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皇上身邊兒的蘇公公來了。”此時的田文,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什麼,最近兩日他都誠惶誠恐的,唯恐皇上或者皇貴妃懲罰。
但都兩日還沒動靜兒,田文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這點兒小事,皇上他們肯定沒放在心上,他就彆自己嚇自己了。
烏喇那拉氏正在彤史上蓋鳳印,聽聞田文的話,一時間有些微頓。
昨晚皇上是歇在承乾宮的,今個一大早蘇培盛過來做什麼?
烏喇那拉氏將蓋好鳳印的彤史放到了喜鵲手上,田文就帶著蘇培盛走了進來。
“奴才蘇培盛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烏喇那拉氏抬起頭和顏悅色的說道:“蘇公公不必多禮,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也不是什麼大事。”蘇培盛微微抬起身,看向了皇後娘娘身前。
“前日皇上見皇後娘娘夜裡睡眠不好,心中掛念,又聽聞皇後娘娘身邊的田公公衷心不已,所以讓田公公去佛堂給娘娘您祈福,希望娘娘您身子能康泰。”
烏喇那拉氏剛聽著蘇培盛的話時,以為皇上真的關心她,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來,卻不想蘇培盛接下來的話,讓她還未開懷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放在腿上的手,也不自覺的捏緊了起來。
祈福?
皇上這是哄誰呢?
怕祈福是假,為富察氏出頭才是真!
烏喇那拉氏不是不知道這兩日田文心神不安的,但她卻沒有在意,在她看來,那晚田文不過是儘了一個奴才該儘的本分罷了,哪裡值得說道。
但沒想過了兩日,皇上居然還來了這招,她該說富察氏真不愧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皇上真是一點委屈也不願意她受!
烏喇那拉氏穩了穩心神,看了眼角落裡臉色慘白的田文:“臣妾多謝皇上的好意了。”
“就是不知這祈福可要幾日?”烏喇那拉氏知道多說無益,既然皇上派人來傳話了,那就是沒有反駁的餘地,那還不如留一點體麵在。
“皇上說了,三日即可。”
“若是三日過後皇後娘娘您還夜晚不寧,那就接著祈福。”
“勞煩蘇公公跑一趟。”
“喜鵲,去送送蘇公公。”
“是,娘娘。”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那邊還等著奴才伺候呢。”蘇培盛弓著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到人走不見後,烏喇那拉氏才沉下了臉,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給掃落在了地上。
“皇上真是太關心本宮了!”
喜雙聽著娘娘咬牙切齒的話,連忙上前拉起主子的手檢查了起來:“娘娘您生氣歸生氣,萬不能拿自己呢身子開玩笑。”
“茶杯易碎,傷著您的手可怎麼是好。”
“就如同皇貴妃和娘娘您。”
“您是珍貴的瓷器,皇貴妃如何能和您相比。”
“為了一點小事,傷了您在皇上那的臉麵就不好了。”
“本宮是瓷器,那富察氏也不見得是瓦礫。”這麼多年了,該明白的,烏喇那拉氏早已經都看透了。
在皇上心中,那富察氏就是萬般好,不管做什麼都是得皇上的心意。
她這個正妻,都要排在富察氏的下麵。
這次皇上登基,要不是她本就是先皇欽賜的嫡福晉,怕是這個皇後之位都得騰出來!
“隻是跪上三日罷了。”
“奴才哪兒值得娘娘為奴才動氣。”角落中的田文也走了出來,咚的一聲跪到了乾淨的地麵上。
“罷了。”
“喜雙,去給田文兩個厚墊子去。”既然免不了懲罰,那怎麼跪就她說了算。
她就不信皇上還能專門過來看看不成。
“奴婢這就去。”
“奴才多謝娘娘體諒。”跪在地上的田文,被娘娘感動的一塌糊塗。
烏喇那拉氏看著田文,臉上不置一詞。
她氣的可不是田文被皇上罰跪這件事,而是皇上為了一點點小事,就罰了她身邊的人。
這在她看來,皇上不是為了罰田文,而是為了富察氏在打她的臉。
……
“娘娘,裕嬪來了。”這日,清漪剛用完早膳,守在門口的李全就進來了。
“裕嬪?”聽著這個陌生的稱呼,清漪還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李全說的是耿氏。
“去帶進來吧。”
“秋月,把東西拿下去吧。”清漪撥弄了兩下托盤裡的東珠隨後說道。
這東西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擺出來讓旁人看見。
耿氏的性子雖說還好,但也緊緊是將就罷了,東珠這東西,容易滋生妄念。
“奴婢這就拿下去。”秋月上前端起托盤,放到了沒事中的梳妝台前。
她可沒忘記,今個蘇公公可是說,這是皇上拿給娘娘做耳墜的,可不能現在就放進庫房裡麵去。
等到裕嬪娘娘走了,她與主子再商量怎麼做。
秋月剛進內室,李全就帶著裕嬪走了進來。
“臣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被封裕嬪的耿氏,對比府中低調的模樣,如今可是變了許多。
雖說沒能被封為妃,但能和宋氏和鈕鈷祿氏持平,她也算跟滿足了。
畢竟她沒有生育過孩子,連孕信都無,能坐上嬪位,也許是皇上看在皇貴妃的麵子上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