪些。

“叔,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葛宏偉自信滿滿跟知青們介紹峽穀的情況,其他知青被他的話吸引,一個個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隻有書怡偏頭看向其他的地方。

“錢謹裕,大家到峽穀玩,要不要一起去?”曲書怡迎上他,不著痕跡垂眸打量他手中拎著的東西,眼神裡出現了其他東西。

“謹裕,青檸也去,你也去唄。”葛宏偉眼中閃過不懷好意的笑容,手搭在錢謹裕脖子上,拖著他走到夏支書麵前。

錢謹裕沒有理會兩人,而是站直身體,托起夏支書的手,將兩個紅包裹塞到夏支書手,略顯局促不安,垂下眼簾:“我前幾天去過了,峽穀裡全是布滿青苔的大石頭,一不小心會滑到,被水濺濕衣服是小事,有可能會摔傷。如果你們要去,建議你們脫鞋走瓶子口進山穀,女同誌穿深顏色厚實的衣服。”

“媽,我不想去。”夏青檸剛被母親勸出門,就聽到錢謹裕說的話。她身體不受控製顫抖,不安地扣著手指,抿唇低頭,衣服濕.了,濕.了-- 她控製不住,腦子裡為什麼總是出現小混混汙.穢不堪的言語,每每想起自己的生理反應,她認為自己真.賤。

現在雖然不是汛期,但是前兩天剛下過一場大雨,河水上漲,通往峽穀的一條道被水淹了,要想進入峽穀必須蹚水過去,瓶子口全是大型的石頭或者鵝卵石,上麵長有青苔,不摔跤不可能,肯定會濺濕衣服。夏母明顯感受到女兒身體抖動,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忙的安撫女兒,試探問道:“咱們不去峽穀,你跟謹裕出去走走好不好?”

夏父盯著手中的紅色包裹,目光又在兩個垂著腦袋的姑娘、小夥身上徘徊。未來女婿聽到老妻的話,更加拘束。他摸了摸包裹,圓鼓鼓的;嗅了嗅,板栗的香味還摻雜著其他的味道。

“你帶青檸到處轉轉,說說話。”夏父抽出一包板栗塞給女婿,拉過女兒,將兩人往外推。兩人低著頭往前挪,夏父恨不得擰著未來女婿的耳朵告訴他,能不能主動點,他女兒害羞,你一個大男人害羞啥。夏父快要抓狂時,未來女婿往女兒身邊湊,兩人並排往前走。

“嘎巴嘎巴!”由於看的入神,夏父不知什麼時候打開包裹,邊吃板栗邊為未來女婿著急。待他反應過來,腳底下全是板栗殼,他喃喃道,“甜甜的,怪好吃。”

“謹裕給女兒的,你怎麼偷吃呐!”夏母一把奪過板栗。

“你沒看到未來女婿擩到我手裡,送給我當下酒菜的。”

“謹裕塞給我一個花朵水滴,難道是孝敬丈母娘的嗎?”

“你想的真美!”

老夫妻一路拌嘴回到院子裡,圍繞一包板栗爭論不休,緊接著孫子、孫女也加入爭論行列,鬨著吃板栗。

被夏家人遺忘的少男少女全散了,到峽穀玩一遭,不僅會摔跤,還會弄濕衣服。在場的女孩子全都發育良好,衣服濕了粘在身上,被大隊裡的思想齷.齪的男人撞見,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閒言碎語,她們選擇不去峽穀玩。

葛宏偉堵住曲書怡,兩人逐漸和前麵的人拉開距離。他目視正前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要借助峽穀算計我和夏青檸發什麼,難道我不會算計夏青檸和文輝發生什麼嗎?”

曲書怡頓了一下:“文輝是知識份子,人長的青秀斯文,是女孩子心中的愛慕對象,你要是真讓夏青檸和文輝好,你真做一件人事。”末了,她加了一句,“青梅嫁給大隊裡最窮的男人,難道你不愧疚嗎?”

“我真搞不懂,你一會兒錢謹裕,一會兒出文輝,難道想刺激我為你吃醋?”葛宏偉煩躁不已,書怡在他眼皮子底下招惹兩個男人,還對其中一個有學識的城市小夥動手動腳,把他當成什麼了。

他絲毫沒有將錢謹裕放在眼裡,書怡絕對不會嫁給窮的穿開/襠/褲的男人,文輝的出現,讓他產生了危機感,同時他覺得越來越刺激,書怡吊他胃口,心裡像是住著一隻貓,不停地撓他的心。

曲書怡回頭望著兩個悶頭往前走的男女,扯了扯嘴唇。她繞過葛宏偉,跑到前麵和文輝說話。文輝特彆靦腆,像含羞草一樣一碰就縮,這個發現讓曲書怡特彆驚訝,起了逗弄他的心。

這一幕刺痛了葛宏偉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