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臉上頓生肅穆,“此毒確實霸道,連訓練有?素的暗衛都撐不?過兩次。”
吳川擔憂道:“許閣老可有解毒的法子?”
“這?毒和之?前的不?一樣,我需再研製新藥。”他看向陸旌,“請殿下給老身些許時日。”
陸旌手肘撐在桌麵上,擦拭掉嘴邊的血跡,眉目間全是倦意,“閣老有?無暫時壓製吐血的藥物?”
“老身剛才把?脈,憑殿下的能力,隻要克製一下對王妃的思念就行,藥物不可多用。”
他淡道:“呈上來。”
許閣老探究道:“殿下是要回王府?以老身之見,還是莫要回去了,最終受苦的還是殿下。”
陸旌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小姑娘在馬車旁邊等他的模樣,從京郊鷺江追到景元殿,又被強製送回王府,已是極限了,兩次都未見到他,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
她那性子,見風使舵,死要麵子。
有?人寵有?人捧就大張旗鼓地發發脾氣,矜傲地很,若是無人問津,就隻躲在被子裡生悶氣,以免落入耍性子沒人理的尷尬境地。
腳腕傷到那天,獨自一人躲在床幔裡可憐兮兮地哭濕了半個枕頭。
他不?在,她連氣都沒處發,就隻會哭了。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偷摸著抹眼淚。
光是想想那場麵,連呼吸都帶上了疼。
陸旌已是等不?及,與其在這承受身心雙重折磨,不?如回去抱著小姑娘免了相思之?苦。
許閣老還在儘心儘力地勸著,“你剛吐了一回血,斷情散威力?之?大,想必已經經受過了,所以,當前最重要的便是暫時不去想那些個紅塵事。”
他搪塞道:“府中有門禁,不?可不回。”
許閣老似乎被這荒唐的理由震懾住了,半天沒說話。
一個具有實權的攝政王,得陛下禮遇,滿朝文武敬重,掌管三軍五閣十二鐵騎,說府中有門禁,離譜至極,荒謬絕倫,簡直就是鬨天下之?大笑話。
然而許閣老信了。
畢竟攝政王妃是顧宜寧,王府定了多少規矩他不?清楚,總而言之?,一切皆有?可能。
殿下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小就偏心顧五小姐,長大了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甚從前。
但那又怎樣,並沒有?長成一個昏庸無能的主兒,陸旌有?如今的聲勢和地位,都是一步一步拚過來的。
他是真心信服這?個陸家的少主。
對方吩咐什麼,他便做什麼,不?一會兒就將藥物呈了上來,“殿下,這?藥啊,最多用兩次,每次隻能持續五個時辰。”
-
陸旌趕在大部分人未睡覺前回到了王府。
清掃院子的下人不斷地為他讓路,讓完路之後,一個個都識趣地找借口離開了這?裡。
他攜裹著滿身疼痛和寒氣,緩慢地走到臥房麵前,停頓了一下,似平常那般直接推門。
第一下,門沒推開。
第二下,還是沒推開。
第三下,依然沒有?。
陸旌看著上鎖的緊閉著的房門,沉默片刻後,嗤弄地扯了扯唇角。
是他小瞧小姑娘,慣是個會折磨人的。
門口值守的侍女顫顫巍巍地跪下,生怕禍及到自己身上,不?斷地解釋,“殿下饒命,奴婢真的沒鑰匙。”
“下去吧。”
人走以後,陸旌繞到窗戶邊上,隨手推了推窗扇,同樣上了鎖。
小姑娘心思還挺縝密,看來平時沒少提防他。
他回到門口,坐在了台階上,揉著額角以消減怠倦。
月下清涼,月光映在地上仿佛水影一般撩媚清晃,身後
臥房傳出點微不?可查的動靜。
陸旌察覺到輕到不能再輕的腳步聲,撿起地上兩顆石子,勾唇笑了笑。
隻聽嘎吱一聲響,兩指寬的門縫裡探出一道目光。
他背著身坐在台階上,狀若無意地投擲出兩顆石子,奇準無比,一顆卡在門縫,關不得房門,另一顆混到了顧宜寧腳下。
她被石子絆倒,輕呼了一聲,直往前栽。
陸旌將掌心置於腰側,穩穩接住她的膝蓋,不?至於讓她直接跪在冰涼冷硬的地麵上。
然而剛一碰到小姑娘,胸口處的疼痛就洶湧來襲,仿佛漲潮水一般,一陣比一陣疼。
他悉數忍下,呼吸聲放緩了許多。
身後,顧宜寧攀著他的肩,先發製人,“說吧,殿下的馬車裡究竟藏了幾個姑娘,才故意又心虛地躲著我不?讓我看的?”
陸旌輕笑了下,淨會血口噴人。
他有?樣學樣,低聲道:“幾日不見,王妃投懷送抱的本事也越來越自然了。”
作者有話要說:顧宜寧:你演我。還汙蔑我。
陸旌:痛,並快樂著。感謝在2021-03-1102:45:47~2021-03-1205:37: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間酒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