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讓運動會報項目的人留下，每天放學練一個小時。”
林競警覺：“正式項目還是所有項目？”
“正式項目，趣味活動那麼傻逼，耍個猴有什麼可練的。”
“……哦。”你還是閉嘴吧。
兩個人往返三趟，才算搬完了學霸的全部家當。林競看了眼時間，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季星淩意外：“你不回家？”
“我今天值日。”林競說，“再加上還要搬東西，肯定挺晚的，所以跟阿姨說了在外麵吃。”
“行，那你弄完到跑道找我。”季星淩把書包丟過來，自己去操場集合。
還有兩個值日生都是女生，麵對剛搬完教室的廢紙垃圾十分崩潰，唯一不崩潰的可能也隻有“能和帥哥搭檔掃地”這一個點，林競充分發揮優良傳統，主動承包了大多數臟活累活，又問：“現在桃李樓還開著嗎？”
“開著，燈都沒熄。”魏悅以為他要去問數學，“不過不知道老李還在不在。”
“嗯。”林競拎起兩個書包，“那你們早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桃李樓是教師樓，幾個老師正在大辦公室裡改作業。
“老師。”林競敲了敲門，“我能進來接杯熱水嗎？東山樓沒有飲水機，便利店也關門了。”
“飲水機在那。”有高二的老師認識林競，笑著問，“今天的值日不好做吧，看你這灰頭土臉的。”
“嗯。”林競接了一保溫杯的水，道謝後直接端到操場，果不其然，剛剛跑完1500米的大少爺，正在撿衣服準備去校外買飲料。
“給。”
“乾嘛？”
“你感冒了。”
“我好了。”
“快點！”
“……”
保溫杯裡還泡了幾根金銀花，星哥也是服。
“你這是什麼中老年養生秘訣？”
“好好喝你的水。”林競查了查附近飯店，“你這兩天不能吃辣，砂鍋粥豬肚雞還是排骨藥膳？”
“我操，我能絕食嗎？”
“能。”林競把手機裝回褲兜，“那我去吃飯了，你一個人回去。”
“哎你還欠我一頓牛蛙呢。”季星淩跟在他身後，“請客要有點誠意知不知道？”
“難道我還要三顧你家？”
“倒也不用。”季星淩強調，“但吃什麼得聽我的。”
兩人一路推推打打，在學校周圍逛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一家正經飯店——用小林老師的話說，都是又油又辣又衛生堪憂。最後季大少爺沒轍了：“那就還是日料店？”
“早關門了。”林競說，“剛路過的時候你沒看？”
“……算了，帶你去個好地方。”季星淩選擇屈服，於是又打車走了一截，把人領進一條小胡同，“下去。”
林競：？
麵前是一條黑咕隆咚的樓梯，又長又陡，兩邊牆上掛著閃爍彩燈，感覺不發生一點凶案都對不起這鬨鬼場景。
“季星淩你是準備帶我去嫖|娼嗎？”
“咳！”大少爺正在端著保溫杯喝水，一口全部噴了回去。
“……杯子送你了。”不用謝。
“你這好學生的思想怎麼這麼不純潔。”季星淩揉了一把他的腦袋，“這下麵是陶叔開的飯店，很火爆的知不知道，小心彆摔。”
陶叔是一隻饕餮，年輕時比較橫行霸道，總想著要聯合全城凶獸搞點事情，後來被成年麒麟季先生打到崩潰，隻好老老實實走上勤勞致富路，開了這家非常像非法黑店的私房菜館。
“你確定下麵真的有飯吃？”林競走得非常糾結，“不然我還是請你吃燒烤吧，或者火鍋烤魚乾鍋，什麼都行。”
“不行，我感冒了，不能吃辣。”
“你好了。”
“我沒好。”
季星淩一手扯著他的書包肩帶，另一隻手推開厚重店門。
巨大的音浪噴薄湧出，林競差點被當場震聾。
十幾個球燈同時在天花板上旋轉，把每一個食客的臉都照成赤橙黃綠青藍紫。
櫃台後的小陶瞪大眼睛：“你說他是人類？”
“人類怎麼了，你爸又不是不接待人類。”季星淩強行要了個vip包間，轉身一看，剛剛還站在門口的小林老師，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