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現在,吻他!(1 / 2)

隱秘昏暗的牆角,一聲身體碰撞的悶響隱沒在大雨衝刷的嘈雜裡。

“哐啷——”靠著牆角的一排單車被一個踉蹌的青年撞倒,青年坐在混亂的單車間,潔白的襯衫被雨水打濕,即使光線不足,也能清晰的看見上麵染上了一片片的泥水,他狼狽地低著頭,手中緊緊握著一個金邊眼鏡,像是護著什麼寶貝。

原本梳在耳後的黑發順著他的動作散落,擋住了他的眉眼,卻擋不住他嘴角掛著的陰鬱又嘲諷的弧度。

他的眼睛像是籠罩了一團黑霧,似乎是被操縱的木偶一樣。

“秦焰,明天學校裡都會知道,你不僅對女生下.藥,還是個欺負同學的渣滓。”

青年低聲敘述著,他舔了舔嘴角,又隨手用指腹抹去了殘留的泥水,舉手投足流露著說不出的邪氣。

他的聲音很好聽,溫潤中帶著沙啞哽咽,配上當下的處境,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被欺負的無辜可憐蟲。

“我去你.媽.的!老子根本就沒打你——”

一聲怒吼在他上方響起,一支黑色皮靴硬生生擦著青年的臉側,踹在了他身側的單車上,引起一陣支離破碎的巨響。

隻見黑暗中衝出來另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頂著一頭張揚的紅發,撩起來的機車皮衣袖口下戴著一塊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表,正反射著銀光,白皙的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忍耐著極致的怒火。

他像是一座冒著岩漿泡的火山,裹挾著沸騰的岩漿欲將青年化成灰燼。

“白昀,老子才不想揍你,老子嫌你臟。”

黑色靴子在鐵架上停留了半響,緩慢的收了回去,秦焰嗤笑了一聲,靠在了身後的電線杆上,眯著眼睛道。

被喚做白昀的青年站了起來,他節骨分明的手指在襯衫上的臟汙上摩挲著

不知道還能不能洗乾淨,不然他又少了一件可以穿在人前的衣服。他這樣想。

“嘁,心疼這件破衣服?彆人看不出門道,我還不知道這衣服是真的還是假貨?”

秦焰挑眉看他這套動作,瞬間明白了什麼,語氣驟然拉高,他道:“你在學校吹牛說你出身書香世家,大家都傳你是個什麼翩翩貴公子?哈,白昀,你怎麼那麼裝啊,不過是個穿假貨的鄉下人罷了,也就舒寧寧那些個傻子信你。”

秦焰真是惡心死白昀了,成天到晚穿著假貨在學校裡麵裝模做樣。

原本之前他對此隻是不屑,就當看個笑話,也沒想把事情戳破,誰知道這人不長眼,平時小動作不斷就算了,這次竟然敢乾出這種事。

白昀聞言十分平靜,如果忽略他愈發緊繃的骨節的話。

秦焰這人的嘴是真欠抽。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你嫌我臟嗎?”他突然抬起頭,笑了。

燈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照亮了那張冷俊的麵容,他的唇天生有些上揚,笑起來的時候骨子裡的壞痞感就出來了,頗有些斯文敗類的意思。

他聲音低沉且緩慢地說著:“可是,現在整個學院裡的人都覺得,你,秦家少爺,頑劣又卑鄙,對看不上你的女生下藥,手段肮臟下流,要比臟,我可比不過你啊。”’

“操,你再說一句試試?”

秦焰終於忍不住了,他俯身上前,一手錮住了白昀的下巴。

凹陷泛白的皮肉透露出他隱忍而發的怒意,他低聲道:“老子才沒給她下藥,她被人給算計了,我好心路過救了她一把,誰知道被你這個卑鄙小人抓住把柄,拿著拚湊的監控造老子的謠。”

秦焰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隨手救個人就給自己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

“誰會信你,秦少?”白昀反問,上揚的尾音勾人卻無端泛冷。

趁秦焰啞口無言之際,白昀一個肘擊打掉了他的桎梏,反手把他撞到了身後的電線杆上,欺身壓上。

這個時候,秦焰才意識到白昀其實和他身高相仿,當那雙漆黑深邃的瞳孔注視著自己的時候,他竟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哦對了,舒寧寧是不是更討厭你了,前幾天秦少不是還在放話她是你的女人嗎?可是啊,她好像更喜歡我。”白昀的氣聲在他頸邊響起。

秦焰喜歡舒寧寧,最討厭的就是沒麵子,秦焰這個人白昀剖析的徹徹底底。

“我知道,憑你a市太子爺的身份解決這個謠言輕而易舉,但是你可不想開口叫你爸幫忙吧,這件事讓你在他麵前丟了不少臉,所以你氣壞了是嗎?”白昀用手臂抵住他的脖頸,說出的每個字都讓他的眼周悄無聲息地怒紅上一分。

看著那雙桃花眼泛起紅暈,白昀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快意。

秦焰向後仰脖,狠狠唾道:“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白昀溫聲一笑:“我想要你——”跪下來向我道歉。

向從前的我道歉。

可惜白昀後麵的話還沒說完,一段震耳欲聾的一起來看雷陣雨主題曲就在他耳邊奏響。

他腦子空白了一瞬,緩過神來時才發現他的周圍竟正咕嚕咕嚕地冒著粉色的愛心泡泡,而眼前的秦焰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連眼皮都不帶動一下。

怎麼回事?他幻視了?

白昀晃了晃腦袋。

【嗚呼,終於趕到啦,差一點點錯過關鍵part了.......】一個類似於,操著東北腔的蘿莉音的發光七彩蝴蝶出現在了白昀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