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世五世界(2 / 2)

錢二叔認為敲打好兒子,咳一聲言歸正傳:“還有兩天就要秋收,往年你們大伯拎著肥豬肉回來待一天。你們想到縣城裡工作,就要在村民們麵前不經意間說出,你們大伯有意從咱家挑選一個人接替你們大伯娘的崗位。該說什麼,能說什麼,你們自己想著說,這件事誰辦的最漂亮,誰就去縣裡當工人。”

三兄弟立刻明白父親的意思,借助村民們的口,母親再去燒一把火,大伯哪有臉不讓他們到縣城裡當工人。

三兄弟帶著各自的媳婦回到房間商量如何讓大伯不能開口說‘不’字。三兄弟不約而同借由孩子們的嘴透露大伯扶持打算他們家,先勾起村民們的好奇心,待時機成熟他們在大隊裡轉悠,有些愛聽八卦的村民上前詢問他們,他們假裝無奈跟村民們透露一些內容,讓村民們堅信大伯找人接替大嬸娘的崗位是大伯的本意。

——

錢父、錢母和張外公通過風,讓小齊接替錢母的崗位。再過兩天到月底,錢母打算月底最後一天離職,正好能拿整月的工資,最近幾天依舊張靜棠帶孩子。

錢父算了算時間,最近幾天要秋收。廠裡的領導知道他

夏收、秋收回家待一天,所以廠裡領導安排他這幾天輪休。

錢謹裕端歡歡洗屁屁水,另一隻手拎著沉重的尿布走出房間。他瞥見父親手中捏著一張票據,猜想父親大概這兩天回鄉下,父親名義上看望爺奶,其實給鄉下四個兄弟補補營養,熬過扒一層皮的秋收。

他邊走邊思考一些事情,眼睛忽明忽暗:“好家夥,這麼一大坨。”

他捏著尿布一角,屏住呼吸就和拿一根小棍子撥拉黃色物體。

“歡歡拉的屎是黃色的,說明歡歡身體健康。你和歡歡一樣大的時候,拉下來的是黑乎乎的羊屎蛋,幾天拉一次,拉不下來吃整天哇哇大哭,三天兩頭低燒到醫院紮針。”兒子蹲在井邊洗尿布,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丈夫,那時丈夫也是這樣一邊嫌棄兒子臟,一邊笑得仿佛擁有全世界。

錢母的思緒飄到很久很久以前,她很久沒回憶兒子剛到她家的情景。

當年她和丈夫準備抱養本市其他縣農村的孩子,聽人說農村很多一連生了好多個女兒,他們實在養不起便賣了女兒,或者遺棄在路邊。她和丈夫想這些父母既然賣女兒、遺棄女兒,就不會認回去,他們抱養的孩子永遠是他們的孩子。

那是一個深秋,早晨起來地上撒滿一層薄霜。她和丈夫匆匆吃完飯,推自行車出門去其他縣打聽哪家不要孩子,她打來門一看,婆婆裹著頭巾站在門前。

婆婆歡喜讓她和丈夫看懷裡的小東西,告訴他們二弟、二弟妹僅僅養兩個兒子都十分艱難,二弟妹又生了一個兒子讓老二家的日子雪上加霜,所以將小東西送給他們養。婆婆信誓旦旦保證隻要給老二家一百塊錢,小東西永遠是他們的兒子。

她觀察到丈夫看小東西的眼神不一樣,是初為人父的激動。是啊,小東西身上流淌著錢家的血液,丈夫怎能不開心呢。

她抱起小東西,小東西輕的讓她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小東西從她懷裡滑落到地上。她也不知道怎麼抱著小東西回到房間裡,散開刺人的破麻布,準備給小東西換上提前準備好的女孩子用的包被,看著赤.裸.裸躺在床上的小東西,她被嚇到了。

小東西全身烏紫,身上根本沒有肉,皮搭在骨架上。那時候的謹裕像極了將死的老頭,哭的聲音和小貓一樣。

不知道小東西能不能活,總之他們把小家夥留下來,婆婆揣著一百塊錢回去了。他倆養了一陣子,把謹裕放在稱上,體重才三斤一兩,可以推測出謹裕剛到她家沒有三斤。

她和丈夫本以為謹裕脾氣壞,日日嚎、夜夜嚎,非要人抱他兜圈子,他才不哭不鬨。後來母親看她臉色蒼白、消瘦許多,特意請假幫她帶兩天孩子,母親來了兩天發生謹裕的情況不對勁,她這才想起來帶謹裕去醫院看病。

到了醫院,她才知道謹裕身體弱,稍微吹冷了風或者積食,都會引發低燒,以及謹裕身上還有炎症,醫生也無法解釋謹裕白天好端端的,一到晚上發低燒。

從那以後,她、丈夫以及爸媽輪換請假照顧謹裕,日日抱他、夜夜抱他,三天兩頭往醫院跑,看著謹裕十指、腳趾被紮的全是洞,眼淚情不自禁流下來了。

那一年,所有人瘦了一圈,唯獨謹裕長胖了。

挨過一年,謹裕終於和正常孩子一樣,隻不過比正常孩子虛弱罷了。

在謹裕一歲的時候,爸媽退休幫她帶謹裕。

每天傍晚這孩子指著門外,總是鬨著到巷子裡,一句話也不說繃著小臉望著遠方。她騎自行車到娘家接謹裕回家,總喜歡撥動車鈴鐺,謹裕聽到鈴鐺聲在爸媽懷裡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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