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界(1 / 2)

往常她問謹裕吃什麼,謹裕總是可有可無回答好,不會言語偏護大嫂,更不會做出替大嫂捏肩膀的事。

萬千語言湧現唇邊,錢二嬸難掩不愉,張了張嘴巴。

錢母反握兒子的手,含笑催促他:“謹裕,關上窗戶把衣服穿好了,我跟你二嬸做飯。”

她推兒子往後退幾步,替兒子關上窗戶,轉身麵對錢二嬸,視線與兒子隔絕的那一刹那,眸中的笑容慢慢淡了,逐漸被憤怒代替。她拉著錢二嬸到廚房,放開錢二嬸,並生氣地看著錢二嬸。

“我告訴謹裕,二嬸隻是想看侄媳婦肚子慢慢變大,隻是想服侍侄媳婦出月子,大嫂,這沒什麼吧?”錢二嬸比錢母更憤怒,抓起葫蘆瓢摔在地上。

“哢!”葫蘆瓢摔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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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母猛地哆嗦一下,下意識伸頭看向兒子的房門,房門沒有任何動靜,她扯住錢二嬸的袖子,低聲道:“你怎麼老是出爾反爾?當初…”

“我們不講當初,隻說眼下。”錢二嬸壓低聲音,聲音像鐵棍磨在石滾上刺耳尖銳,凶悍地瞪著錢母,“你不讓我和謹裕說話幾個意思?我好心好意給你們洗衣做飯,你慫恿謹裕對我發難幾個意思?大嫂,我忍你很久了,如果不是為了謹裕的孩子,我能留在你家受窩囊氣嗎?”

“我沒有,你說的那些話引…”

“我一個農村婦女,不像你們縣城裡的人花花腸子多,說話耿直有錯嗎?”錢二嬸突然收斂氣勢,眉眼間儘是委屈,蹲在地上撿葫蘆瓢碎片,小聲抱怨,“大嫂,有話好好說。”

光線被人阻擋,錢母身體僵硬,大腦嗡嗡作響,艱澀的張了張嘴巴。

錢謹裕步履閒散走到櫥櫃前,漫不經心翻看食材:“媽,我們家比大部分人家富裕,也不缺吃食,你胃不好應該從吃食入手,好好調理一番,我記得端午節外公給了半箱皮蛋,早飯我們吃臘腸皮蛋青菜粥怎麼樣?”他翻找一會兒,沒找到臘腸和皮蛋,米缸、麵缸裡的米麵都快見底了。原主從不進廚房,他無跡可尋。但他翻找記憶,畫麵停留在張家得知張靜棠懷孕,送了好多臘腸和罐頭,囑咐母親熬臘腸瘦肉粥給張靜棠吃,他確定臘腸和皮蛋不會這麼快吃完。

“臘腸皮蛋粥太費事,時間趕不及,你要是我明天起早做給你吃,是不是,大嫂?”錢二嬸將破碎的葫蘆瓢丟進盛廢水的桶裡,笑眯眯看著錢母。

“我媽在小事方麵不喜歡和人計較,大體上過得去她不會說反對的話。所以二嬸有什麼事彆總是問我媽,你拿不定主意可以問我。”錢謹裕笑了笑,雙手搭在母親肩膀上,“媽,我們出去聊天,彆再廚房耽誤二嬸做飯。”

錢二嬸不滿地看著大嫂,大嫂絕對跟謹裕說她壞話,要不然怎麼解釋謹裕對她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錢母狂跳的心臟漸漸平複,被迫被兒子推出廚房。錢謹裕和母親坐在院子裡聊天,廚房裡弄出的響聲蓋過他們談話的聲音,沒過一會兒,錢父和張靜棠一前一後到院子裡洗漱。

“砰砰噠噠!”廚房裡的響聲沒有停過,時低時高,時沉悶時尖銳。

“謹裕,媽幫你二嬸做飯,你們爺倆聊會。”錢母聽的心驚肉跳,她朝丈夫使眼色。

兒子願意靜下心和她說話,她心裡是開心的,廚房裡的聲音卻讓她陷入不安。

“媽,二嬸有一句話說的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和二嬸見外,反倒弄得二嬸不自在,你就坐在這裡等二嬸做飯吧。”錢謹裕按下母親的肩膀讓她坐好。

錢母想說什麼,對上兒子困惑地眼神。她知道兒子好奇心強,隻要兒子把一件事放在心上,勢必追問到底。她害怕自己執意進廚房勾起兒子的好奇心,因此她表麵風輕雲淡,心裡如坐針毯和兒子說話。

錢二嬸扯開嗓子大喊:“吃飯了。”

“媽幫忙端飯。”錢母起身朝廚房走去。

錢父見兒子緊跟在妻子身後,他拽住兒子:“快當爸爸了,寸步不離黏著你媽,小心孩子笑話你。”

錢謹裕想著端飯擺桌子的速度很快,就跟著父親進堂屋。一位坐姿端正,右手放在左手上,雙手搭在膝蓋上的女子映入眼簾。倒是聽母親提起過,張家祖上出過進士,在渝城稱得上世家大族,女子生下來便有三個管事嬤嬤教導她們三從四德,按照固定的模板教導女子言行舉止。後來國內局勢動蕩,張家族人為了避難遷徙到小縣城裡,為了不引人注目,張家族長放棄用固定教養方式教養女孩子,選擇像尋常百姓家一樣教導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