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培盛跟著四爺出門時,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顯然昨天那頓板子的勁兒還沒過去。
不過他臉上倒白白淨淨的,沒什麼痕跡在。
正院
因為去請安,所以清漪今日並未披昨日那件披風,而是從箱籠裡麵拿了件往年的舊披風。
雖說是往年的,但做好之後也沒穿過兩次,看起來還是有九成新。
進門後,清漪就將披風解了下來,遞到了秋月手上。
而昨晚沒等到四爺的耿格格,今日來請安時,眼下都還能看見一點青黑。
她進門就看到了側福晉身後婢女手上的披風,在瞧著不是昨日那件後,心中不知怎麼的,略微有些失望。
“耿格格怎麼的了?”
“可是昨晚沒休息好?”鈕鈷祿氏看著容貌有些憔悴的耿氏,心裡微微高興。
這耿氏,仗著比自己容貌好,可沒少給她臉色瞧。
“多謝鈕鈷祿格格關心,不過是因為昨夜的雷聲大了些,所以沒怎麼休息好。”
“那耿格格可真是金貴。”鈕鈷祿氏笑著輕哼了一聲。
什麼雷聲大,不過就是沒等到四爺罷了,當誰不知道她的動作似的。
“比不得鈕鈷祿格格,聽說妹妹昨晚的燈亮了一夜呢。”耿氏也不輕不重的刺了一句。
鈕鈷祿氏被耿氏說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又無可反駁的閉上了嘴。
怕打雷怎麼了!
這邊兩個各自扭頭,那邊的宋格格和武格格則是安安靜靜的坐著,連臉上的笑容都未變過。
好似自從二阿哥夭折後,宋格格和武格格兩人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除了請安,連門都不出了。
因為李格格在禁足,所以此時坐在清漪對麵的是宋格格。
因為宋格格的性格,清漪其實根本就沒怎麼接觸過這位宋格格。
聽說早年宋格格剛進府時,還是頗為受寵的,但自從李格格來後,宋格格的寵愛就日漸稀薄了。
在接連夭折兩女後,就徹底的消失在人前了。
按理說宋格格應該跟李格格不對付才是,但清漪瞧著往日裡宋格格和李格格的相處,怎麼感覺還挺融洽的?
沒過一會兒,福晉從裡麵走了出來。
清漪看著福晉今日的臉色,突然發現也有些憔悴,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烏喇那拉氏因為昨夜沒睡好,所以今日神色都頗為高冷。
對於耿氏昨晚的動作,烏喇那拉氏也有所耳聞,但因為最後並未得逞,所以她也沒什麼過大的反應。
“眼下天氣寒冷,各位妹妹晚上還是少出去走走為好,免得惹了風寒,得不償失。”說這話時,烏喇那拉氏還朝著耿氏那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福晉雖說沒有點名,但屋內的眾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耿氏。
一時間耿氏成了眾矢之的,讓她在椅子上坐著渾身都難受的緊。
“謹遵福晉教誨。”
“行了,今日就這樣吧,大家都早些回去吧。”說了幾句話後,烏喇那拉氏也有些膩味了。
“恭送福晉。”
烏喇那拉氏等人都走後,才稍稍塌下了一點兒肩膀。
“老奴的福晉誒,您何苦這般逼自己呢。”尹嬤嬤瞧著眼神中滿是疲憊的福晉,心中說不出來的心痛。
自弘暉阿哥去世後,福晉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跟主子爺過著日子,也不說緩和緩和關係。
就好比昨日,明明就該主子爺來正院過夜的日子,福晉也期待著,但主子爺不來,福晉寧願自己生生等著,也不肯排給人去前院問問。
主子爺是龍子鳳孫,福晉難道還指望主子爺先低頭不成?
“嬤嬤,我心裡都有數你不必再勸了。”烏喇那拉氏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
她是正妻,嫡福晉。
四爺總歸不會一直冷著她的。
不管她如何做,隻要她不犯大錯,她這個嫡福晉可是穩穩當當的。
何必弄的自己跟後院其他人一般呢。
“福晉。”尹嬤嬤發現,現在的福晉,越發的固執了,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相勸。
隻希望福晉能自己想通才好。
主子爺可不是一般人,家中夫人教福晉的那一套,在主子爺身上,可能並不怎麼好用。
“嬤嬤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尹嬤嬤微微歎了口氣:“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
“側福晉,耿格格來了。”剛進院門的清漪,還未坐多久,門口就傳來了李全的稟報聲。
“耿格格?”
“去帶進來吧。”被耿格格突如其來的的舉動弄的愣了愣神,但清漪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她原以為昨日耿格格是說的客氣話,不曾想她這麼快就來了。
“秋葉,去泡壺新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