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的傷勢過重, 藤原香子與和道輕語完後,便將和道轉化為了儲存式神的紙符收納到袖口裡。
“我們走吧,紗織。”藤原香子這麼對我說, 向著咒力最為狂暴的地方走去。
藤原香子的態度讓我鬆了一口氣, 沒因為宿儺大爺的事改變對我的態度,真的是太好了。
要是藤原香子在這個關節上想要改變主意幫咒術界上層,我這種實力的, 也摻合不進他們的戰鬥。
就是不知道宿儺大爺他怎麼樣了,像這種戰鬥,宿儺大爺他肯定是戰力全開。
腦花的計劃在這場戰鬥裡明顯的浮出了水麵,連我都能猜到的事, 宿儺大爺肯定也能想到。
特意布下的隔離地帶形成了隻進不出的閉環, 就等著最後的勝利者出現。
……可若是宿儺大爺成為了最後的勝利者, 那實力更上一層樓的宿儺大爺,誰能壓得住他?
我心裡起了疑惑, 根據後世的各種資料,宿儺大爺成為了詛咒之王, 之後是被聯合絞殺的。
那麼隔離地帶之外,或許還有專門為了剿滅宿儺大爺而聚集起來的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驚起了一身的冷汗,看著要去找宿儺大爺的藤原香子,一時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阻止她的行動。
就算藤原香子與宿儺大爺進行了戰鬥,不管是誰勝利了, 最後迎接他們的, 不還是戰鬥嗎?
所以現在停下,或許還不晚。
我走上前去阻止藤原香子, 在她還算溫和的目光下, 還算清晰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希望藤原香子不要和宿儺大爺戰鬥。
“這個隔離地帶藤原小姐和宿儺大爺兩個人合力,應該是能打破的。”
那麼戰鬥就是毫無意義的。
藤原香子聽懂了我的言下之意,卻不打算改變自己的主意。
“紗織,這場戰鬥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我和宿儺合力打破了這個隔離地帶布下的帳,可之後呢,仍舊是無止境的相互詛咒。”
藤原香子溫柔且決絕的告訴了我她的想法,“與其這樣時刻處於被算計的情況下,還不如和宿儺戰鬥一場來的痛快,對於我們這些遊離於常規之外的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況且,能與和道在一起走到最後,我沒有什麼不滿意。”
“所以紗織,你不用哭。”
我聽到了藤原香子不可追尋的歎息聲,她輕柔的擦去我眼角的淚水,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奔赴的是人們通常所恐懼的死亡。
果然,我一點都不能理解咒術的世界。
如果在這裡和藤原香子溝通的是宿儺大爺,他說不定能笑著認同藤原香子的話,並予以肯定。
可就算是能肯定,算得上朋友的人被自己親手殺死,宿儺大爺他就毫無觸動嗎?
我的心動搖了。
應該是這氣氛確實很容易讓人傷感。
代表災難的紅色火焰熊熊燃燒,嗆鼻的焦糊味道怎麼也散不去,嗆得我直咳嗽。
藤原香子的話讓我聽出了她的決意,比起我這種膽小鬼,藤原香子肯定會選擇更適合她的這條路。
最後無拘無束的相互廝殺,感受咒力在身體內沸騰的快樂,或許就是他們所追尋的。
即便會為此付出身體上的生命,可那種源自靈魂的愉悅感,證明了他們活著的快意。
能使用咒術的人,是一群注定與常人不同的怪胎。
我見到宿儺大爺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殺紅了眼,身上的咒力肉眼可見的濃鬱,見到我和藤原香子過來。
顯露出真正模樣的宿儺大爺收斂了一點,看著微笑不語的藤原香子,將隔的不遠還想衝上來的詛咒消滅後,才若有所覺的開口。
“藤原,你要與我一戰嗎?”
“當然,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生死不論?”
“生死不論。”
兩人短暫的交流,決定了之後的立場。
不用解釋原因,不用追問原因。
因為都算是瘋子,所以才能姑且做一做朋友?
我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估計自己一輩子也找不到這種朋友。
交涉完成的兩人並未直接開始戰鬥,我覺得這原因在我。
宿儺大爺和藤原香子聊完後,看到跟在他身邊的我,臉色瞬間變了,“你怎麼來了?”
宿儺大爺顯然沒考慮到我能跟藤原香子跑到這裡來,在震驚過後,就把目光放到了藤原香子身上。
“你是故意的?”
“才不是,是紗織自願來的。”
宿儺大爺聽完藤原香子的話,不信,“你就是故意的。”
藤原香子也不再藏著掖著,直言,“確實,我是故意的。”
輕易承認了的藤原香子稍微收斂了麵上輕鬆的表情,看著宿儺大爺,“就算我不說,宿儺,你也該有預感,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不可能輕易抽身的局。
宿儺知道這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會輸。
這不是無腦的狂妄,而是在與被套進來的詛咒亦或是咒術師交戰之後得出的結論。