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惠兩百兩銀子,客人。”將耳墜包好雙手遞上,小二朗聲爆出了價錢。
鈕鈷祿氏的婢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兩百兩銀子?!
格格這次出來,可就帶了兩百兩銀子,打算買些首飾撐場麵的。
現在就換了一副耳墜?!
文柳僵著身子,不想去接。
而鈕鈷祿氏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文柳!”
“接下!”鈕鈷祿氏咬著牙,聲音從喉嚨裡擠了出來。
“是,格格。”文柳聽到格格並不怎麼好的語氣,慌手忙腳的將木盒接了過來。
“格格,咱們走吧。”清漪這邊兒,秋月已經結完賬上來了。
她抬手扶起格格,三人朝著樓梯口走去,身後的鈕鈷祿氏也跟著一起下了樓。
臨出門前,清漪隨意的看了眼鈕鈷祿氏一眼。
但鈕鈷祿氏偏生覺得富察格格在嘲笑她,心中不由得怒氣翻騰。
等著吧!
她一定要讓富察格格跪在她腳下!
馬車上
“格格,剛才那對主仆真有意思,明明心疼的不得了,偏偏還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剛才那主仆二人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孰不知她一眼就瞧出來了。
“秋玉,慎言。”清漪並不喜歡在背後議論旁人。
更何況隻是個不相乾的陌生人。
“是,格格。”秋玉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默默地閉上了嘴。
……
“格格,咱們回吧。”文柳捧著木盒,看著格格明明滅滅的眼神,心中有些許害怕。
“回去!”今個丟了臉,鈕鈷祿氏自然也不想再待在外麵了。
等著瞧吧,現在得意不代表一直得意!
她還有一月不到就要進四爺後院了,她得好生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這次同她一起進府的還有耿氏,但如今四爺後院還有個得寵的李格格,聽說又生下了一個阿哥,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
她記得,李氏好似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封為側福晉的。
四爺現在是貝勒,隻能有兩個側福晉,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能是她呢。
反正李氏後期也沒什麼作為,不如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她。
這樣,等到日後年氏進府,她才能有對抗的實力。
她進府的日子是六月初一,這可是個好日子。
操作好了,李氏便不足為懼!
“是,格格。”文柳瞧著格格又開心起來的麵容,心裡有些摸不著頭緒。
格格總是這般,前一刻還生氣著,還不等發作,自己又開心起來了。
真是讓人一頭霧水。
……
“額娘今年的生辰可要大辦?”大夫人文雪麵目含笑的問道。
“不用大辦,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便可。”瓜爾佳氏搖了搖頭。
“聽說妹妹昨個就出去給額娘買生辰禮物了,可把我們都落在後頭了。”二夫人月清打趣兒道。
“妹妹昨個怎麼不叫三嫂和四嫂呢?”
“咱們一起去挑不是更好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哪兒用得著勞煩各位嫂嫂。”清漪垂眸淺笑。
“清漪大了,都有些小女兒心思了。”端坐在椅子上的五夫人也接著話。
但說出的話,叫上首的瓜爾佳氏沉下了臉。
“說不來話可以把嘴閉上。”伊爾根覺羅氏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她的清漪思春了?!
真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伊爾根覺羅氏被婆婆嗬斥的眼眶紅了些,放在腿上的手也捏緊了手帕。
“婆婆,五嫂也不是這個意思。”六夫人雖說很不想管,但誰讓六爺和五爺是親兄弟呢。
“對,您是知道的,我就是嘴笨。”伊爾根覺羅氏啞著嗓子應聲道。
“下不為例!”瓜爾佳氏也不想因為一些破事破壞了心情。
經此一事後,底下的庶子媳婦們更不敢開口了。
“明日的晚宴,就交給文雪主辦,其他人從旁協助。”瓜爾佳氏說完看向了下麵的媳婦們。
這也是她給大兒媳婦的一次考驗,端看她能不能做好了。
如何辦好差事,平衡妯娌間的關係,駕馭下人,這其中的門道可不少。
“是,兒媳知道了。”
“都下去吧,清漪留一下。”瓜爾佳氏吩咐完後,就讓她們先走了。
人太多了,都不好跟女兒說些體己話。
“昨個花了不少銀子吧?”
“沒有多少,額娘。”
“春梅,去把我梳妝台前那個小盒子拿過來。”
“是,福晉。”春梅自然知道那個盒子,那是昨晚福晉才放到那裡的。
沒過一會兒,春梅就碰著盒子過來了。
瓜爾佳氏拿過盒子,遞到了女兒手上。
“拿著。”
“額娘,女兒不要。”聰明如清漪,如何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
看著額娘遞過來的盒子,她偏過頭並不接。
“拿著吧,女兒家身上,怎麼能沒有銀子呢。”瓜爾佳氏不由分說的將盒子塞到了女兒懷中。
以清漪的眼光,昨個花的銀子肯定不少,反正如今富察府上都是她當家,她補貼自己女兒誰也不能說什麼。
“女兒有銀子。”
“你有是你的,這是額娘給你的,兩個怎麼能一樣呢。”
“額娘這樣,嫂嫂她們……”
“關你嫂嫂們什麼事?”
“這是額娘自己的嫁妝銀子,不是公中的,放心吧。”瓜爾佳氏自己的嫁妝繁多,更彆說成婚這麼多年,她當年的鋪子都不知道賺了多少銀子了。
“那……”清漪還想推辭,但額娘卻不給她機會。
“怎麼跟額娘還這麼生分?”瓜爾佳氏嗔怪的說一句。
“女兒收下便是。”清漪沒法子,隻得將盒子收了下來。
“這才對嘛。”瓜爾佳氏見狀,欣慰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