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福晉,聽說昨夜裡流漪院叫了水。”尹嬤嬤一大早就進來稟報著消息。
烏喇那拉氏正在梳頭的手微微一頓,隨後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梳了起來。
“早晚的事,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早在這之前,烏喇那拉氏其實都已經有了預感了。
沒曾想,四爺居然真的會忍到這一天,這讓她不得不對富察氏從新審視起來。
四爺是龍子鳳孫,能為富察氏做到這一步,便是當初的她也有所不及。
“福晉說的是。”見福晉沒有太大的反應,尹嬤嬤訕訕的說道。
“最近不用關注富察氏那邊兒,李氏那邊兒才是重中之重。”眼瞅著二阿哥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她的防備著李氏狗急跳牆。
“老奴知道了。”尹嬤嬤弓下了身子。
“但願不要在頒金節那天出事。”
“還剩下十日的功夫,二阿哥說什麼也撐得過去。”喜鵲回答道。
“這可說不一定,畢竟王太醫可說了,二阿哥這病來勢洶洶,可說不定哪天。”
“不過就算是在那天,也不見得全是壞事。”四爺子嗣稀薄,這其中,德妃可得擔一大半的責任。
……
用午膳時,清漪看著放在麵前的阿膠紅棗羹,耳朵微紅。
“這可是四爺特意吩咐的。”提膳回來的李全,弓著身朝主子說道。
“我知道了。”隨後便一口一口的將東西給用了個乾淨。
“二阿哥最近如何了?”
“回側福晉的話,二阿哥差不多就是在熬日子了。”李全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唏噓。
聽到這話,清漪正在用膳的手微微一頓:“這樣啊。”
過後就是許久的沉默。
等到用完膳後,清漪就來了書桌前,吩咐秋月拿來了紙筆。
洗手焚香後,開始抄起了佛經。
十月十三日
今日是頒金節,清漪在四爺起身後,就跟著起來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
“今日要進宮,妾身早些起來準備。”
“現在時辰還早,再睡會兒也來得及。”已經穿戴整齊的胤禛,這會兒正由著蘇培盛在給他梳頭。
“妾身已經休息好了。”每次進宮,衣服和妝容都不能有絲毫的錯處,可不得早些起來準備著。
“我先進宮了。”整理好的胤禛,溫柔的看了眼清漪。
“四爺路上慢些。”
“嗯。”
“側福晉,咱們什麼時候去正院?”秋玉替主子梳洗完畢後,不過才過了半個時辰。
“比平日裡請安早上半個時辰就可以了。”頒金節是晚上開宴,作為外命婦,可以不用那麼早進宮。
“今日還是要銀杏嬤嬤陪著您進宮嗎?”秋玉問道。
“嗯。”
“今個有些起風了,側福晉您帶件披風。”秋實從衣架上取下來了一件靛藍色的水波紋披風,遞到了一旁的銀杏嬤嬤手上。
……
“格格,真的不去找福晉嗎?”銀柳抖著聲音說道。
躺在床上的二阿哥,今日早上起來就吐了口血,銀柳嚇的心神恍惚。
“去什麼去!”
“今日是頒金節,再大的事,也得給我憋著!”李氏緊緊的咬著牙關,神色說不出的陰霾。
皇上少說還要在位十多年時間,在頒金節上給皇上找不痛快,她怕是就等不到四爺登基的時候,人就沒了。
“去把人參找出來給弘昀含著,就算是拖,也要把今日拖過!”
“是,格格。”銀柳戰戰兢兢的應答到。
……
“德妃娘娘,四福晉和四側福晉來了。”永和宮內,德妃用過早膳後,正側坐在矮塌上歇息。
昨個她睡得不是很好,所以這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怎麼來的這般早?”德妃眉頭微皺,表情似有些不悅。
下麵的宮人則低著頭,不敢接話。
“去帶進來吧。”說罷,德妃坐起了身子,勉強打起了兩分精神。
“是,娘娘。”
宮殿外的烏喇那拉氏本來做好了長久等下去的準備,不曾想那宮人才進去不久,就出來帶路了,這讓烏喇那拉氏心裡有了些許詫異。
而烏喇那拉氏身後的清漪,則是一開始就沒有絲毫波動。
自成婚以來,她來宮中請安的次數不過兩次罷了,但次次的體驗可都不怎麼愉快。
她都看明白了,德妃娘娘不是沒有好臉色,她是對四爺府中的人都沒什麼好臉色。
左右她又不看德妃娘娘臉色過活,她對她的態度是厭惡還是歡喜,對她的影響都不怎麼大。
走進內室,清漪從容的跟著福晉福身行禮,臉上也掛起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
“臣妾/身參見德妃娘娘。”疏遠如烏喇那拉氏,對待德妃一直自稱的都是臣妾,而不是兒媳,”喊的也是德妃娘娘,而非額娘。
儘管德妃不喜歡自己,但她身為世家大族嫡女的傲氣依舊存在。
德妃淡淡的看了行禮的兩人一眼,等了好一會兒才開:“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