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
“側福晉,您醒了?”正在矮塌上做著針線活的秋月和秋玉兩人聽到主子的聲音,連忙將手中的活兒給放下,起身快步走到了床前,一左一右的將床幃給掀開了。
“我睡了多久了?”清漪撐著床坐了起來,純白色的褻衣因為她的動作,領口微微敞開了些,縫隙間透出了些許瓷白的雪膚和一點水紅色的小衣來。
如花似玉的臉上泛起了點點紅暈,讓人看的是臉紅心跳。
“側福晉您睡了一個時辰。”秋月上前,輕手輕腳的為主子整理好了衣領。
隨後秋玉從架子上去下了側福晉的旗裝,兩人動作麻利的將衣服給側福晉穿戴整齊。
等到清漪坐到外間兒後,秋月才開口稟報:“側福晉,先前鈕鈷祿格格過來了一趟,奴婢見您剛剛睡下不久,便將她給打發回去了。”
清漪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隨後又恢複了正常:“她可有說來有何事?”
“並未。”秋月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
“院子中的人查的怎麼樣了?”
“奴婢悄悄調查過了,咱們院子裡的人都是清白的,沒有旁人安插的釘子。”
“不過……”秋月想起了銀杏嬤嬤的調查結果,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主子說。
“嗯?”
“就是咱們院子裡的銀杏嬤嬤,好似……好似是主子爺的人。”看見主子望過來的目光,秋月不敢有絲毫隱瞞。
“四爺的人?”聽到秋月的話,清漪微微吃驚。
她實在想象不到,那般宛如高嶺之花的四爺,居然也會在後院安插眼線?!
“那銀杏嬤嬤如何安排?”秋玉也是詫異萬分。
“不用管她。”清漪剛說出這句話,就覺得有些不妥。
“算了,從明天開始,讓銀杏嬤嬤也跟著進內室伺候。”四爺既然想了解,那她就成全了他。
“是,側福晉。”
……
胤禛這邊兒剛進府,就在前院門口看到了福晉身邊兒的總管太監田文。
早已等候多時的田文,在看到主子爺後,眼神猛的亮了起來。
“奴才田文參見四爺。”
“起來吧。”進府還未歇口氣的胤禛,被福晉的動作弄得微微皺眉。
而四爺身後的蘇培盛,則是臉色不善的盯著田文猛看。
一點兒眼力見也沒有的狗奴才!
四爺剛進府就堵上來,看他到時候怎麼收拾他!
“田公公好大的派頭,主子爺進府連水都還沒喝一口呢。”蘇培盛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立馬讓田文的腦門子出了一頭的冷汗。
砰的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四爺恕罪,隻是福晉有要事找四爺您,所以奴才才不敢耽擱。”
“奴才對四爺的心日月可鑒,萬萬沒有其他心思的。”田文誠惶誠恐的說道,邊說邊一個勁的磕著頭。
眼見田文的額頭開始青紫起來,站著的胤禛和蘇培盛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行了,前麵帶路。”聽著田文的聲音,胤禛隻覺得刺耳。
本來還不錯的心情,被破壞殆儘。
“誒。”
“奴才這就帶路。”田文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走在側上方。
蘇培盛則是在心裡重重的給田文記上了一筆。
所有讓主子爺不高興的人,他蘇培盛一個也不會放過。
正院裡,烏喇那拉氏早就在翹首以盼著。
她絲毫不覺得田文會帶不回四爺。
四爺那人她了解,即便是心中再怎麼不歡喜,但對待她這個嫡福晉,該有的尊重那是一點兒也不會少的。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的喜雙便一臉欣喜的走了進來。
“福晉,奴婢瞧著田公公將四爺帶過來了。”
“到哪了?”
“已經快到正院門口了。”
“隨我去迎迎。”說罷,烏喇那拉氏扶著喜鵲的手站起了身,一行人朝著門口走去。
等到田文走近,烏喇那拉氏才看到了他額頭的青紫,扶著喜鵲的手不由得一重。
“臣妾參見四爺。”
胤禛沒理會門口的烏喇那拉氏,徑直走了進去。
這讓烏喇那拉氏的臉色扭曲了那麼一瞬。
但她很快就克製了下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今日的所有,她都會在富察氏身上找回來的!
“喜春,去泡壺茶來。”烏喇那拉氏穩了穩心神,按壓下了心中的憤憤不平。
“奴婢這就去。”
胤禛坐下後,目光看向了忙前忙後的烏喇那拉氏。
“福晉今日是有何事?”
“瞧四爺說的,你我二人是夫妻,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找四爺您了嗎?”自富察氏進門後,烏喇那拉氏也學著迎合四爺了。
就像她說的,她們是關係最親密的夫妻,若關係一直僵硬著,豈不是給了旁人可乘之機。
胤禛則是看著變化明顯的福晉,心底微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